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初来乍到,虽然有薛蟠护着,仍吃了不少哑巴亏。先说薛蟠屋里的三大丫头,第一个厉害的就是和平安交过手的夏莲,她爹娘一个是跟着薛蟠进铺子的老掌柜,一个是薛姨妈跟前的人,都是家生的奴才,夏莲平日里占着自己的身份处处掣肘平安。
第二个□雨,也是家生奴才,长的一副好模样,平日里涂脂抹粉,极尽媚态,平安未来之前,薛蟠很是疼爱春雨,故以春雨对平安的敌意最大。
第三个是杏花,原是勾栏出生,不知怎么的被薛蟠赎回来,本来要做姨太太,薛姨妈嫌弃她贱籍,死活不让薛蟠给她抬身份,杏花被刺激的看谁都不顺眼。
这三人虽有矛盾,但多数时候同气连枝,压制屋里的小丫头,处处跟平安作对,薛姨妈虽然让平安总管薛蟠屋里的事物,但总体实权都在这三人手上。只有每日薛蟠回来之时,这些人才做做样子。
香菱屋里看着,忍不住也替平安着急,只是奈何平安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几人见平安不哭不闹欺负的更凶了。
这日薛蟠刚走,这几人就开始找平安的茬。原本府里每月都有头油分配,平安是大丫鬟,应当分得五瓶,且都是上好的玫瑰头油。但是这日去拿的时候,夏莲只给了她两瓶头油,还是次等的桂花油。
平安心想不就是头油吗,上次宝钗给自己的还没用完,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拿了便走。可谁知这个夏莲不高兴了,故意伸腿向前,平安没注意,嘭——的一声,连人带头油全砸地上。
桂花油撒了一地,刺鼻的花香迷茫整间屋子,平安气的牙都快咬断了,这群女人——真她丨娘的不知好歹。
杏花火上浇油大笑:“哈哈哈,快起来,快起来。平安你给姑奶奶我请什么安啦?”她高跷二郎腿,轻佻的摸样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平安从地上爬起告诉自己:忍耐,一定要忍耐,全处理干净就没人做挡箭牌了。
“怎么的?谁又做蠢事了?”春雨倚在门口嗤笑一声,娇懒走进来。夏莲白眼一翻,捏着纱巾一屁股坐在炕上,尖声道:“你自己没眼睛不会看啊?”
“哟——我还以为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呢!”春雨也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捏着鼻子,好像真闻到一坛子的醋味。
“你——”夏莲气的跳起来,两手叉腰,怒瞪春雨。平安看这两人狗咬狗越发的没趣,抽出帕子,擦干手腕上的桂花油,就走。却不料有个“门神”还挡在那里。
下来在春雨那里受了气的正没处发,看到平安淡然的样子,劈头盖脸就骂:“我道是谁家的小娼丨妇,占着自己有点模样就想爬上爷的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也配!我呸!”
这原是骂平安的话,但杏花是勾栏出身,这“娼丨妇”二字在她耳朵里就是刺眼,当下挽开袖子就要大干,上前就是一个耳光。那耳光又响又刺耳,一下子把夏莲打懵了。众人也看懵了。
平安暗自佩服这杏花不愧是勾栏出身,出手快准狠,简直就是是吵架场里的战斗机。
“你,你,你——我跟你拼了!”夏莲捂着脸,鼻涕眼泪乱流,突然发疯一样冲向杏花。杏花没准备,小腹被她直直一撞倒退数步,气的死命抓住夏莲的头,又扯又打,夏莲疼的哇哇直叫,抬脚又给杏花一通乱踹。两人绊倒在地,一上一下,跟个疯婆子一样对打。平安和众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没一个上去劝架。
“春雨,春雨,你帮我打她。”夏莲打不过杏花,很快就落了下风,忙□雨帮忙。春雨冷哼一声,摔开帕子,看都不看一眼。夏莲分神之际,白挨了杏花一脚,气的大骂杏花祖宗十八代。
那杏花也厉害,当下就回过去:“你他娘的狗丨日生的。”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平安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抬脚出了主屋,往自己屋里走去。
恰逢香菱从薛姨妈处回来,看平安手腕上的红肿吓了一大跳,忙扶着她往炕上坐,又从格子上拿了活血祛瘀的金丹给平安服下。平安吞了药,顿时觉得筋疲力尽,无精打采的歪在炕上。香菱挨着平安坐下,又要拉起她的手涂药,疼的平安龇牙咧嘴。
“这是怎么了?还疼么?”香菱一边看着平安一边小心翼翼的往红肿处抹药。平安伤着关节处,哪里不疼,只硬撑着不说。
“又是那几个姑奶奶做的吧?”香菱摇头叹气,继续道:“那几个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我刚到大爷屋里的时候也被她们欺负惨了,好在姑娘又把我接了过去,我才脱离了这苦日子。”说着说着,香菱又忆起伤心事,眼眶微红。
平安低头不语,心中哀叹。活了二十多年,怎么就遇到这个烂摊子呢?以前是一个女人跟她抢男人,现在是一群女人怕她抢男人,身份调换一下,她还真不适应。
而且那几个姑奶奶一个比一个泼辣,自己在她们那里不知吃了多少哑巴亏。即便是她想现在就收拾也不合适,一来还需要依靠她们给薛蟠解馋,二来这三人在这院子里落了根,要拔起还需要笼络些人才好下手,况且她刚来薛蟠的屋子要是又闹出什么烦心事来,薛姨妈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哎……年年都有烦心事,可今年怎么就这么多。先是被男人抛弃后来又掉到红楼梦的世界里,最要命的还被薛蟠盯上了。这种大宅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女人之中最不少的又是争宠。
香菱哪里知道平安的心思,又是气又是急的,泪花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平安手上,竟烫的她发疼。平安知道,这府里香菱是真心待自己的,只是很多事情不能跟她讲也不敢跟她讲。
“我知道你素日做人低调,能忍就忍,只是今日她们越发过分,现在还动手打人了。要不,你也向太太求了回她身边,离了那一群人吧!”香菱思索着,大胆提议,话到嘴边又忙吞下:“不行,不行。大爷还需要你侍候,你不能回到太太身边。”
平安默默点头,她知道即便自己多受薛姨妈宠爱,说到底也是个奴才,而薛蟠可是薛姨妈心尖上的肉,只要薛蟠一日没得到自己,一日便不会放开自己,这样薛姨妈又怎么可能收容自己呢?想想,平安索性让薛蟠得了自己算了,免得每日想七想八烦死了。
香菱埋头推拿,平安盘算自己的未来,一时间两人无话。忽的,听到有人敲门,香菱抬头奇怪问:“这个时候有谁?”平安摇头,不可能是薛蟠呀,他今天去会友,说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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