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羡并不知道叶桃夭便是莫宴生这件事,否则他一定会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后悔到想去撞墙。
叶桃夭当然不回去拆穿自己的身份,所以听到阳羡这样说话之后,他并没有表达出更多的情绪,只是闷声哼了一下,大抵是表达自己已经知晓了的意思,而阳羡明显将这一声闷哼理解成了叶桃夭被自己的这句话给打击到了。勾起一抹笑来,阳羡朝叶桃夭道:“当日我为借血玉偶然同少夫人认识,知晓了少夫人与大少爷成亲三年未曾见面,还以为大少爷对少夫人没有感情,现在看来……大少爷对少夫人的感情不浅呐。”
“你留下来便是为了同我说这些废话?”叶桃夭不欲与阳羡再说这些类似于争风吃醋的内容,于是开口打断了阳羡。
阳羡颔首,一脸无辜的道:“不错,便是为了说这些话。”他若不这样承认,便意味着明摆着告诉叶桃夭,他自己处心积虑留在叶家其实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只能这样承认。
叶桃夭挑了挑眉,站起身来道:“你的伤并不算很严重,十天之后应该就能完全好起来,那时候还希望你不要再纠缠叶某的夫人。”
阳羡看着叶桃夭,像是听不懂他说话一样,并没有开口回答,然而叶桃夭知道他是听到了自己的话的,所以他很快转身离开了这房间。
见叶桃夭终于离开,阳羡才放松下来,吐了口气之后才自语道:“叶家大少爷不愧是叶家大少爷。”面对着这样一个人装傻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情,严谨的人总是不会放过自己所见的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所以阳羡必须保证自己不在叶桃夭的面前泄露出任何可疑之处,而这也是极为辛苦的事情。
缓缓的躺回床上,阳羡将手枕在头下,默默地想着此行的目的,思索着自己应该怎样才能瞒过叶桃夭的眼睛,而就在他这般思索了没多久之后,慕卿推开门走了进来。
见阳羡神情认真的思索着什么,慕卿也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坐在床边观察他的神情。阳羡自然知道慕卿已经进屋了,但他并没有立刻同她说话,而是过了一会儿才坐起来对她笑道:“我便说大少爷为何那般匆匆便离开了,现在看来大少爷似乎是算准了时间,知道少夫人你要回来了,所以才离开的。”
慕卿听阳羡这般一说,不由微微一怔,问道:“叶桃夭来过?”
“刚走不久。”
“他来做什么?”
阳羡摇了摇头,微微蹙眉:“不过是同我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的确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无论怎么样看来,两人的话题都是市斤之间两个男人为了争一个女人而展开的发言。
然而,阳羡又知道大名鼎鼎的叶桃夭绝不会是一个为了发表“慕卿是自己的”这个宣言而特地跑来同自己说话的人,所以他才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叶桃夭说不定已经看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特地来试探他的。
阳羡不知道的是,叶桃夭其实还真的是为了让阳羡知道慕卿是他的人所以才特地跑到他面前去说那么一堆话的,而之后的些看似高深的话也不过是顺带说一说罢了。叶桃夭曾经告诉慕卿,他是因为自幼亲近的小叔离世了,才会接手叶家的,在他的小叔离世之后,他便成了如今严肃谨慎的叶桃夭。
但是,他本性是莫宴生,这是变不了的。
莫宴生是何许人也?
莫宴生是许多年前出现在江湖上的一个神秘年轻人,他手里拿着一柄剑,打架却从来不拔剑,他身上的衣服或许破破烂烂毫不规整,但一双鞋必然是做工精致十分昂贵的。他说不上是最为特别的,但却是年轻一辈中十分古怪的一人,他性情洒脱不羁,颇有几分魏晋风范,他可能会因为走在路上见到一处风景好的地方,便在那里躺下睡一觉,也可能会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而和那人成为生死不离的好兄弟,他可以为了喝一壶酒而不吃不喝赶路三天,也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从此再也不同世上别的女人说话。
虽然嘴上说了自己是叶桃夭,从此不再是那个桀骜潇洒的莫宴生,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他不能因为身份的不同而有所改变,所以看起来严肃谨慎时常面无表情的叶桃夭,一直还是从前那个莫宴生,不过是努力地将心中的某些情感压抑了下去而已。
叶家的主人是不能有太多感情的,所以他自律,叶家的主人是不能有失仪的行为的,所以他自检,所以他成了如今的叶桃夭,不苟言笑,严谨认真的叶桃夭。
只是,憋得太久是会内伤的,所以叶桃夭去找了阳羡,对他说了那么一通平日的叶桃夭绝对不可能说的话,然后赶在慕卿回来之前拂袖而去,此后继续做自己认真严肃的大少爷。
回到自己住处的叶桃夭在书桌前坐下,随意翻了自己先前放在桌上的一本书,然后勾着唇角笑了笑,莫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而他的笑容来没有来得及敛下去,晋萧便推门而入了。见叶桃夭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晋萧心中蓦然一惊,一边暗暗地想着自己一定是太累了,否则怎会出现幻觉,一边对叶桃夭拱手道:“少爷。”
晋萧从前是晋家的大公子,现在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他来叶家做事也不过是为了还叶桃夭的恩情,所以就算叶家有四位少爷,他也只称叶桃夭一人为少爷,所以即使所有人都称叶桃夭为大少爷,他也只是称他为少爷。
叶桃夭面上的笑容早已收起,他看着晋萧,微微点了点头,道:“先前让你去问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是的,夫人已经将那匕首的来源看出来了。”
“如何?”
“匕首是魔教的匕首,但人却不是魔教的人。”
“我知道了。”叶桃夭缓缓点头,将手中的书放下,抬眸看向晋萧道:“你觉得这次冒充魔教来袭击我们叶家的人究竟是谁?”
晋萧听叶桃夭这样说,忍不住微微皱了眉,道:“晋萧不知。”他是最近才来到叶家的,对于叶家的许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而按照少夫人所说,这次袭击叶家的人必然是叶家某个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他自然是不太清楚的。
叶桃夭见晋萧沉默,却也没有失望,只是沉声道:“我也猜不到对手究竟是谁,所以我们不妨将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待到那对手放松了,我们再着手调查。”
“是。”晋萧并没有去思索叶桃夭说的话到底有没有道理,但在他看来叶桃夭的话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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