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猛然一怔,惊愕地看着江采儿淡漠的眼眸,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之前听到的话,她呆怔了半晌,最终还是渐渐平息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悲戚却无悔的光芒,她轻轻叹道:
“已然爱了,如此这般,也是甚好!”
江采儿再次别过头去,没有应答。
“只是,”床上的人儿忽的幽幽叹了一声,虽是极力忍住语气中的颤动,却不可避免地传递出了太多的感情,思念,不舍,悲伤,不甘,爱意,恋想……
她说:“本宫真的,真的好想再看看皇上啊!”
江采儿居然鼻子一酸,她低头,从随身带着的香囊里面拿出一枚丹药,递到她面前,没什么表情地说:“吃了这个,你就可以变成之前的模样,或许,还会更好看一些。不过,”
她犹豫了片刻,“会让你更加虚弱便是了,只怕是会折寿的,你还是想清楚……”
话音未落,惠妃就把她手中的丹药夺了过去,都不就水地吞了。她凄然一笑:“本宫现今害怕什么折寿?”
她重新躺回去,盯了她一会儿,问:“你为什么帮我?”
江采儿稍稍一愣,道:“你都说了,命不长了,还怕什么了?而且,”她蓦然低头,“就当做回报吧,回报你遵守承诺,不曾害我的琬儿!”
“我不害他,不是为你!”惠妃淡淡说着,目光忽然飘散开来,仿佛陷入很久以前的回忆。
江采儿看不懂,但她想,或许惠妃娘娘想起华妃了吧?或许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说不定了!
江采儿坐了一会儿,便出去了,到了前厅,整好撞见太医给皇上禀报惠妃娘娘的病情,说着什么上次滑胎伤害太大,什么小皇子病逝积郁沉积,什么调理不足留下病根又连月操心后宫大事,积重难返,怕是没多少时日了。
江采儿站在帘幕背后,看不太清皇上的表情,只是见到那个身子是僵硬而沉默的,她知道,他是伤心了!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不要让她觉得痛苦!”
太医喏喏点头。
采儿想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细微的抽泣声,下一刻,玉环就出现在了门口。
她见到皇上时,很刻意地惊讶了一番,慌忙行礼:“奴妾不知皇上在此,给皇上请安!”
皇上没什么心情,只问:“你怎么来了?哭什么?”
玉环委委屈屈道:“奴妾听闻惠妃娘娘病了,奴妾以前本是娘娘跟前的奴婢,与娘娘感情极深,一时心痛娘娘,是以忍不住落泪!”
“奴妾想着娘娘病了,怕娘娘寂寞,本打算来陪娘娘的,没想,没想皇上也来了!”她欣喜地擦了擦泪湿的眼眶,似乎很欣慰的样子,“有皇上在就好了,奴妾这便安心回去了!”
说着,就服了礼,准备要告辞。
“慢着!”皇上已然动容了,叹道,“玉美人真是个柔顺善良的!既然来了,便去后面陪伴惠妃说会儿话吧!”
皇上说这话儿时,江采儿赶紧又闪了出去。
采儿在□里坐了没一会儿,玉环美人果然就来了,看见江采儿的时候,稍稍一愣,旋即便微笑着福礼了:“给梅妃娘娘请安!”
江采儿没搭理她的请安,直接淡淡道:“你要看惠妃娘娘,在另一头呢!怎的走到这边来了?在蕙心宫里当差那么久,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惠妃娘娘的寝殿在哪儿了吧?”
玉环扯扯嘴角,有些尴尬:“奴妾适才想了想,惠妃娘娘不喜欢我,我还是不要过去给她添堵了,免得她见了我,更加生气呢!”
“说什么惠妃娘娘不好了的话,是你放出去让高公公听到的吧?”采儿语气不是很好。
玉环笑了笑,也毫不遮拦:“奴妾是心疼惠妃娘娘啊,娘娘那么想见皇上,我便成人之美,让皇上过来见她一面!”
江采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暗叹玉环果真是出手够狠毒,不仅想要害死惠妃,更想要毁她容颜,让惠妃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一举坍塌。
更聪明的是,她居然还能借着这个机会跑来蕙心宫,在皇上跟前上演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既沾了惠妃的光,又提升了她善良的形象。
玉环美人,不容小觑啊!
“太医说她活不了多久了!”江采儿低声道,“你动手也太快了点!”
“不快啊!”玉环有些讶异地抬了抬眉,倏然一笑,“奴妾还在做奴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现在算来,好几个月过去了呢!娘娘怎么能说快呢?”
江采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顿时只觉遍体生寒。
原来,之前她们两人的几次交易,对付惠妃,并不是江采儿开出的条件,而是,而是玉环她自己的计划。
她老早就想要除掉惠妃了,一面周密地计划部署,一面却拿着此事在采儿面前邀功。虽然江采儿早料到她对惠妃有敌意,却怎么也没想到她那么早之前,便已经动手了!
玉环早就计划着要除掉惠妃,这就说明,她想要的不仅是受宠,而是专宠。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江采儿。
江采儿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起身,道:“既然你不是来看惠妃的,皇上的面也见着了,便早些回去吧!本宫就不跟你叙旧了!”
说罢,便径自走去前厅。
心情不是很好,去了,就见皇上正在闭目养神。
许是采儿的步履声惊动了他,他睁开眼,看了她,问:“她怎么样了?”
“姐姐与臣妾说了会儿话,虽是气色仍是不好,但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江采儿温柔笑道,“姐姐有些累,先睡下了。说是明早起来了,再向皇上请安!”
皇上微微落了一口气,叹道:“她能放宽心,便是了!真傻,朕怎会嫌弃她的容颜?”
江采儿对这句话不予置评,心里又担心着惠妃娘娘只怕时日无多,便说:“皇上这几日要不多陪陪惠妃姐姐吧!”
皇上静静看了她半晌,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搂着,下颌贴着她的脸颊。
良久,他微微一叹:“今日的事,太多了!”
江采儿不语,只默默地任他抱着。
这时,高公公再次进来,双手捧着一块金玉的令牌,恭恭敬敬地递到皇上跟前,低声道:“皇上,这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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