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偏是要这般?你妹妹哪般不好,每次说起她,你便这般表情,你就这般容不得她么?连与她同席,你也不屑?”也许是女儿的冲撞,让荀老爷觉得在客人面前失了面子;也许是多喝了两杯,有些酒意正浓,此时的荀老爷正脸红脖子粗的与自家女儿,在沈玉尘的面前上演一出‘父女恩仇记’。
“父亲大人,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不屑与我同席的,是您那位不辱您荀家家风的荀二小姐吧?”
“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背地里,你处处与芽儿过不去。她要的,你就一定要抢去;你有的,芽儿万分喜爱,你也不会给。芽儿大度,都让着你。莫不是有芽儿,不定我哪天就得让你这不孝女给活活气死。”荀老爷丝毫没意识到家丑不可外扬,在大厅里大声的斥喝着大女儿,沈玉尘似是看不到眼前人一般,波澜不惊,独自酌饮。
“是啊,您有你的心肝宝贝芽儿,自然是万分看我不顺眼。我才六岁,你便将我往观里送,直到十六岁,你才接我回来。可为什么要送我去观里,而不是将芽儿送去观里?我每日练武,颂经,为什么不是芽儿,为什么偏偏是我?”拟或是多年的积怨,荀清蔷也失控的开始向父亲吼道,漂亮的眼睛微微有了水光。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爹爹总是疼爱妹妹多一些?妹妹从小便得到大家宠爱,可她从小就得被送到尼姑庵里去,爹爹和娘娘一年才去看她二回。每回来的时候,看到娘娘抱着的妹妹,她的心里便会十分的难受,她多想同妹妹一般,被爹爹牵着走,被娘娘抱着宠着。可惜爹爹和娘娘的眼里,永远只看得到妹妹,却看不到她。
“一派胡言。说话越发不着边了,还不快给我进去,好好反省反省。”荀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为避免家丑外扬,虽然刚刚已经外扬而不自知。连声喝斥女儿回房。荀清蔷十分愤怒,可看到荀老爷休兵再战,明白再争执下去也无用,一咬唇,一跺脚,转身飞快地跑向了内院。
荀老爷有些面子挂不住,看向沈玉尘。沈玉尘神情淡然,默默的喝着杯中物,似乎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荀老爷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让公子见笑了。这二个女儿都让我给宠坏了。”说罢,神情黯然的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了杯。
“老翁似乎有心事?”他一向不是个好奇的人,只不过荀老爷这般,让他觉得似乎应该要说些什么。
“唉!公子也看到了,清蔷与我就是这般。打小她便认为我偏心清芽。”荀老爷似乎有些醉了,开始向沈玉尘碎碎叨地念起了往事。“其实两个女儿我都一般疼爱。我与内人就只生育了清蔷与清芽。自芽儿出生后,内人便郁结于心,责怪自己未曾生个男丁以继我荀家家业。在芽儿两岁的时候,便撒手走了。其实有没有男丁,我真的不在乎,二个女儿也同样是我荀家的心肝宝贝。只是她这一走,我一人带着两个女儿,确实分身乏术。内人生前喜爱礼佛,走的时候交代我说,希望送清蔷去观里代她修佛,更何况观主也曾说过,与清蔷有师徒之缘。如此这般,我才会送她去清风观。我想到她小小年纪,失去亲娘,还要与那些泥菩萨打交道,心中更是不忍。只不过从小她性子泼辣,我亦想让她性子恬静一些,才会忍下心来送她到清风观。。。。。。料想不到今日,她竟然这般责怪于我,怪我心疼芽儿胜过她。”沉浸于往事的荀老爷,眼光迷离,思绪万千。“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我更心疼芽儿一些,芽儿出生,亲娘便不在,清蔷又在观里,是芽儿一直在身边陪着我。每当我生意不顺,看到芽儿的小脸,我便是再辛苦,也撑得下去。这样一来,我的心自然倾向于芽儿。不过说到底,她们是亲姐妹,何需这番计较?清蔷回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不能聚在一块儿吃顿年夜饭,原来竟是这样的原因。”
沈玉尘想到,那双清灵眼眸的女子,竟然也有说不出口的伤痕。可那双眼中,却仍然是满满温暖的笑意。不由轻叹口气,再次将杯中物送入口中,为自己,也为那抹身影。
茉茉,正式回归。以后,会好好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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