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永春虽然是有名的犟拐拐,也不知犯了啥罪,在吴大马刀面前也不犟了,心想我兄弟好歹是军部参谋,跟你走又能拿我怎样!
二
吴增听韩子洞前来报告,说地下党给张云轩送来了情报,那张云轩不是地下党,也是地下党的团结对象,军团司令部不啻于放有一颗定时炸弹了。
这么紧急的军务,吴增当然怠慢不得,叫人快些把张云轩叫来,连龟儿子杨永春当面问讯!那一晚,吴大马刀与韩子洞寸步不离吴增,当张云轩不知情赶来时,见杨永春被紧捆手脚坐在椅子上,就连递信的小烟贩也带来了!
吴增看也不看张云轩一眼,将打开的信封丢给了张云轩,劈头就问杨永春:“你龟儿,啥时与地下党联络上了?”
杨永春见张云轩到了,就道:“我地党的毛都没有见过,怎么会是地下党?”
这时候张云轩已经看完了信,认为这封情报来得太蹊跷,对于贵州当前的防御计划十分重要,假如这个情报是真的,我们就可以将防守在榕江的部队调往月亮山区,叫日本人有来无回!
吴增却认为这个情报是抗日游击队的一个诱饵,把守在榕江的大量国军骗到荒无人烟的山区去防备日军到来,万一游击队装扮成土匪,趁虚去夺城里的军火仓库呢?
张云轩笑了起来,问韩子洞和吴大马刀说:“这情报对国军来说也是好情报,是花大钱也得不到的。就算是地下党送来给我的情报,也与我的兄弟无关,怎么还捆了他?”
韩子洞和吴大马刀被问得哑口无言,还是吴增是反共高手,冷不溜秋地对张云轩说道:“我的部队出现了内奸,我还不能抓吗?”
张云轩火了:“抓人也要看人呀!”
吴增说:“就是看准了才抓的他。我问你,这情报你也说是地下党派人送来给你的。说算你龟儿不是地下党,那叫人来把这封情报交给你兄弟的人,他能不是?不是对你家也知根知底的吗?”
吴增的这一席话叫张云轩顿时冒出了虚汗,是谁这么清楚他的兄弟的行踪?又是谁对他们的关系这么清楚的呢?
吴增这时又说:“你了解他吗?你细细的说来让我们都听听?”
这话倒把张云轩真问住了,这么多年以来,他真的还不了解他兄弟的底细!难道这个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在日本人的眼皮下救了他生命的兄弟,真是地下党吗?
吴大马刀这时候对杨永春说:“我吴大马刀见一个地下党,就杀一个地下党。你要是今晚不给我们说清你的来历,明天一大早,你吃饭的玩艺就没有了!”
张云轩第一次恳求着他的结拜兄弟说:“大哥,你是不是地下党?兄弟求你,将你的来历……就说给大家听吧!”
杨永春明白这时候再不说清楚他的来历,还不到天亮就真成刀下鬼了,不由得索性把头一昂,说道:“反正只有死路一条,判官不杀饿死鬼,快叫人给我送两瓶茅台酒来,再给我一支卤鸡和几斤卤牛肉,等我说完了、吃饱了,就随你们上杀场去!”
这时候所有人都把杨永春当成地下党了,就连吴增也认为该让他吃饱喝足上路去,于是叫身边随从快些为他把酒菜弄来,叫一边的张云轩也认为他的大哥的末日到了!
酒菜终于弄来了,吴增亲自为杨永春松了绑,将他请到上坐,一群人围着他,也一起吃喝了起来!三杯下肚后,杨永春就声若洪钟地说起了他的来历:
他三岁死爹,七岁那年母亲也离开了人世。无依无靠的他成了孤儿。在村里东家一餐西家一顿之后,被人带到了没有子女的人家里,当起了可怜的“催生儿”。
浑浑噩噩的命运,使杨永春东混混、西混混,这一混便混到了1936年。这时,三十四岁的杨永春仍还无家无室,又养成了只顾吃喝,不爱整洁、随随便便、邋邋遢遢的坏习惯。
常言说得好,命中要有终究有,命中没有莫强求。1935年的初春,杨永春窜到了邻村里去打工,一个女痨病人家的瓦房漏了,他便被叫去给这户人家上房捡瓦。
这户人家的男人得肺痨病死了,留下一个被他传染了的婆娘和一个长得细细长长的柳条棍儿般的女儿。这姑娘已经十七岁,长得亭亭玉立,但一看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庄稼人讲的是实惠,都说这家的女儿也被传上痨病了,所以,这个弱女子到如今,也还没男人敢娶!
这家的女痨病人看来快不行了,听说杨永春是单身,又是个孤儿,便请杨永春来到她的病床前。她见杨永春虽邋里邋遢,但一眼便看得出他是个忠厚人。她咳咳喘喘的请杨永春坐下,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杨永春当她的上门女婿。若他点头,她便要在三天内亲眼看着她的独生女儿秀姑嫁人!
杨永春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还能有婆娘!尽管这女痨病人的女儿长得风都吹得倒,嫁也嫁不出去,他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条件这样的人,哪里还有挑精选肥的份呢?
更何况这姑娘才十七岁。她不瘸不跛、不聋不哑、不麻不丑,看上去只是单精了些,走起路来屁股颠颤颤的像筛谷子。这样撇撇脱脱的喜事哪点去找?杨永春高兴之余,情急迷离地拉着那女痨病人的手,高声喊道:
“妈呀!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照顾秀姑,你就是我亲亲的妈!秀姑也是我的亲人了!”
杨永春的痨病岳母,还等不到第三天便含笑离开了人世。 按照当地的风俗,村里人给杨永春和秀姑举行了“孝里结” 的婚礼。喜上眉头的杨永春一边安排丧事,一边要操办喜事,忙里忙外,终于把这家给成了!
可是,好景不长!只在短短不到两年时间里,杨永春好容易到手的家,就被地主王举人的儿子轻易地拆散了!
一天,杨永春在田里忙了大半天,黄昏一进家门,发现堂屋的大桌上,摆着一瓶都匀窖酒,还有很多他喜欢吃的卤牛肉和卤猪脚。看见有好喝好吃的,杨永春昨天的怒气就一下子全消了,再看自己的婆娘,她桃色粉面,穿红挂绿……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妖登过!
秀姑主动地上来挽着他的手,在他的旁边为他揉肩、捶背、夹菜、倒酒。两个时辰之后,那西边的太阳还停在山脊上,杨永春就禁不住烈酒的劲头了!他已经晕晕沉沉的了,可是他的婆娘却还在激他再喝三杯。杨永春说留着明天喝。婆娘说,不,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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