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简单的民房内,环境却是清悠,院子里种了几颗翠竹,骨节分显,围起的小花坛内种了一小圈的秋菊,正扬着秋风盛开着。
严倾城僵硬的站着,俊秀的脸庞一片凄白,冷紫邪好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动手脚,如果查出来了,那后果必死无疑,但如果他抱着必胜的把握设下这一局,那结果又不一样了。
冷紫邪附着手走过来,与他并肩站立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翠竹上,严冷的吩咐身后之人:“去门外把守,任何动静,马上来报。”
“是。”几名守卫沉声答着,转身走开。
严倾城转过头,看着冷紫邪冷冷的表情,恼怒开口:“你带我来这里,想拿我做人质去威胁皇上?”
冷紫邪侧过脸来,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诡笑,轻淡道:“你的确是威胁冷轩辕最好的人质,但你大可放心,我今天找你,只是想跟你安安静静吃顿饭而于。”
说语刚落,他举起手拍了两声,顿时,隐藏在房子里的下人手脚急快的在院子里搭了桌椅,又捧了数道美味可口的菜肴过来。
看着这阵式,严倾城满脸的莫明其妙,从上次的接触后,他就知道冷紫邪是一个善变的人,从不按常理出牌,可现在,门外发生血腥的撕杀,他竟然还有闲情跟他坐下来吃饭?
简直就是一个怪人,严倾城从未有过的愤怒,他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一只铁手紧紧的握住。
“留下来,陪我吃饭。”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莫名的味道,半是恳求,半是强迫。
“放手。”严倾城表情大变,冷怒的低叫。
“你要去搬救兵吗?我可以告诉你,迟了,你知道是谁动的手吗?坐下来,陪我吃了这顿饭,我就会告诉你。”冷紫邪的声音透着清冷,仿佛他是一个局外人。
“除了你,谁还有这个胆识敢刺杀皇上?别告诉我,你没有参与围杀。”严倾城神情一片讥讽。
冷紫邪轻狂的笑了起来,转头磨着牙冷哼:“我没有傻到在京城动手,这种要命的刺杀,自然人有不要命的人去做,而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看客而于。”
“是谁?”
冷紫邪松了手,径直走到饭桌前坐下来,有些散懒的说道:“我饿了,没有力气说话。”
严倾城看了一眼门外体格健壮的守卫,他折回来,一脸恳求:“让我出去。”
冷紫邪仰起脸,讥讽道:“你是在求我吗?只是为了冷轩辕。”
“是,我求你,让我出去。”严倾城神情紧张,已经没有了尊严。
冷紫邪的表情瞬间沉的恐怖,无情道:“我不放呢?”
“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严倾城咬着泛白的下唇,神情决然。
气氛沉至极点,冷紫邪猛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严倾城俊秀的脸上,狂怒道:“严倾城,你别忘了,是你教我去夺这皇位的,是你告诉我,这天下需要一个明君的,如今,我不要命的回来,你竟然背叛你说过的话,想去救那残暴的冷轩辕,你这个小人,你滚吧,最好让那些无情的刀剑把你剁成肉泥,我也眼不净心不烦了,滚!”
一番话,冷酷无情却偏偏多情,严倾城捂着脸,跌倒在地上,听着冷紫邪恼怒的吼叫,他的眼一片的死灰,浑身都颤了起来。
但就算痛心疾首,他还是颤抖着站起来,垂着眸,沙哑着声道歉:“对不起,我后悔了。”
后悔?
冷紫邪的表情可怕之极,冷冷的眼,逼视着他,指着门口怒吼:“好啊,你去送死吧,迟了,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心上人了,你这无耻下贱的男宠。”
严倾城的心口宛如无数的利仞狠狠的割过,他脸色苍白,紧咬的唇咬的下唇一片青白,屈辱的言词,他无声承受,只因为、、他必须去求他。
清泪滑过他清秀的脸,眼前一片的模糊,晃晃摇摇的往门口就去了。
“你如果想杀周亦天,那你就去吧,这一次,就算他有九条命,也不够砍了。”
身后,冷酷的笑声,让严倾城浑身一僵,难于置信的转过头看着一脸得意的冷紫邪。
冷紫邪见震住了他,淡淡笑道:“两个都是你重要的人,你是要救情郎呢,还是要救朋友?严倾城,你救得了谁?又能救谁?”
严倾城捏紧了拳,指尖几乎刺进了掌心中,冷紫邪的每一句话,在他心中都打转千百回,亦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做别人的傀儡?
“怎么?心疼了?啧,你哭起来可真美,就像一副画卷一样。”望着那欲泣的绝美模样,冷紫邪心头震颤,一股无名的火腾的窜起来,他就是用这种楚楚可怜,委屈无助的表情迷惑所有的男人吗?
该死的!
严倾城脑子一片空白,踏出去的脚步变得异常的沉重,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选择,他该如何选择?两个人都不能死,他僵硬成一座雕塑,唯有眼中的泪不停的滑落,滴下。
冷紫邪缓步走近他的身边,递了一块手娟给他,严倾城没接,他轻笑一声,倪自将手娟叠了起来,伸手,要去擦他脸上的泪。
他躲开,唇咬的更紧,终于,他仿佛下了一个决定,纵然脚步再沉重,他也要一步步的走出去,不管结果再坏,最坏,也可以以命抵命,不管是谁的命,都比他的重要。
冷紫邪的脸凝了霜,闪过一抹狞笑,狠狠将手娟往地上一扔,冷哼:“严倾城,你这么想死,就赶紧去死吧,没有人会拦着你。”
心中的浓雾被吹散,严倾城朝着客栈的方向狂奔而去,脸上一片湿冷,泪水模糊了视线,几欲跌倒,呼吸变得粗重,双腿沉重的像灌了铅,可他不敢停下,不能停下。
因为撕杀,方才还热闹的街道,此刻一片的死寂,除了不远处传来的刀剑撕鸣声,没有一个人影,严倾城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惊慌的冲进了客栈,就看见两个人影从楼上重重的摔下来,手里的剑,舞成狂风,泼墨不透,他只能从其中的穿着来分辨谁是谁。
“住手——”突如其来的吼叫,让全心拼杀的两个人为之一颤,同时转身,就看见一抹雪白的身影无力的伏在门口,白玉的脸上全是汗珠,神情惊恐。
“不要打了。”严倾城见他们停止动作,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前奔去,散落一地的桌腿猛绊住他的脚,他总个人就往前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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