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寸断之苦,死于清明。”
春分?!现在已过春分,将近清明…那窈儿她…
“难怪楚二小姐春分之前去了安汾,或许就是去领解药的。”杜宾在一旁沉吟,“公子,这倒是最好的验试。此时去软禁处察看,若楚二小姐安好无恙,说明她仍效力于秦国死士营,早已得了今年的解药了。”
虞从舟耳中一片空匮,再听不见什么别的,几步冲上揪住吕医傅的衣布、全身战栗地问道,
“若她没有听命于秦人、是不是无法得到今年的解药?!”
“是。”吕医傅点了点头,
“若如此,还有几日便是清明了… 只怕她已经… 烂得厉害。”
……
一种空前的恐惧如饕餮袭来,虞从舟几乎把持不住,此时此刻,他反而彻头彻尾地希望窈儿真的仍旧效力于秦人、已得了那粒解药…
他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地急急离府,赶去那个山洞。众人随他入洞,点起火把,但四下望去,却只有一张空石床,完全没有窈儿的影踪。
虞从舟脑中一片空白,思绪尽乱,全然不知该如何作想。
杜宾望着他说,“公子,看来你不信她是在骗你、只是自欺欺人。想必她早已得了秦人解药,是以才有法子施展轻功、趁侍卫疏漏,攀壁逃出洞去。”
那么说她已经得了解药了?她身上的毒暂时得解了?虞从舟怔怔吸了口气,至少,她现在还是安全的。
从舟拖着脚步,应该离开吧,既然她不在洞中、已去了天涯。但没来由的、他总有种惴惴不安。
他转身环顾四周,漫无目的地打量,忽然,眼神一震,凝在那竹榻的支脚上。他几步上前,蹲下细看,那颜色虽已发褐,但分明全是风干的血迹。
方才那种恐惧的巨压,又在他四周激荡,訇然束紧、将他魇住。他有直觉,窈儿仍然在这洞里,他急切地再次四下找寻,却什么影子都看不到。
“公子?”晁也见他神情古怪,紧张地问了声。
“她还在这洞里,她受伤了…”虞从舟如一头野兽般仓惶地低喃,目光急速在洞中扫视。为何只有竹榻一角有血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低头看去,地面上湿漉漉的蒙着水,或许地上的血迹都被石乳的滴水溶淡了?
他一把夺过晁也手中火把,在石洞中奔跑寻找,总会有一点痕迹,总会有的。他第二次跑过那个侧洞洞口时,忽然停下转身,只有这里没有寻过,难道…
他一弓身、钻进侧洞。杜宾等人都觉得公子略有疯魔,楚姜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钻进那个矮洞中,又所为何来?
他几乎也觉得自己太过疯魔了,这侧洞越行越窄,乱石障阻,极不易行,他必须手脚并用,才能踉踉跄跄向深处爬去。窈儿怎么可能在这里,还是自己心神太乱,才乱了方寸?
从舟心里松动了想要放弃,四肢却仍在向前攀爬。
不知又爬过多久,他听见几声极微极沉的呜咽,如孤魂游荡,又似是幻听,他心中一震,更不顾一切地向前找去。
行至侧洞尽头,火光照亮了洞中石壁,也照见一个血肉混沌的人影儿,蜷在一块大石下,没有神志地痉挛,没有生气地吸喘,一身素衣尽被染红,身侧石块上亦是乌血滴淌。她的右手兀自抓着石缝里蔓进的一截树根,用力之狠,使根须阴森森地刻入掌中。
一眼穿心,从舟手脚骤麻,胸中如被冰凌戳透、寒冻彻骨,僵在五尺之外再挪不动身体。
到底是多痛苦多绝望,她才会爬到这么深这么黑的石洞底,寻求最后的一点庇护、最冷的一点倚靠?
求生无助,求死无路,而她在这石壁下尽受苦楚时,他却在府中查探她的曾经过往?!
几步跪爬,他扑到她身边。她脸上溃烂模糊,若不是她身上的气息、和他对她的熟悉,仅从面容五官他简直认不出她来。
他双手颤抖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