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进屋落座,曾自珍介绍,吴兰心才知道这对双胞胎哥哥叫曾冷,弟弟叫曾烈。
真是人如其名。
曾烈对曾自珍道:“我们大前天接到你要来洛阳的消息,可又不见你回家,就派人四处寻找,今早才得知你住在平安客栈。我和哥哥赶去却只见你的行李,差点儿吓坏我们,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既然来了洛阳,为什么不回家?”
曾自珍不回家的原因吴兰心明白,当下横了他一眼,“你不想让我知道,是不是?”曾自珍无言可对,只能等着吴兰心发作。
吴兰心却不怒反笑,“其实你可以对我明说嘛,我又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难道还会怪你不成?”
不怪才怪!听她这酸溜溜的口气就知道她会把这笔帐记一辈子。
吴兰心又道:“原来你家住洛阳,不知父母可在堂?有多少兄弟姐妹?”
曾自珍叹道:“我父母双亡,家里别无姐妹,只有兄弟七个,早晚会介绍给你认识。”
吴兰心笑吟吟地道:“不再瞒我了?”
曾自珍苦笑摇头,“不了。”
曾冷曾烈反而搞不明白了,这两人不象是未婚夫妻,但曾自珍也没有向他们解释的意思。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这女孩不仅生得娇媚动人,而且机灵狡黠,七弟聪慧有余而无心机,可不要被这个女孩儿骗了、受到伤害才好。
只听吴兰心问:“你们是自己找来的?还是这里的主人报告的?”
曾烈道:“我们在洛阳产业甚多,如果不是下面报上来,我们又怎能这么快就找到这儿?”
吴兰心斜睨曾自珍一眼,“你既然不愿让我知道你的身家来历,就自管回家吧,你这两位哥哥武功高强,又有宝剑在手,谅别人也害不了你。”语气里嘲讽之意甚浓,显然也没忘了今早的断剑之耻。
曾自珍问:“那你打算去哪儿?”
“当然是去想办法斩草除根啊,让阿蛇他们今后再也不能找我的麻烦!”她站起身来笑道,“你们兄弟想必还有些话要私下说,我就不在这儿碍事儿了。”笑语声里,出门而去。
曾自珍望着她的背影,眼波里不自禁地流泻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曾烈咳嗽一声,“咱们的仇人找到了。”
这句话立刻拉回了曾自珍的注意力,原本清澈柔和的双眸变得如刀锋一般森冷,“是谁?”
曾烈道:“六弟在田龙池家里盗得一幅《舞刀图》,大哥已经确认是真品。”
曾冷道:“但事关重大,不能轻易下结论。”
曾自珍冷笑一声,“要确定很容易,做贼的人永远心虚!”
贺、纪、田、霍四家人刚用过晚饭,聚在客厅里聊天,突听大门处一声巨响,急忙过去查看。见大门敞开,人臂粗的实木门闩被人劈成两段掉在地上,照情形看来是被人以利刃正劈在门缝当中而断的。
贺鼎臣捡起一截,审视断口处,脸色登时大变。
贺东等小辈们也好奇地拾起另一段,见断处平整光滑,象木匠用刨刀刨过的一般,不禁惊悚于利刃之快,却不理解长辈们因何神色惨变?
纪端远轻轻抚摸坚木上平滑的断痕,喃喃自语:“好精妙的刀法,好快的刀!”
纪霞衣觉得奇怪,“爹,你怎能肯定这是刀砍的而不是剑劈的?”
纪端远脸一沉,“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田龙池的脸色惨白如纸,忽然转身而去,他走得很快,脚步却有些踉跄。他妻子贺泣红也脸色苍白,望着大敞着的门,神情复杂已极。
深夜,三更已过,田龙池带着妻女,牵着快马,悄悄打开霍家后院的角门。
贺泣红低声道:“咱们这一走,哥哥他们三家就真的没事了?”
田龙池道:“事儿出在咱们家,咱们走了,那帮人当然会跟着咱们,不会再找我三位兄弟的麻烦。”
他们出了霍家,田龙池怕马蹄声被结义兄弟们听见追出来,先牵马缓行一段才上马。他看着妻子女儿,目光里充满歉疚,“对方对我恨之入骨,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所以我不能把你们留在霍家牵累兄弟,对不住你们了。”
贺泣红避开他的视线,幽幽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反正这些年以来,我从没有一天快活过……”
忽然一个优美冷漠的男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田龙池,一别多年,你还无恙吗?”
田龙池的座下马陡然惊嘶一声人立而起,田龙池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以他的武功本可以一跃而下,但声音一入耳,他全身的力量就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就算马不立起来他也会自己摔下地。
贺泣红先是一呆,脸上旋即充满狂喜,“帝君!帝君!是你吗?你还活着?”
优美的男音问:“谁告诉你我死了?”
“我……”
田龙池突然大喝一声:“住口!”
一声喊出,他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趴在地上不住喘息,贺泣红说了什么谁也没听见。
优美男音声音一冷,“田龙池,你想快点儿死是吗?”
田龙池试图站起来,腿却偏偏抖个不停,干脆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放声大笑道:“你不用装神弄鬼,童陛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的!不管你是谁,要报仇就尽管上来吧!”
他虽然竭力想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听得出在不住发抖,田翠衣此刻才回过神儿来,过去扶起父亲,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一个人影。黑沉沉的暗夜里,不知隐藏了多少恶鬼幽魂!
夜雾中一人缓缓走来,疏星淡月下,一身锦衣,长身玉立,面庞轮廓优美如雕刻。庄严高贵的额、凛然不可侵犯的眉宇、骄傲又充满锋芒的眼睛……英俊得已接近这世间每一个少女的梦想。
田翠衣虽然心有所属,也不禁看得呆了,但她的视线一接触到他的目光立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双无比明亮的眼睛是那样冷冽、那样黑沉,里面盛满了仇恨与怨毒,正瞪着她的父亲,“田龙池,你为何要杀害先父?他老人家有什么地方亏负了你?”
田龙池无力地摇摇头,“他从未亏负过我,从来都只有人欠他而没有他欠人的。”
曾天赐厉声道:“那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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