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一起吃盒饭不也是聚餐吗?”徐莹莹白了我一眼,扭着细腰派发盒饭去了。
“既然有事,就算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齐老师的声音里充满了调侃之意。
“没事,没事,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谁是宋……宋什么,这是冷还是令,第三个字好像是夏,谁是?”一个戴着贝雷帽的小哥捧着大束鲜花推门进来,大嗓门将会场内的工作人员震了震。
“我马上就出去啊。”生怕齐子墨反悔,我立马挂断了电话。
“我是我是。”我向他招招手。
“你的花。”小哥将一大捧波斯菊塞到我的怀里,“真是的,写个名字乱七八糟的,谁看得清写的是什么啊。”
我拿起卡片看了看,还真是我的名字,于是对着这张卡片浮想联翩,将我熟悉的几个人都怀疑了一番,最后觉得应该是齐老师。于是我满怀激动地捧着花冲了出去,为了体现对鲜花的喜爱之情,还埋头深深嗅了一下,不幸被它那有些辛辣的味道呛得咳嗽了两声,“咳咳,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花。”
其实这话不大准确,因为我无法保证我那段失去的记忆里有没有人捧着鲜花向我表示过。
“你喜欢波斯菊?”月色将齐老师的面庞映得几分朦胧。
我不喜欢波斯菊,我这个人比较肤浅,喜欢又香又美的花,比如百合、玫瑰,对那种长得美却不香的,喜欢程度只能打个对折。对波斯菊这种既谈不上漂亮也不香的花,我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但重点是在于它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收到的花,人往往都对自己的第一次刻骨铭心,比如初恋,虽然青涩得让人觉得牙酸,但却回忆起来却非常美好。
“吃饭去吧,”齐老师没待我回答,向我招了招手。
我捧着花一路跟着他,觉得心情十分微妙……写记叙文的时候一定要写环境,因为环境可以烘托人的心情,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今夜月色十分美妙,道两旁的银杏树婆娑作响,我和他两个人漫步在小路上,不时有夜风吹来,白日的暖意摩挲在脸上,我的心被吹得柔柔的,充满了和自己年龄不符的奇思妙想。
乔晓玲说,人生第一浪漫是《泰坦尼克号》,打碎一个你,成就一个我。我深以为然,但是杰克常有,泰坦尼克号不常有,所以,一直没碰到验证打碎你成就我的机会。
乔晓玲又说,人生第二浪漫是《蓝色生死恋》,死了一个你,赔上一个我。我深以为然,但是白血病一直是朵高岭之花,常人不大有机会得上。
乔晓玲最后说,人生第三浪漫是《神雕侠侣》,跑了一个你,追上一个我。我深以为然,不过一追追了十六年,有点残酷。
可以说,我失忆后人生观最成功的塑造者就是乔晓玲,她给我灌输了古今中外各种爱情桥段,让我一直以为会有一个人骑着白马来接我,因此蹉跎到研一也没有找出去,当我蓦然明白浪漫如浮云的时候,当初对我蠢蠢欲动的小哥们已经温香软玉抱满怀,这也间接导致了我没经过什么深思熟虑就接受了苏跃的示爱。
往浪漫方向走,没走对方向,往现实方面走,遭受了劈腿的教训,于是我决定寻找中间路线,现实着并且浪漫着,比如齐老师。
春心一萌动,就像烈火燎原般不可抑制,直到齐老师拍了下我的肩膀:“到了。”
我瞅了瞅牌子,居然是生活区内的一家面店。
凌乱的桌椅和墙壁上吱吱嘎嘎的电扇没能阻止我进一步幻想下去,当我两颊潮红坐在齐老师对面的时候,齐老师终于从我那汪着两泓春水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不正常。
“你怎么了?”齐子墨打量我一番,起身将风扇扭大了一些,“晚上还是有点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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