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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心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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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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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心平拖着一个大大的皮箱来到公司门卫室,宿舍管理员接到保安的消息便开了一辆摩托车过来,他说路程有点远并叫心平上车,心平对这个环境充满了好奇,坐在车上感觉那么新鲜,她看到人行道以左全是厂房,右边则是树林和草地,树林深处立着一栋外观很古典的楼房,管理员说那是办公楼。车子从草地旁边的人行道经过,心平看到了假山、池鱼,和昨天梦里的场景很相似,几家老人带着小孩在草地嘻戏,不远处还有一个篮球场,一群小伙子正在打球。车子开到了宿舍楼下,心平被安排在二人共用浴室的套间,她内心欢喜得不得了,因为不受干扰的环境有利于看书、写作,她取出皮箱里的衣服放进衣柜,书本放在书桌的抽屉里,整理了床铺便想跟家人报平安。心平一一跟父母、姐姐通过电话,他们最后的叮嘱都是专心工作、学习,慎重交友,她没有打电话给顾士隐因为他很快就要回来了。心平坐在床沿上看着这个暂时属于自己的空间,是不是还要妆扮一翻呢,比如墙壁上挂一点画,窗帘换成自己喜欢的,她琢磨了半天,觉得人生地不熟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好。这时窗外传来幽扬的笛声,心平走近窗户,猜想吹笛人一定是个美男子,而且情感丰富,充满艺术的味道。他如果未婚可能是想用笛声来抒情,吸引有心人;如果已婚,那他就是借此流露婚姻中得不到满足的情感。心平从看到的和听到的可以推测这家企业的管理方式比较人性化,她想今后的工作中一定要好好表现,把学到的东西用于实践中,争取做自己专业领域的带头人。心平关上窗户,屋内一片寂静,她马上就有了写作的冲动,于是拿出久久搁置的《与你殊途》,她继续改编着故事情节,书名有了虽然俗气但就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心平在摘抄本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团圆》,待写好了让士隐当第一个读者,看他评论如何,心平完全沉浸在男孩女孩的故事里,她仿拂就是这个女孩,正在演奏一支触人心弦的圆舞曲,直到外间传来开门声,心平赶忙收起稿子藏在皮箱里。

    外间门开了然后又被轻轻关上,只听见高跟鞋的脚步声朝里间走来,心平又听到‘高跟鞋’在敲门,她赶紧迎上去打开房门,面对陌生,心平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抱以轻轻的微笑。她看到的是一个三十有余的漂亮妇女,扎得高高的烫卷的黄头发,细长脸上长着又大又黑的双眼、高高的鼻梁、樱桃小嘴,只是皮肤经不起岁月的磨练,隐约可见许多黄褐斑,妇女穿着黑色棉质T恤和白色长摆裙,手里挽着一个黑色帆布包。妇女微笑着说:“你是新来的赵心平吧,收拾了床铺没?需不需要去商场买些日用品?”心平见她如此和蔼便放松地说:“床铺都整理好了,日用品也不缺,我怎样称呼你?”她拿出公司为员工办的识别证给心平看,心平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阮冬妹’,和自己是同一个部门,她依然微笑着说:“以后就叫我冬妹吧!”心平觉得这种叫法怪别扭,就像《红楼梦》里叔叔的年龄小侄子许多,可能工作场所只分职位高低,不分年龄大小,心平说服了自己入乡随俗,何况去姓氏呼名字显得亲切。心平和冬妹上班、下班几乎形影不离,心平了解到她35岁还在恋爱,第三次恋爱,有个十五岁的女儿在老家,她和第一个老公在一起生活了八年就离婚了,那时她在银行供职承受不住离婚的打击便跑来东莞工作,连银行的职位都不要了只希望赶紧逃离那个伤心地,她的第二次恋爱是和一个私人企业主,她们同居了五年,男方却没有结婚的打算,她于是又一次逃离来到了广州,目前认识的恋人离了婚带着一个十八岁的儿子过活。心平问她还会不会结婚,她说完全取决于男方,如果不合适交往两年同样分手,心平拿起她的手看掌纹,据说一个女人长了一双粗糙生硬的手就意味着婚姻的不幸,心平看到她的手刚好是不幸的一类,还有那条断断续续的情感线,心平问她相信命运吗,她眨了两下眼睛一脸茫然地说:“听天由命,我也不知道哪个男人会与我相扶到老。”

    一天傍晚,隔壁传来尖锐的女人的叫骂声,心平从心底感到有些窘,冬妹说她家经常这样,女的已经五年不工作了,男的在采购部任职,工资也不高,养着这个女人和三岁的儿子。接着她俩听到小孩的哭声,可能是女人摔东西的声音把他吓哭了,冬妹打开门,只见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站在走廊上手捂着眼睛哭鼻子,她把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抱了进来说:“乐乐别哭,阿姨给糖你吃。”她抓了很多刚买的糖果放进乐乐衣兜里,他嚼着糖果不哭了。心平从来没听到过男人大声说话,就算日子过得拮据了些,可爱的儿子带来的欢乐也是无穷的啊,心平不理解这个女人何以成天绷着脸大骂小骂地对着自己的丈夫,女人对生活不满为什么不分担些经济压力,如果她知道男女平等就不会大呼小叫了。心平看到乐乐如此可爱不禁想抱一抱他,那张圆滚滚的脸蛋上还有刚哭过的泪痕,冬妹又塞给他卡通画逗得他‘呵呵’直笑。心平抱他时感觉到他就像一只盛满水的圆木桶,怎么使劲都无法提起木桶,才三岁的婴孩怎么会有如此的重量,心平既感到疑惑也有些羞愧,冬妹在旁边看到了哈哈大笑。突然乐乐母亲拿了件衣服走进来,乐乐叫了声‘妈妈’,女人的眼睛用力地睁着仿佛刚才的吵骂还没结束,她说:“看你的衣服都湿了换上这一件。”说完就把乐乐的T恤脱了,刹那间,心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乐乐的肚脐竟然长在了心脏上,女人敏感地察觉到心平惊讶的表情,她迅速地给乐乐换完衣服就把他抱出去了。心平突然明白了小孩为什么叫乐乐,女人为什么总是对生活不满。

    一个周末,顾士隐回到了广州,他约了心平见面。心平既感到惊喜也有些紧张,她对着镜子细细地打扮,面对心爱的男人总希望自己变得更美,她画了一点淡妆,穿上米白色长裙,还有那条紫水晶项链,虽然不贵但出于士隐的一片心,平时只戴观音不戴项链的心平愿意为了他添上项链。她想象着士隐炽热的目光爱她的身体爱得发狂。心平在暨大下了车,夜色已经弥漫了那一地带,心平走的这条街没有路灯,偶尔两三个行人经过,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平穿过这条漆黑的街,她来到了他说的那个超市,她看到了他,就站在超市门口,从上到下的形象是眼镜、草绿色T恤、宽松休闲裤、波鞋,那个形象是大多数知识分子的妆扮。心平对士隐严肃的表情感到不解,难道他不想见自己,难道时间产生了隔阂,就在上个月,她心目中的那张脸是和蔼可亲的。心平来时的欢愉一扫而空,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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