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学,你是家中的老大。天上还不断的下雨。四周的水都流向这里,你没见你家门前都可以撑船了吗?万一洪水上来,你的弟弟怎么办?你怎么向你爸爸、妈妈交代?你的电话我负责把话给你们捎去,怎么样?”
“我们都去哪?”
“你们几个小孩现在跟我去公路上坐车,怎么样?”张大明弯下身子和躲躲商量:“你坐上车后,司机会直接把你们送到乡中学住下。你要带好两个弟弟,那有专人接待你们。这边忙完,我还过去看你们,你看这样行吗?”
小女孩懂事的点点头,抹着眼泪,去收拾自己和弟弟的书包。她的俩弟弟笑嘻嘻地忙着收拾衣服。
“秀东你带钱了吗?借给我点。”
乔秀东手摸着口袋尴尬的笑着摇摇头。
“这点钱你带着,万一缺什么,到那买。”张大明把身上仅有的十一元钱递给了躲躲:“我身上就这些钱,别嫌少。”
躲躲两手背在身后,摇着头不愿接受张大明递过来的钱。
“拿着吧,闺女。这是张主任吸烟钱,等你爸爸回来才还给他。”
躲躲怯生生地接过钱,翻开手里的书,把钱工工整整的夹在里面。
四
俗话说,七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这话一点不假。晚上,半空中挂着月亮,月明星稀,一幅晴天的样子。
黎明时,灰蒙蒙的天上飞来一片屋乌云,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昨天晒了一天的路面被暴雨浇后又粘又滑。
张大明三步一咧嘴,二步一皱眉忍住庝痛顺着泥泞的公路向大柳村村部挪动。
肖锋章站在村部屋后的公路上,一手掐住腰一手握把雨伞。他那瘦长的身影像一根矗立的电线杆,在那远远的望着涨大明一瘸一拐地蹒跚而来。
“看什么?那么专注。”张大明远远地问。
“看你!老点,现在种黄豆还能是收吗?”
“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准是要当新郎,娶小媳妇了!”张大明笑呵呵地说。
“别说我,你前天晚上怎么回事?”
“前天晚上?”
“对!”
“前天晚上,我没做什么?”
“没做?”
“没做!呵呵……你就等着瞧吧!”
“我等什么?”
“傻了吧?”
“等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大明见他满脸严肃,心理紧张地发慌;愣了一下问:“前天晚上我没有做什么?”
肖锋章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张大明的脸说:“马圩村村干部打电话到指挥部说圩子要破了。罗书记要乡全体干部紧急集合去抢险。我们几个翻遍乡政府也没找到你。”
“噢,晚上我回家了。”
“吹吧!当心蒙住眼。我们打电话问过,弟妹说你没回家,在乡里。”
“你人到底在哪里?”
“我与几个村干部在检查圩子。”
“那你便宜了!”
“我便宜?”
“黄副乡长去抢险,在水中没摸着路,掉到农户的粪池里——”
肖锋章的话还没有落音,张大明笑了起来。
“文化站王超站长摸到被水泡倒的厕所里。他一只脚插入茅坑里,另一脚也蹬滑了;趴在污水中,口里还喊‘快!我不会凫水’,话还没喊完,污水就灌进他嘴里,‘咕咚、咕咚’还尝了两口鲜黄汤。”
“呵呵……你是编故事穷开心吧?”
“哄你有什么用?这乡里三个近视眼,一对半才子,进去两个,就落你一个没去体验生活。”
“动机不纯!你老兄搞了半天,是想让我给大家也添点笑料,调剂精神呀?”
“别冤枉好人,等你的两个大兵来到这你问问他们,你肯定潇洒不起来!”肖锋章的脸色猛的变得更认真。
张大明被他的样子懵住了,迫切的说:“什么意思?大个子,卖什么关子!”
“腿好点吗?”肖锋章看着他的腿问。
“这两天回家上点药,已经不肿了。”
“放在心上,别中水毒了。身体是你自己的。抽空去乡里同领导交流、交流,勾通思想。”肖锋章叹口气说:“哎!这里的工作情况要向上面反映。”
“可是你们不是回报了么?”
“我们是来协助你工作,我们是工作组。”
“你们回报的给我的材料不是一样的么?”
“不一样,你是包村干部!”
“我们都是乡干部!”
“责任不一样?”
“都是为群众服务有什么不一样?”
“在领导眼里有些事就是不一样。”
“领导不是干部么?老肖,你今天怎么啦?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有什么你直说吧!想闷死我?”
“我们天天在水中泡的人,不如人家整天呆在办公室里会‘磨’的人;会‘磨’的人,不如人家在领导面前会‘转’的人;会‘转’的人,不如‘眼快嘴巧的’在电视里会发表讲话的人。”肖锋章说着话,脸上露出怨气。
“怎么?有人打我报告?”
“报告!在这样的时候,不是最佳时机么?”
“我不明白。”
“不明白?等你明白过来黄瓜菜都凉了!”
张大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蹬着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肖锋章。
“乡里今天早晨开会,乡长抓你典型,说你天天早晨在家睡懒觉,没去乡里参加点名——”
“这是谁瞎扯蛋!以讹传讹,你信么?我能睡觉吗?还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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