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不会给妖族出头机会,哪怕是熊王莫问,降妖除魔,无关公道。”
“哪怕是错杀?”少年皱眉。
“宁错杀,不放过,数千年来如此。”紫衣人声音依旧温和,但言语之中却满是肃冷的杀意,“这便是人妖两族夙愿,哪怕身死道消,也不放弃。”
“可终究有些东西是凌驾于种族仇怨之上。”少年执拗。
“譬如,人间正道,是吗。”紫衣人看着少年,点头一笑,但又摇了摇头道,“可是那只是你的道。”
对于紫衣人如何知晓自己剑道,任遥先是一惊,剑意几乎抑制不住想要勃发,但望着那张温和而又平静的面容,一双浩瀚眸子淡淡赞赏与认同,任遥心神重新宁静下来,可听到紫衣人后半句,眉头又不由皱了起来:“前辈,你此言晚辈到不认同。天地有正气,浩然而长存,又岂会是我一人之道!”
“有人以情入道,为一人可弃苍生;有人以恨入道,誓杀尽天下;亦有人以无情入道,天下兴衰与我何干。。。正道,何为正道,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公道,比之四海兴盛天下繁昌,亦有何妨。”
“前辈此言差矣!若正道失,公道乱,人与禽兽又有何区别!”
“你觉得你的道能得世人认可吗。”紫衣人并不接言,笑了一笑,反问。
“方才小子练剑,前辈觉得如何?”任遥并没有回答,反问道。
“不错,”紫衣人点头,“单凭自己便领悟剑意,以意入道,你资质或许不佳,但悟性却是甚好,基本功虽然扎实,但却并不过关。”
任遥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本是山村猎户之子,父亲为人和善,使得一手好弓箭,每次入山总是满载而归,兽皮卖的大半,但猎物却大半分给乡亲。七岁之时父亲入山打猎,被一只野猪妖杀死,村名寻了两日,找到了尸体,那是夏天,尸体上爬满蛆虫。。。母亲悲痛之下,不过半年便随父亲而去,当时我便立下誓言,要屠尽天下妖族。”
紫衣人静静听着,并未接话,但凡非常之人,非千难百炼不能成材。
“乡亲们筹钱将我送出山外武馆,两年,我被驱除出馆,于长牙上下瀑布修炼剑法,直至十六岁。”
“回到家乡之时,已是变了模样。原来那只野猪修炼百载,又不知从何处习得道法,占山为王。但凡入山打猎的猎户,轻则被驱逐,重则打伤,根本无从打猎。当时村里乡亲大多以打猎为生,既然无猎可打,只得入城帮人打些短工,温饱尚且不能。”
“我便入山,一路杀了上去,遇到野猪妖时,已不知杀了多少精怪。两个时辰,我将他击成重伤。”
“十二年前我父亲入山打猎时,杀过一只怀孕的母野猪,是他的妻儿。”
“我亲手埋葬了他,一路精怪也被我埋入山里深处,乡亲骂我,我无从解释,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过村里。”
“知道真相后,我后悔过,其实以他当时势力和实力,若是移灭山村,也不是不能,可他终究没有。人也好,妖也罢,善恶皆有,那又为何要以种族定善恶。冤冤相报何时了,恩怨终究有一天会化解,但公道却永存于世。”
“我只求问下无愧!”少年沉声的声音掷地有声,紫衣人只是点头一笑,只是眸子似是有深了些。
“莫问无事,你不用担心。”
“什么?”任遥且惊且喜,脱口道,“莫非是凌老他们手下留情。”
“若是姜文天赵芝或许会,但他们不会,是偃师回来了。”紫衣人长身而起,往下东南,“你见过他,朝歌山点拨过你的青衣人,其实,也不应该说是人。”
“是他!”任遥倒抽了口凉气,一时竟也顾不得紫衣人如何知道,“可,他怎么敌得过凌老!”但旋即醒悟,那偃师既能一句点透自己迷雾,比上化虚境界的凌老想来不差。但他为何要救莫问,莫非如自己一般?
“偃师,三千年前妖族之主,也便是后世盛传的妖帝。”知道少年所思,紫衣人淡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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