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儿,你等等。”杨小倌拉住她,塞了锭银子到她手里道,“这是方才卢公子给的打赏,给你,算是谢你今天帮我的忙。”
一锭银子,算不了什么,可这是苏小菡穿回古代后拿到的第一份钱,这就不免觉得有些沉重了。
她接过那银子,意味深长地望了杨小倌一眼,发自内心地吐出一声谢谢,便转头往楼里走,边走边忍不住偷笑,嘿嘿嘿,这是我苏小菡在古代挣到的第一份钱,我要努力加油,以后挣更多更多的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古今通用。左手摸着烫手的嵌猫睛石纹金戒指,右手摸着那锭白花花的银子,苏钰儿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走到夏姑娘房间,恰巧看到她丫鬟青竹在门口打盹。钰儿走过去,小声道,“青竹姐姐,有件东西,钰儿想烦请姐姐你交给夏姑娘。”
“什么东西啊?”青竹傲慢地抬头。
钰儿掏出那枚纹金戒指递给她,又原原本本地把春姑娘的话复述了一遍。
“既是春姑娘让你送来的,你自个送进去好了。”青竹一听就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哪儿敢接,“恰巧夏姑娘今晚不接客,正独个儿在房里歇着呢,我帮你去开门。”
“哎,等等。”钰儿拦住她,乖笑着把那锭银子递给她道,“姐姐行个好,你知道我嘴笨,进去了肯定遭姑娘骂的,姐姐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夏姑娘最贴心的人,夏姑娘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跟姐姐你过不去的,还请姐姐卖我这个人情。”
青竹掂了掂那锭银子,脸色松缓下来,“你这小妮子,才来没几天就学得精乖了,得,我就卖你这个人情,往后可要记得姐姐对你的好啊。”
“是是是,钰儿一定谨记姐姐的恩惠。”见青竹终于答应下来了,钰儿赶紧点头道谢。哎,谁叫她是这楼里身份最低的粗使丫头,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
转眼穿过来已经半个月了,虽说天天过着跑腿跑到脚发麻、干活干到手抽筋的日子,但钰儿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古代生活样样都让她觉得新奇有趣。闲暇时跟杨小倌斗斗嘴皮子,跟小颜开溜跑到街上逛夜市,抑或呆在俏红楼里听姑娘们唱唱小曲,看她们上演各种戏码哄得男人团团转,实在是现代电影院里也找不到的乐子。
可是,她苏钰儿并不满足于这样过一辈子。前些天她去书院探望哥哥苏陌尘,见跟他住在一块的学子们个个穿的是绫罗绸缎,唯独自己的哥哥一身粗布衣衫,虽说哥哥气质出众,衣衫简陋也折损不了他的风度,但钰儿心里明白,才子心理最是高傲,跟那些贵族公子结交总少不了攀比,往后会试殿试又少不了打点,哪一样都得用钱,钱啦!
钰儿一边晾衣服一边想着挣钱的事,脑海里酝酿已久的人生公式又冒了出来:“登台演出=花不完的钱=不用当丫头被人欺负=攒够钱给哥哥凑考费!”
想登台演出?比登天还难呐。她苏钰儿不过是个粗使丫头,并不是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想到这她手一颤,刚搭上架子的衣服不小心滑了下来。
“你这小妮子,才夸你没几天又得瑟起来了啊?”花妈妈真是阴魂不散,总在她不小心犯错的时候跳出来。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钰儿连声赔罪。
“动两下嘴皮子就想让我放过你啊?”花妈妈拾起那件被弄脏的舞衣,心疼得扶额喊痛,“哎呀呀,这件衣裳花了十几两银子才做成的啊,被你这小妮子溅了一堆泥水,真是晦气!”
“臭丫头,罚你去挑八桶水回来,不做完不准吃饭。”花妈妈双手叉腰,怒不可遏。钰儿赶紧答应下来,拎起水桶就往外跑。
****************************************
这花妈妈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吧,什么破事都得跟“八”扯上边。俏红楼后边有片竹林,竹林后头一条小河,平日里丫头们都是从那儿打水。虽说从河边走到俏红楼不过一刻钟的路程,但是挑着两大桶水,来回四趟,可真是够折磨人的!
钰儿好不容易走了三趟,到这最后一趟的时候,实在是筋疲力尽,走都走不动了。刚把水桶扔到河里,她就两眼一黑瘫软了下来。
人是铁,饭是钢,再英雄气慨的人也没法跟吃过不去。此时已近天黑,想着做不完这活待会就没有饭吃,钰儿一阵心酸,不争气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一只黄鹂飞落到她面前的栈桥上,啾啾地叫了两声,似在嘲笑她的软弱。这世上没有人会同情弱者,唯有自己争气才是王道,想到这钰儿抹了抹眼泪,迫自己站起身来。
从前她在学校里心累的时候就用唱歌来发泄情绪,唱着唱着便会忘掉烦恼。此时望着沉甸甸的两桶水,她架起扁担,随口便冲出来一句,“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如果我有轻功飞檐走壁,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哼!”
周杰伦的歌真是励志,刚念完这句钰儿就成功地把两桶水挑起来了。她赶紧环视了下四周,还好,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迈步便往俏红楼走。
看着眼前那朱红色小楼越来越近,钰儿心情也越来越轻松,沿路青竹叶儿哗哗轻响,一阵战胜困难的喜悦感涌上心头。
夕阳洒落周身,将竹林笼上了一层烟霞色,钰儿随口便哼了句应景的歌“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
这首《蜀绣》,是她大学时候最爱听的歌,歌词为四娘郭敬明所作,字眼美到不行。李宇春和董贞都唱过这首歌,当然,她唱的是董贞的版本(为什么不是春哥版?呃,此处不解释)。
她一路专注地看着脚下,浑然不觉身后一辆漆木华盖四轮大马车正朝前驶来。
“停车。”极具磁性的男中音,厉声喝住马车。车帘开处,一个身着墨黑华服的公子探出头来,眼角微扬,薄唇上挑,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饰物,唯他手里把玩的一柄银色短剑甚为扎眼。
人家玩扇,他玩剑?看着眼前男子三分倨傲七分轻挑的笑容,钰儿不禁打了个寒战,本想转身开溜,却不知怎的,一对上他那双炯然黑眸,她便失了力气,只傻傻站在原地不动。
“你唱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