嫩模被谁包养了。她想,毕竟谁也不是童永香,能不争不闹,她想得多透彻,几十年青春过去了,争也好,闹也好,都是独添烦恼,不如放弃,守一片净土,纵然寂寞,可算自在逍遥,假若真听了儿子的,找回了丈夫,童永香只怕活不到九十岁。岳青平感叹万分,十八岁嫁人,十九岁生子,可叹可怜可悲可赞的七十年光阴啊!
沿着石坊下铺陈整齐的一块块石砖路一直往前走,穿过两边的庄子,再前面就有一些小铺面,铺面主要经营一些小吃,或者卖些杂货,或者收购买卖古币古董,岳青平记得,在古玩店旁边,有一间茶室。果然,茶室还在,青砖碧瓦的平房,木雕窗子,木柱子。左边的柱子上飘着一面锦织,上面绣了个斗大的隶体“茶”字,还和以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连锦织的颜色还鲜艳如初,仿佛几年的时光从来不曾存在,还和昨天一般。岳青平打量了一番,走了进去。
茶室里坐了一些人,一边喝着茶,一边悠闲地听着小曲,指尖还顺着节拍在桌子上轻敲。听到惬意处,还跟着哼起来。岳青平悄悄在最后面坐下来。小曲不是收录机,也不是央视三台的电视节目,而是茶室正堂有个台子,台子上有个看起来五十开外的老者,脸上不着油彩,身上不着戏袍,正唱得带劲。老者后面有几人敲着锣鼓,拉着二胡,拉着三弦琴,也跟着小声哼哼。
在这里唱曲,都是自愿,想来便来,想去便去,绝不挽留,唱曲人无工资,无赞助,有时还得自带乐器。但来这里的人依然很多,上台的人水平很好,无论是唱曲的还是伴凑的,绝对是专家一级水平,大二时岳青平一个偶然的机会撞到这里,大为惊喜,她曾在这里混迹好多回。
有人在她面前放上一个玻璃杯,撒下一把茶叶,水从高处落下,茶叶由下往上翻,又从上往下翻,水跟茶叶走,茶叶随水流,一会儿,茶叶在水里从上至下结成一条错落有致的绿线,像一条路,由近至远,由浅至深,最后,由实到虚。然后泡茶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托着盘子走开了。岳青平微微一笑,将茶端到上手,仔细端祥。喃喃说,“这是一路平安吗?”
“你也可以叫做一生好走,或者好人一生平安。”从茶室的一侧小屋里走出一个老人,他叨着个烟斗,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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