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西的土匪经常到这里抢东西。一般的小四、六户都吓得投奔大户去了,因为他们还有几匹马,全靠大户家的炮台,还可以抵挡一下土匪的进犯。村子里只剩下一些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的人们。他们希望土匪进庄,因为土匪进庄后见到猪就开枪打死,见到小鸡抓到后用手捏住鸡的脑袋以脖子为轴用力一绕。就把小鸡的勃子拧断扔在地上。而后再到早已跑得没人得大户家(十年浩劫前叫地主),找一些吃的(大多以黍米为主)东北管这种米叫大黄米。因为它做起来很方便,还好吃。虽说是“打粳米(是稻米)骂白面,打老太太吃鸡蛋。”那是很少能找到的东西。找上几个留在村子里的人有的给他们遛马;有的给他们喂马;有的给他们做饭。这些人谁也不怕土匪,和土匪同吃一锅饭。在吃饭时根本也分不清谁是土匪谁是穷人,都是狼吞虎咽的围着锅台捧着猪肘,撕着肉往嘴里填。在这群人里边,也有富家子弟装作穷人,在这里混吃混喝,虽然他们是富家的孩子。但这些东西他是吃不到的,来人去客都有掌柜的陪着,几十口的人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两顿饺子。
土匪就大不一样了,有专门儿负责做饭的,再东屯刚吃完到了西屯还照样煮上几锅肉。自己不饿让村里的穷人吃也得做。一个大胡子的土匪骂骂咧咧的说:“我们把脑袋掖到腰里,说不定什么时候来火团,我们就得走,还说不准什么时间才能吃上饭呢。”
刘山把马送到随兴家里去后一个人又返回到徐万昌。村里的人谁也不说那家有什么,所以土匪也就不知道谁家有什么东西了。刘山和许多穷人一样帮着胡子干活。他对杀猪很在行因为他有打猎的基础所以他收拾得又快又干净。土匪最爱抢的对象是马,实在看不到了只好到家里去翻箱倒柜,见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拿。土匪的二当家的很看重刘山,侧卧在土炕上有一个小崽子侍弄烟枪。他眯起眼睛看着刘山把猪收拾完后,就挥了一下手说:“来小伙!”用手指了一下土炕说:“台儿上拐着,”刘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说:“了句那样好嘛?”“瘦高挑二当家的不耐烦的说:“我他妈的让你拐着你就拐着好了!”刘山怯生生的坐在炕沿上,坐下后,瘦高条问:“你家都有啥人那,愿意给我待马吗?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应该出来闯一闯,向我们多好啊!一人一马一杆枪,好吃好喝跟大帮吗。”刘山想说不愿意当土匪吧,他会不满意。怎么办呢?突然有了主意就说:“不行,因为我家有八十高龄的老母我离不开家呀。”瘦高条很赞许的说:“好小子我看中你,只要你想好了就找我,现在使我们的天下我们‘中山’六子在这里是最大的。一旦遇到有人抢你的人就提我‘得好’就行,实在不听我就他妈的捆了他。”(意思是把这活土匪收为己有)刘山半信半疑心想我和他初次相交,太不可信了。为了讨好这个二当家的,就说:“掌柜的,我家有一套蒙古朋友给我的好马鞍子还有辔头,在家也是闲着,不如送给你吧。”其实刘山真是对此无爱不释手,只是兵匪一家的年代留在自己家里还真的怕保不住,还不如送个顺水人情。得好听后催促说:“快回家给我去来!可别让别人给拿走了。”刘山答应一声回去了。
刘山回到家里,和岳父和他爹刘占领商量了一下。取得他们的同意,在炕洞的低下挖了出来,用麻袋包好抱着给的好送去了。得好见了后喜出望外,“连声称赞这真是纯的蒙古货。”马鞍、酋配、辔头一应俱全,金光耀眼。心想自从入伙以来还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好货呢。还不知大哥回来能不能夺我的所爱呢。不管怎么样让你家是冲着我才拿来的,这个朋友我教定了。想到这里说:“朋友,打这往后你就厂着门儿过吧,谁也不敢动你的东西。回去后把家里的柜柜箱箱都敞开,就没人再翻东西了,我在给你一颗枪你好用来对付砸‘孤丁’(就是冒充大溜的一两个劫匪)的。”
刘山回去后照着‘得好’的说法去做了,这个办法果然是灵 。后来徐万昌想明白了,这是因后来到的土匪开贵是敞开的,就以为是被别人翻过的,所以就走了。不怪进屋一个看了后都说:“快他娘的盖上”。土匪有三不抢的,一不抢婚丧嫁娶的;二不抢大夫教书先生,占卜要饭的;三不抢寡妇。进屋后看见桂箱的上盖儿是翻盖着的,他们就知道是寡妇转身就走。
刘山又说土匪给他枪的事儿,徐万昌说:“这枪可千万不能要,一旦他们撂了局,或被抓的时候灌上辣椒水挺刑不过,就会把你招出来的,也同样是死罪。”
刘山又回到得好那里去婉言的说:“我还不会用枪,再说还没有子弹。以后有你们这么大的溜子罩着,害怕谁呢?”得好想了一下说:“可也是的以后有啥事提一下我就保你没事儿。话说到这里我要问你一句,你务必得说实话,你能有这么好的鞍子,家里肯定是有马,你到底是有几匹千万不要瞒着我,以后我好告诉道上的朋友,也好对你是个照应。”刘山如实说了他所有五匹好马。现在藏在(用手一指东北的方向随兴屯)他家的大院里,好了你以后就放心的养吧。
这伙土匪走后第三天的晚上,快到五更左右,徐万昌的东头响起了枪声。子弹鸣叫着划过夜空。刘山一家被这快枪的声音给惊醒了,孩子们穿好衣服一骨碌趴在炕沿的下面。刘山跑到外面喊了声:“是哪路朋友——”只听那边喊道:“好狗看自己的家,少掺乎,别他妈的找不自在!”西南跨院的草田(复姓)家咕咚一声洋炮响,这下可把土匪惹火了,顺过来就是一枪子弹带着呼哨从头顶上划过去,“真他妈的找死!不搬走你的坷嘞你真不痛快。”土匪发怒的骂着。“跑排了——,实在对不起!”草田家赶紧解释说。
说是一个屯子,不过就是四个人家。徐万昌一生好交好维,都是一些沾亲带故的或是通过朋友的介绍,又招来了三户人家。徐万昌家在中间,与东西俩家就只是百十多米,后边一户姓朱,虽说不是家族亲戚,出来的时候一路相处得很好。周围没有这多人家的时候,还是很厚道的。人一多起来,他们就原形毕露,尽干一些男盗女娼的事儿。有一次他欺负司马家老实,朱大兜、朱二兜是一对孪生兄弟,勾引徐白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来到司马家的窗户底下,带上几个麻雷子放了几个,又掐着喉咙冒充土匪喊:“上亮子——快他妈的上亮子!
草田家的人吓得都从炕上滚掉在炕沿的下面不敢动弹,他们听到屋子里面没啥反应,就让徐白凿去牵马。草田家的六匹马就这样毫无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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