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民指着前面的土房子说。
这是三间土坯子垒成的老土房,由于多日的连阴雨,土墙湿透了下面的大半截,墙壁底座被打了许多老鼠洞。
张大明立即明白了,这个是他熟悉地方;屋里住着是一位不足六十岁,性格怪癖的老人。
老汉年青时,气死父母;去闯东北时他又混瞎了一只眼睛。每年午秋两季农忙时,他在家里睡大觉,哪里凉快哪有他,哪里热闹哪里有他;看看鸡斗架,趴在树下看蚂蚁爬树,斗斗鹌鹑;月把二十天不换衣服,十天半个月不刷锅洗碗,三五天不洗脸这都是平常的事。平时村干部也拿他也没办法。张大明来这个村工作后也没少找他沟通。
张大明前脚踏进屋,老汉慌忙从板凳上站起来说:“小张来了。”
张大明开门见山的问:“您老为啥还不走?”
“我等下一船才走,还有点东西没收拾好。”
“这是最后一船。”跟在后面的赵玉良急切地说。
老人磨磨蹭蹭地又走进里屋。
一位手里拿着长竹竿的乡干部站在船头焦急地喊:“还有人么?要开船了,这是最后一趟!还有……”
赵玉良急了,伸手欲拉住老人。
“我找几件衣服带走。”老汉挣脱了他的手说。
老汉收拾好了衣服,他又说:“我得找钥匙锁门。”王立民和乡干部们都围拢在门口,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看着张大明,等待老人在有意磨洋工。
张大明焦急地说:“老人家,我们都在等你!”
“不急,不急,我锅里还有一碗饭没吃。”
“那你快一点。”张大明焦急的说。
大家眼巴的看着老人悠闲自得的端起碗。一只小花狗听见锅碗的响声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屋,它不停的左右摇起尾巴绕老人转两圈;翘起两只前腿站起来看一眼空空的锅里,又卷起尾巴停在老人面前两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老人;它见老人嘴里一口一口慢慢地嚼起东西;急得它嘴里嘀咕几声;然后支起前腿,坐在老人面前双眼死死盯住碗。
老人吃完饭,把碗向地下一放,这只花狗立即跑过去,摇起长尾巴撒起欢,伸出长长的舌头,把那个碗舔得干干静静。
几个干部禁不住哑然失笑。
张大明忙催促说“准备好了吧!走吧。我们都等你。”
“你们忙去吧!我的事不用大家操心,等我找到钥匙,我自己走。”老汉有些不耐烦地说。
于是大家都把期盼的目光再次投向张大明。
此刻,张大明也明白老人不愿走的心思,上前一步说:“我是党员,是您的包村干部!”他拦腰把老人抱起来,边向外走边说:“有意见你可以直接对我提,也可以到纪检部门直接举报我。”
门口围的乡干部闪出一条路。张大明一口气淌进水中,把老人送到船上。
老人回头大声喊:“门没有锁,屋里还有衣服没带——”
柳勇志在旁边乐呵呵的说:“呵呵……平时你月把二十天不换衣服,十天半个月不刷锅洗碗,三五天不洗脸这都是平常的事,今天怎么讲究起来了,你认为这是送你去集市上相亲、给你娶媳妇么?”。
老人听村书记揭他老底,站在船上还跺着脚喊“我的门没锁,屋里有东西。”
“我就留在这,给大家看门,您放心吧!丢失东西我照价赔偿。”张大明猛挥飞起有力的手说:“开船。”
……
天上乌云滚滚而来,乡干部在水里抬起注满铅似的腿缓缓向公路移动。
天渐渐暗了下来,三三两两全身疲惫的乡干部爬到车上就彼此相依瘫倒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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