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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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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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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女和牛曾氏在家里伤心欲绝地痛哭二娃的时候,三娃手里提着菜刀正在可村子地搜寻着狗娃。他手里提着菜刀“砰”得一声踹开狗娃家的院门,把狗娃爹、狗娃娘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狗娃娘看着三娃手里明晃晃的菜刀,低着头怯怯说:

    “狗娃不在家里,跑到他姥姥家去了……”

    狗娃爹把狗娃娘拉到身后说:“三娃,你不要胡来,这事也怨不得我狗娃一个人……”

    二娃拿着碗到食堂里打饭时,食堂前的空地上已坐了不少来吃饭的后生们。二娃中午里没吃饭这会儿大概饿急了,他拿起碗像往肚子倒水样,顷刻间把两碗热气滕滕地小米粥哗啦啦地全倒进了肚子。二娃吃完碗里的饭开始吃手里的馍馍时,狗娃端着碗围了过来。

    狗娃看着二娃狼吞虎咽的样子说:“二娃你真能吃,你要吃多少才能吃饱?”

    二娃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能吃多少?”

    狗娃把碗放在地上,伸出两只手在二娃面前晃了晃说:“二娃你能不能吃下十个馍馍?”

    花木兰的儿子木根和二娃蹲在一块儿吃晚饭,他听了狗娃的话后不服气地说:“十个馍馍算啥?十个馍馍怕是只够二娃填填牙缝。我都能吃下十个馍馍,别说二娃了,村里谁不知道二娃的饭量是最大的!”

    狗娃说:“二娃,你能不能吃下二十个馍馍?”

    二娃懵懵懂懂说:“差不多吧!”

    狗娃说:“那三十个馍馍呢?”

    二娃还是说:“差不多吧!”

    狗娃说:“二娃,你最多只能吃三十五个馍馍。”

    铁柱端着碗走过来在狗娃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说:“要是二娃能吃下三十五个馍馍,你就从二娃的裤裆下面钻过去,你肯不肯钻?”

    狗娃也是没事找事,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二娃能吃下三十五个馍馍,我钻!”

    铁柱吓唬着狗娃:“你狗日的要是不钻,看我不把你的脖子拧断。”

    满仓听说狗娃和二娃打赌,端着碗兴冲冲地围过来看热闹。狗娃没有把握打赢,他想拉上满仓这个垫背的就说:“满仓,要是二娃把三十五个馍馍吃完了,你肯不肯钻二娃的裤裆?”

    满仓这人平时挺仗义的,他爽快地对狗娃说:“只要二娃能吃完,我陪你一起钻。”

    “你愿不意和他们打这个赌!”铁柱说:“二娃,只要你能吃下三十五个馍馍,这俩龟孙子就从你的裤裆里像狗样钻过去。”

    二娃想了想说:“愿意!”

    铁柱看了看二娃的肚子问道:“你刚才吃了几个馍馍了?”

    二娃说:“三个。”

    铁柱朝食堂里喊了一声:“给二娃端三十二个馍馍过来!”

    狗娃梗着脖子说:“应该拿三十五个。”

    铁柱说:“二娃已经吃了三个了。”

    狗娃说:“那三个不算数。”

    铁柱瞪了狗娃一眼说:“你狗日的要是耍赖皮,我就把你从民兵连里开除回去!”

    狗娃最怕铁柱把他从民兵连里开除回去了,眼下想进民兵连的后生太多了。他能进民兵连不容易,爹娘费了好大的劲给铁柱说了一大箩筐的好话,又给他送了一袋核桃才把他弄进民兵连的。在民兵连里干,队长一个月给多记三天的工分。狗娃权衡利弊地想了想,满脸委屈地说:

    “那就给二娃拿三十二个馍馍来吧!”

    村里人听说狗娃要和二娃打赌,开会似的围过来看热闹。二娃一口气把三十二个馍馍,风卷残云般地吃下去了一半。村里人拍拍二娃的肚子说:“快吃饱了没?”

    二娃说“还早着呢!”

    村里人幸灾乐祸地哈哈笑着,他们等着看狗娃出丑,他们说:“狗娃,你要钻二娃的裤裆了,你是咱村第一个钻别人裤裆的人。”

    二娃一口气吃了二十五个馍馍,吃得村里人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吃得狗娃头上冷汗直流,吃得满仓差点没尿在裤裆里。二娃要是真的吃完了,就该轮到他俩钻裤裆了。二娃的裤裆是又大又宽臊气冲天,顶风三十里也能闻到。看着二娃不停地嚼动着嘴巴,狗娃和满仓吓得直发着抖。与此同时二娃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他吃得肚子都快要鼓成一座小山了,还在不停地吃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村里人看着二娃慢慢膨胀起来的肚子担心地说:

    “二娃,你还能不能吃?不能吃就别吃了。”

    三十个馍馍吃下去后,吃得二娃嘴里打着饱嗝屁股后面臭屁滚滚。二娃吭哧吭哧了半天,几次想从地上往起站都没站起来,满仓见状扶着二娃站了起来。二娃拍了拍肚子说:

    “我想去拉屎,憋得不行了。”

    狗娃说:“不准去!你要拉屎就会把刚才吃进去的全拉出来。”

    铁柱吊着眼眼乜了狗娃一眼说:“你还能管住二娃拉不拉屎?二娃你去拉吧!”

    狗娃不满地说:“我要看着二娃拉才行,我怕他把刚才吃进去的馍馍全吐在路上,这样我就亏了!”

    二娃像个将要临盆的婆娘样,在狗娃的搀扶下,手捧着肚子艰难地向茅子里慢慢地走去。二娃拉完屎回来,长长地吐了口气准备吃剩下的两个馍馍了。他把馍馍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却没有再吃下去的意思。村子里看热闹的人等不及了,他们说:

    “二娃,快吃呀!”

    “你吃了那两个馍馍,狗娃就要像狗样从你的裤裆下面钻过去了……”

    不料二娃皱着眉头说:“我吃饱了。”

    村里人惋惜地说:“二娃,这两个馍馍要是不吃,你前边吃的就算白吃了……你想想,三十个馍馍都吃完了,还在乎这两个……”

    二娃仰起头无奈地对村里人说:“我实在吃不下去了!”

    村里的人说:“二娃,你把馍馍掰开来,一半一半地吃就能吃下去……”

    二娃无奈地拿起一个馍馍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放了回去。村里人看到二娃实在吃不下去了,他们惋惜地摇着头说:

    “二娃呀,二娃,我们说你啥好呢?就这两个馍馍了,眼睛一闭就吃下去了……就你的饭量,这两个馍馍吃下去就跟没吃一个样……”

    看着村里人失望的表情,二娃狠了狠心说:“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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