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时候去的,那时候这事儿闹的可凶了,东平王府的世子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公主所以才不受王妃待见的吧,说是因为世子死的。”
平安听得出神。
“可不是。”薛蟠也应道:“听说因为纯孝公主,东平王妃差点就失心疯了。太后皇上也不舍,封了这个小郡主做纯孝公主。那时候我爹还在,公主的樯木棺材还是我家打的。再后来就听我爹说里面只收着公主的小衣物和一把木剑。”
“真的就只有公主的小衣物和木剑吗?”仇炎凑过来,八卦。
“当然是真的。我爹亲眼见的还有错?”
这个东平王妃还真疼这个公主,连儿子也不待见了。平安感叹。
这时冯紫英长叹道:“就是这里。我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这几日我听人说这个公主还没死,说是街上见着一位和东平王妃长的有七分像的人,年纪也十五六岁左右。”
“啪嗒——”
“啪嗒——”
三人筷子同时掉地,这,这比电视剧还精彩。死了好几年的公主忽然诈尸了?
冯紫英尴尬一笑,替薛蟠捡起筷子,又道:“我是受了北静王之托。你们也知道东平王府和北静王是堂兄,你们门路广也替我找找。”
“二哥,大过年的不带这么玩的。”仇炎先道。薛蟠也蹙眉:“你如果闲着了,去锦香院听听小曲,玩玩姑娘就是。”薛蟠突然咬舌,朝平安看去,见她一心都在菜上这才安心了。
冯紫英急着脸都涨紫儿了,忙解释:“你们相信我,就算我有天大的胆儿敢拿这事儿开玩笑吗?皇家的事儿,我要是敢胡诌,第一个不放过我的就是我爹。”
薛蟠和仇炎见冯紫英说的情真意切,也有些相信了,又问了一些那公主的样貌,冯紫英一一道来。说到后面,薛蟠愣神了,这不是照着平安说的吗?
他盯着平安愣神,又想着她卖身葬父,祖籍是外省的,这才打消了这疑虑,心里直笑自己傻。
两人又在冯紫英处吃了好久的酒,才回府。薛蟠那时候已经醉的不行,还好又带了两个小厮,不然平安还真不知要怎么应付这人。
“咳咳,我知道你跟姑娘去了大观园,见了里面的宝二爷,琏二爷,你心就不在我这里了,呃……”薛蟠打了个饱嗝,窝在马车一角。
平安默然,这厮不是发酒疯吧?打晕怎么样?
“你说,你除了长的漂亮点,还有什么?我怎么就看上你?怎么就看上你了?”薛蟠着重强调,眼角晕红。
平安冷声道“大爷,您喝醉了。”薛蟠躺着又打了一个酒嗝,嚷嚷着大喊:“我,我没醉,呜……谁说我醉了?”说着又靠近平安开始诉苦:“我出门经商两个月,每次写信回来都叫太太照顾你,可是你,你心里都没我!吃好喝好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我,我冤啊——”
“……”怨吗?平安看着薛蟠喝醉的脸有些发呆,思绪飘到了很远。
还记得那一年也是这个时候,水隆喝醉了酒,抱着自己又哭又笑,说自己没用,给不了她好生活。后来日子过好了,他却在外面又有了人。如果能回到过去,她宁愿日子过的苦一些也不希望他在外面有人,只是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可能了。她的身体已经火化了吧,不知道爸妈是不是哭的厉害。一时间,平安有些酸涩,看着薛蟠哭红的脸,突然心软了。
“酒,我要酒。”薛蟠还在闹腾,平安轻轻拂过他的脸柔声道:“我给你去倒,你等着。”平安就要离身,薛蟠突然抱住平安的腰大闹:“你别离开我,平安……”是不是男人喝了久以后都是这样?
“平安,你别离开我……”水隆也这么说过。
“……”平安细细摸着薛蟠的脸,有种湿润的东西即将滑出眼角。她忙刹住。
“平安,平安……”梦里,薛蟠看见平安对着自己一直笑,可忽然又哭了,他想要上前安慰,眼前却白茫茫一片,皑皑白雪打落了枯枝,酒醉一下子清醒,薛蟠惊叫出声:“平安!”
四周是熟悉的一切,薛蟠摸了摸后脑勺,原来已经回府了啊!,暗黄灯光下,薛蟠又看见床前的小桌子上一人趴在上面,是平安!薛蟠顿时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似乎有个东西快要溢出来,他下床,拿着大褂要给平安盖上,却听到平安梦中喃喃:“水隆。”
水溶?衣服丢水里还没洗么?薛蟠呆了呆,忙叫小厮进来吩咐:“快把平安姑娘丢水里的衣服给洗了!”小厮忙不迭应声而下,走到半路忽又回头问:“大爷,什么衣服?”
薛蟠也是一愣,想了想大骂:“我哪里知道什么衣服,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个什么!找打是吧!”小厮吓得屁滚尿流,急匆匆跑出门。
夜又深了,外头打更的人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灯光下薛蟠望着平安熟睡的脸,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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