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微眯:“对她,我自有办法。”
婉馨终日惶惶,自从胤禛那日将她赶出门后,就再无动静。她不知道小瞎子那天后来究竟怎样了,她只知道曾太医进过府,然后一切又出乎意料地归于平静。秦嬷嬷安慰她说没事,鹊儿宽慰她说安心,可她就是如同芒刺在背,一颗心怎么也定不下来……
胤禛始终没有发作,没有召她过去,也没有到西院来质问,甚至那天一齐去赴胤祥长子的周岁宴时,胤禛见了她还一反常态地淡淡而笑,笑得她心里发寒,手足一阵阵地冰凉。
然后,某一天,福喜一脸殷勤地送来了紫米糕,“这是爷今儿特特的叫奴才给送过来的,说是单给侧福晋你的。”
婉馨有些惊喜,“真的么?”
“真的,这糕是爷亲手做的,别人可都没有。”
婉馨不敢置信,“爷亲手做的?为我做的?”
“是啊,做了大半日呢,紫米、江米、莲子、桂花,都是爷一样一样弄起来的,哦,对了,还有红藤。爷说这东西通气活血,特别加了许多……哎,侧福晋,侧福晋!”
婉馨病了,卧床不起……
康熙四十七年的春天,是以一声惊雷开始,而这一声的惊天动地,也注定了这一整年的不平静。先是康熙帝微感头眩,自觉身体不如从前;再是浙江四明大岚山的朱三太子、张念一等准备暴动,后被发兵捕获,当然最大的一件,就是九月四日,康熙帝在布尔哈苏台行宫宣诏废掉了胤礽的皇太子位。胤礽在出京时,是皇太子;在回京时,却已成了阶下囚。
康熙命将胤礽胤礽囚禁在上驷院旁边的毡幄之中,由胤禔、胤禛和胤禟负责看守。从容跟着胤禛过去时,胤礽正在毡幄之内大叫大嚷,状若发狂,等她为胤禛整理好物事,跟着他与胤褆、胤禟照面时,那厉声仍时而可闻。
胤禛与胤褆、胤禟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就有人来报说胤礽大发狂言,不肯让人靠近,胤褆一皱眉,放下盖碗道:“随他去,闹过了这阵也就好了。”谁想胤礽并不好,从白日闹到了夜晚,等三人一齐吃饭时,又有人来报说胤礽不仅不肯吃饭,还将饭碗也给砸了。
胤褆鼻间轻嗤,“他自个折腾自个,我们也没办法,左右等他没了力气,给他灌下去,死不了他就是。”
胤禛一顿碗筷,问那侍卫道:“他为何将碗砸了,可说什么没有?”
“太……二爷说颈上、手上都拴着铁链,如何吃饭?说要去了铁链再吃。”
胤褆哼了一声,“这是什么理论?难道囚牢里的犯人吃饭,每日也都要为他们卸了枷锁不成?告诉他,他爱吃便吃,不吃便等人灌,滋味更好。”
即使不同母也同父,何必如此落井下石?从容心里十分不以为然。胤禟放下碗道:“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给他卸了,等他吃完再锁了,也不麻烦。”胤褆斜叱他一眼,“老九,你若想为他解了便自去为他解了,到时候要是他借此机会跑了,皇阿玛也怪不到别人头上。”
胤禟没作声,良久端起饭碗道:“这里总是大哥为长,大哥说什么,小弟听从就是。”胤褆面露得色,回头看一眼那侍卫道:“听见没有,还不快下去?”那侍卫低头下去,胤褆畅快饮酒道:“他也太不知死活了,皇阿玛已厌弃了他,他还要在此闹事,若传出去,岂不是让皇阿玛更恼吗?”
胤禛吃饭,胤禟喝汤,胤褆见他们不大理睬的样子,自己幽幽恻恻道:“闹吧,闹吧,我倒要看看,他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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