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忽然传来兵刃交击声,黑衣女子和黑衣人都身子一动,吴兰心道:“稍安勿躁,贺东贺南他们进来时我就派他们绕道到墙外去探看,他们刚才向我报告,有一个你们的同伴在墙外守着两个小孩子,我让他们帮我救人,听声音你的同伴武功不错,还能支撑一阵子。”
黑衣女子一把掐住曾自珍的脖子,怒道“你不要他的命了?”
吴兰心冷笑一声,“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命吧。”
黑衣女子一惊,“什么意思?”她边说边运气暗中查探,觉得自身毫无异状。
吴兰心道:“我在那本假《易筋经》里夹了毒粉,你查看真伪时正气急败坏,太大意所以没发觉。这种毒发作很慢,但一发作再救就迟了。”她的声音里充满得意,“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手指和脚趾有些发麻?等这种感觉传到你胸口时你这条命就完了。”
黑衣女子的确觉得指尖和脚趾尖渐渐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蒙面巾下脸色大变,她知道越不易察觉的毒越厉害,如果一中毒就能觉察,立刻就能采取措施救治,还有什么厉害可言?黑衣女子嘶声道:“把解药给我!”
吴兰心道:“好,给你!”
一个玉瓶从厅里飞出,流星急箭般直射向院墙,如果没人在半路截住它,它势必会在院墙上撞个粉碎。黑衣女子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什么也来不及想,反射性地倒跃出去抓那玉瓶,纵然脚和手有些麻木,但仍然及时抓住了。
就在玉瓶刚飞出,黑衣女子身形倒跃时,黑衣人向曾自珍扑过去,意图重新控制住他,但一个人影比他更快,从厅中扑出,反手洒出一片银光。
黑衣人见眼前银光闪动,破空之声尖锐之极,急忙纵身斜退,抽出腰间软剑将身体护住。吴兰心发出的银珠大部分被他避开,剩下的被他扫落,发出如冰雹落地的“叮叮”声。等他出了一声冷汗,心有余悸地再看过去时,地上的曾自珍正被吴兰心扶起。
吴兰心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只看了一眼。
黑衣人心中一震,他还从未在任何人的眼睛里看见过这样强烈的杀机!
他再也不敢犹豫,赶紧过去拉住服下解药还喘息未定的黑衣女子跃墙而去。
吴兰心没追,只是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算你识相。”她捡起《易筋经》对曾自珍笑道:“芍药如果知道这本已经落在她手里的《易筋经》竟是真本,一定会被活活气死!”
曾自珍的神色虽然憔悴疲惫,态度却仍然沉静,仿佛只是到别人家里做了次客,而不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接过《易筋经》嗅了嗅,“这上面没有毒药,顶多有点儿麻药罢了。”
吴兰心笑道:“幸好芍药不象你这么高明,而且把自己的命看得太重,如果她能沉住气,倒霉的就是咱们了。”
曾自珍问:“你给她的解药是什么?”
吴兰心明亮的眼眸里流泻出一股狠毒的杀意,“是我自己研制的剧毒!七天之后发作,那时就算有仙丹妙药也救不了她了!”
越是厉害的毒药潜伏越深,而发作之后就越难治愈,因为它早已暗暗地将你的神经和血液都浸透!
曾自珍凝视着她,问:“他们也都是你的同门吧?你为何对以前的伙伴如此怀恨?”
吴兰心把脸一沉道:“不过问彼此的过去。这是咱们在黑水泽时就约定好的。”
曾自珍默然无语,他一向不关心身外之事,在他短促的一生中有太多要做的事,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事情上,但为什么偏偏对吴兰心分外关注?打破了他自己立下的行事原则?
也许,是因为吴兰心的性情太奇异,表面上天真的象个孩子,行为方式却是个魔女。哥哥认为她本性未泯,可以加以劝诱引导,令之走上正途。可是这么个性情千变万化、爱恨无法测度的女子,会任人摆布吗?会甘愿让他们改变她吗?
吴兰心也凝视着曾自珍,她的心千灵百巧、水晶剔透,别人在想什么她只要心思一转就能猜个□成,但她却猜不透曾自珍,他对她总是那么疏远,那么难亲近,若即若离的,好象很温柔,其实却冷淡,让她有时对他爱极,有时又恨极。
蛇蟠和芍药跑了不知多远,确定情况安全后才停下,蛇蟠问芍药:“解药对头吗?”
芍药点点头道:“我已经觉得手脚麻木的感觉渐渐没了。”她好象有话要说,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吴兰心很象一个人?”
蛇蟠说:“象兰灵。”
“不错。她待人的态度和对事的反应跟兰灵真是象极了。”
一直守在外头的菊冰道:“我没看见她的模样,不过如果她是兰灵,绝不敢在咱们面前现身,以免惹咱们怀疑,她不会让自己冒一丝一毫的风险,就算是她亲生父母也不能——如果她有父母的话。”
芍药叹了口气,“说得也是,只可怜虎威不明不白地死在那丫头手上,连我都替他觉得冤枉。”
蛇蟠冷冷道:“只要死的不是你我就好,如果把他换做你我,相信他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
吴兰心把曾自珍和小健小康安顿在曾自珍的车里,又回到大厅,霍朱衣迎上来,“你刚才为什么不追?”
吴兰心道:“对方明面上有三个人,暗里还不知来了多少,如果贸然追出去只怕会吃亏,今早遇见的那对兄弟你难道忘了?”
田翠衣道:“我只奇怪那对兄弟怎么今天没来?他们如果来了,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这个问题吴兰心也早就想过,却想不出原因来。她对霍朱衣歉然一笑,“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霍朱衣道:“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何必这么见外?何况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吴兰心道:“刚才自珍和我商量了一下,觉得不该连累你们,想另找住处。”
霍朱衣急忙说:“那怎么行?你孤伶伶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么厉害的敌人?”
吴兰心微微一笑:“我也不是好对付的。你家也正有麻烦,我就不给你们多添烦恼了,替我向四位前辈道谢。”
霍朱衣虽然百般不愿让他们走,却挽留不住,只得说:“你如果找到了落脚之处,一定要给我送个信来。”
吴兰心笑道:“我们以车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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