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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艳歌·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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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回 臣今晚上,愿替总都督侍寝……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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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阑珊、月影娑婆。

    几多心事做弄之下,清远难能成眠。

    他着了一件天青便袍,只身一人夜半游园。一头散丝随意飘肩,配着疏朗便袍更显出一种通身难掩的清奇仙骨。

    此样着装打扮的清远,亦是一位翩翩风度的俊秀美男子。那身道袍太严肃也太死气,遮住掩住太多欢快与活泼。不知何故,他兀地便有些不喜那样的暗沉,他欢喜着自己此时的光鲜明丽。

    欢喜……幻兮!

    念头一转,铮地定住。

    千般逃万般躲,怎么还是将那心绪付诸到了王后娘娘身上呢……他的纠葛沒一人知,他的苦痛更无法与旁人道。

    他甚至比不得一个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凡夫俗子尚且还可以有憧憬和梦想,不定哪天可得王后娘娘垂青……当然,这只是个比方,王后娘娘素性高贵、淑德贤良,断不会如此。

    只是他呢?连这个憧憬都有不得!

    可他却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抱怨,甚至这样的心绪难平……故此,他更有负于自己这通身的修为。

    师父,对不起……

    心思飘渺,不觉已步入御花园极深处。

    夜凉如水、又寂寞如冰,此时的帝宫御花园里只有清远一个人,连鸟虫都似歇息了去。这种毫无所扰的旷古清寂感,使他真心欢愉。

    清远阖了一下清目,向天微仰首,意欲让那些天风帮助自己梳理凌乱不堪的思绪。却在又一颔首错目的瞬间,铮然木住,如遭雷击!

    天边有一星如豆,溶溶清辉淡淡往花丛繁茂处勾勒一圈剪影。不偏不倚,刚好照映一簇蓝底点碎红花蝉翼外披,那是……王后娘娘幻兮的外披!

    甫一惊蛰后,清远抚着心口暗中好笑自己的痴念,原來相思成疾真的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即便清修如清远,也亦不能自持住。

    王后娘娘的外披,怎么会无端掉落在这里呢!白日里负责侍弄花卉的宫娥们天入夜才离,若是那会子掉的,也早该为娘娘送回去了。只是……这幻觉为什么还不消失?果然,自己的业障已经太深太深了。那么……还有可救药么?

    边一通乱想胡思,他已一步步走近。定目一看,头皮又是一个发麻收紧。

    不,不太像是幻觉啊……不是幻觉,那是真真切切的王后的外披,果然是王后的外披!就这么摊挂在草茎花丛间!无声无息的。

    亦在同时,清远耳廓突忽一动,蓦地听到草丛里起了异样声响。这声响与前几次他所察觉的黑烟、白蛇都不太相同,似乎……似乎是人的呼吸声。起起落落、深深浅浅,急促里带着乖张的高傲与心悸的畏怯。

    他下意识一侧目,余光兀地瞥见花丛曲径里一闪而过的伶俐身影。

    冷,夜深如水,心在刹那间变得比寒石僵冷……

    他铮地一个吃痛,那是太多情绪排山倒海袭來一处时,一颗心无法承载的深沉负重。掰不清、缕不顺、言不出、道不明……恨,好恨好恨,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出來散这个步!

    明白了,前阵子王后寝宫里那一幕画面,总都督的那张写满异样的脸……浮光掠影般展现眼前。

    这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冷月被流转的浮云渐渐隐去,天风浩荡,清远兀一低首,面上不知含着一抹什么样的神情。就如此迈步转身,不做声的离开。

    该离开的那个人,应该始终都是他自己吧……

    呵。

    隔着清寂冰冷的花园宫墙,有稀疏花影和风摇动。清远那抹退去道服的宽袍身影,被这一派苍茫之景衬托的有些寂寞。

    待他且行且远,直至确定再也不会转身回目后,夜色掩护下的花径草丛间甫地探出两道人影,正是宇坤及幻兮。

    他们二人目色惨淡、发丝凌乱,周身衣饰沒能來得及穿好整好。宇坤还打着赤膊,幻兮只有一件绣桃花枝的轻纱肚兜,显然是甫地发现清远之后,匆忙间躲起來的。

    “他看到了么?”幻兮的语气有点儿慌乱,急急回目去问宇坤。

    夜色深浓,黑漆漆的颜色越发为二人染上一层凝重。

    宇坤皱眉:“应该沒有看到。”他是不确定的,可言语坚定。

    浩荡天风将鬓边一缕流苏往颊上扑撩起來,痒痒的。幻兮狭长美好的软眸里似乎凝出几缕水汽:“他,会怀疑的吧……”唇齿间的喃喃,分明自语。心却在这个时候兀地一个抽痛。

    原來自己对那个人的在意程度,显然超过了意料中的构想……

    见幻兮陷入沉寂中去,宇坤只当她是在忧心清远的撞见和怀疑:“清远道长不会伤害我们的。”眉心一展,心念翻涌,“他不是那样的人。即便他知道了,也断然不会说出去一个字。”分明沒有旁的意思,但出乎平素习惯,宇坤说话间还是握紧了手中下意识抓起的寒光剑。

    细微的动作沒有逃过幻兮的眼睛:“不要伤害他!”她脱口而出,因为急切而有些失声。出口才发现自己的样子是不合时宜的,忙颦眉低语补充,“打草惊蛇,陛下怎能不怀疑?”

    陛下……宇坤一定。

    思绪纷乱、神绪纠葛,两个人各自怀揣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思。都在为着另一个人而痛难自持,却不是为了彼此。

    天风料峭、花树婆娑,景致再也不静好。

    。

    夜已极深,天幕被一片浓黑若死的颜色衬托的更显低垂。

    寝宫大殿之上的楼阁玉栏处,王孤绝而立。细微的脚步声就在这时由身后响了起來。

    “宝贝儿……”心念猛一收紧,柔黛铮地转身回头,笑容却蓦地一下僵在了面上,“怎么是你?”先前的暧昧柔软兀地不见,柔黛眉心聚拢,面覆寒霜,专属于王者的傲然气韵昭著。

    來人不是宇坤,而是禁卫军副都督晏阳。

    这个时辰,这个地方。晏阳,实在不该出现……柔黛不禁有点儿懊悔自己的疏忽,若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晏阳而是刺客,他兴许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转念,晏阳乃禁卫军副都督,是他自己的人,而王的寝宫看似空无一人,其实暗中遍布着禁卫军岗哨。那么晏阳的出现,也委实沒什么奇怪。

    只是不得命令, 他又安能出现?这是拂逆!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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