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哦!早晨我们家水涨到门口,秀儿听说就淌水来家里帮忙。你爸把粮食都装到塑料袋子里了……
我的身体不打紧,你在水里也要小心,别一个人单独跑。秀儿说你十多天都没回家,电话也没向家里打一个。这水天水地的,我和你爸总是不放心他们娘俩……”
五
午夜12点多,刘朝国带着三个落汤鸡似的干部拖着疲惫的身躯又来到“二别子”家。
“二别子”住前排中央,屋东山是一条南北大路,大路上有一米左右深的洪水。
一棵大树的冠罩住大院子,院里黑黑乎乎的一片;一辆新农用三轮车放堂屋门旁的水中。车厢上搭起一个新的塑料棚,雨点打得塑料棚响声“吧嗒、吧嗒”震耳响声;雨水瓢似的向车下翻滚。“二别子”搬运一天粮食,累得躺在车厢里正扯起长长而有响亮的鼻鼾声。
“二别子,小马和二个孩子呢?二别子……”刘朝国大声喊几次,见没有动静,伸手掀开塑料棚,推着二别子的身体,来回推几次,二别子才停住如雷的鼾声,迷迷糊糊的说:“别乱,别乱!”
“谁给你乱?起来!快起来!”
“你们咋还不睡觉?我可困了。”话落音,翻过身又扯起了呼噜声。
“二别子,你的老婆孩子在哪?”刘朝国气得哭笑不得,又使劲晃着他的肩膀。
二别子嘴里迷迷糊糊地说:“嗯、嗯,都去亲戚家了!”
刘朝国用电瓶灯照见了上锁的房门。王立民顺着灯光走到窗前站了一会,匆匆忙忙转身对刘朝国说:“屋里有人扯呼。”
“钥匙放在哪里?”刘朝国转身回来,两手使劲晃动二别子肥胖的身体,嘴里不住地喊。
“我没钥匙,钥匙让她带走了。”话才落音,二别子嘴里像嚼着什么似的,不断的发出“阿唔,阿唔”的声响,一翻身又扯起呼。
刘朝国只好打着手电,趴在门缝里向屋里喊。
突然,天空一道闪电带着一个钩子,长长地划过开黑幕,钩子瞬间钩亮了满个如同白昼的院子,顷刻间满院的亮光飞向四方,被黑幕马吞噬。
刘朝国猛地一把拉过张大明,“咚”的一声,两人重重的撞到门上;随之他们的头顶响起一声炸雷。
张大明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身后传出“咔嚓”一声响,碗口粗的一个树枝被雷劈断,“噗通”落在地上。
“我的妈呀!吓死我!”刘朝国身上像被凉水猛浇了一样,急得大喊一声:“危险!吓死人!”。
雷声过后,豆大的雨点急促地落下,几个人紧紧的挤到房门口。闪电划亮的门前如同白昼。
“快把门打开!”张大明果断的说。
“可是,这……”王立民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张大明。
“一切后果我承担,我是这里的包村干部,以我党籍担保。”张大明坚定地说。
“没那么严重,动不动就上纲上线!我来给它弄开。”刘朝国笑着走到门跟前,用电瓶灯照了一会,把手里的灯递给张大明。他弯腰把双扇木门中的一扇,用手托起,下掉一扇门,进屋拉开电灯开关。
黑乎乎的屋里顿时亮了,昏暗的灯光照在屋里凸凹不平的泥巴墙壁上;一股股霉味扑面而来。几个人鱼贯进入堂屋。
这是三间老土房,墙低半米高的地基是用砖头垒砌起来,屋南墙已向北倾斜。屋东边一间是用一块大布挂在屋横梁上与外面的两间屋隔开。北山墙裂出四道裂缝子,最大能容下拳头,屋中间泥浆没过脚面,屋里空荡荡的,除了还有一个黑白电视机放在屋中间的桌子上。
二别子的老婆穿着睡衣,从里屋慢腾腾地走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说:“这么晚你们还没睡呀!”
“乡里的几位领导不放心,又过来看看。”刘朝国说,“狗日的二别子,刚才不是说小马不在家吗?这是谁?”
“二叔,还看啥?我们这屋子没事。”外面一个胖大个子进了屋,他边说边抽出烟盒里的烟散发。
“别硬扛了,出事怎么办?”刘朝国加大了嗓门。
“放心吧!二叔真的没事。你们就放心的回去吧。有事也不找你们。”二别子张开臂膀伸着懒腰说。
“二别子,你别跟我玩哩咯啷、啷咯哩;还玩‘非典’期间两面三刀的那一老套把戏吗?”刘朝国生气地揭起了他的旧事。
提起这件往事,张大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非典”期间这个刘二愣从重点区广州回来,白天单独在棚子里和众人隔离开;晚上就偷偷摸摸的来家跑到他老婆的被窝里,村民多次举报,也被张大明和刘朝国抓住几次……
“刘二楞你打伞在外面站,让她们娘三睡在车厢里。”张大明向两个乡干部摆着手说:“把小孩抱外面去。”
王立民和赵玉良抱起小孩,刘朝国打着伞把孩子一个一个的送到外面的车厢里……
六
清晨,狂风暴雨洗礼过后的院子里遍地布满落下断枝烂叶,青翠的石榴树下还躺着许多摔落下来的小石榴。
张大明下了床揉着酸涩的眼睛。
厨房里烟雾弥漫,正向门外的院子里排出滚滚浓烟;那些刚出门的浓烟在院里打了个转,又变成一条长长的怪龙,摇头摆尾直插院中的上面,向灰色的天空翻滚……
刘朝国在厨房的土锅门前面,一手拿着树枝挑起锅底下的柴草透空气;一手向锅底下添着潮湿的枯树枝,探出上半个身子,不断向前伸出头,两腮鼓起,使劲地吹着火苗;浓烟熏得他两眼不断掉着泪水。他用胳膊不停地试去腮上的泪珠,划得满脸都是泪迹。
他一眼瞅见门口的人影,不好意识的说:“张主任起来了,昨晚没睡好吧?”
“可以,可以。”张大明忙对烟雾里的人说:
“柴草太潮,不容易引燃,别烧锅了;看你累得鼻子一把泪一把;我们还啃方便面吧!”
“呵,呵……”刘朝国笑出了声,“昨晚,王站长,起来好几次上厕所,再来二天怕你们都病倒了。”
“太夸张了吧!刘主任;看,我棒的很。”张大明拍拍自己的胸脯。
“让开,快!让开。”
忽然,王立民翻身下床,踏拉着拖鞋,手里拿一张纸飞快的向屋外跑,几乎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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