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欲将半,飞机在S市机场徐徐降落的时候,正是暮色四合。
S市的春天总是来的晚,本是樱花烂漫的季节,傍晚却免不了有薄薄的寒意,慕知夏裹紧身上的深蓝色薄呢大衣,走出机舱,望了一眼夜幕笼罩下的故城天空。
刚刚走出机场,日本少女淳子就被帅气的男友欢欢喜喜地接走,留下慕知夏一个人拖着简单的行李,缓缓行走在S市熟悉的土地上。
“慕知夏,你回来啦?”一个女孩子惊讶的声音忽然传进慕知夏的耳朵里。
慕知夏转过身,也不由得怔住了。一个戴着白色毛线帽的女孩站在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边,长发同慕知夏印象中一样梳成马尾辫,只是不再是以前那个羞怯的女孩了。
“若涵,好久不见。”慕知夏到底还是无法对曾经伤害自己的人残忍,尤其是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有着同样身世的妹妹,“你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慕知夏,你怎么又回来了?”秦若涵的声音里带着的不是思念,而是讨厌和憎恨。
“迟了七年的一切该有个结果了。”慕知夏露出浅浅的微笑,抬头仰望深蓝的天空,眼眸里有着浓浓的哀愁,“若涵,你和我一样都已释怀了吧?”
秦若涵没有回答她,只是倔强的撇过头,眼眸里的哀伤泄露了她心里所想的一切。
深夜的暮锦艺术学院,月明星疏。起风了,干净的校道上却没有卷起一片纸屑,只有一小堆落叶随着风的移动而一会儿分散,一会儿聚集。这是全国最知名的艺术院校之一,它由私人出资与著名院校协办,二十年来,在这里走出的影视红星与知名导演不下数人。
月光下伫立着的那栋著名的白色尖顶式教学大楼,安静的承载了无数人的明星梦。 而此时,位于教学大楼顶层,漆黑的办公室内,借着月光依稀可见房内的黑色人影,他慢慢的走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边,转动了桌上的台灯开关。光线最弱的那一档,照出黑衣人影绰的背影,无声无息。他低着头用一串钥匙打开了几个抽屉,在找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他把一个本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翻开。他随手把台灯再调亮了一点。调亮后的台灯,桔色的光圈柔和的照亮了他目光所及的那一页,那里夹着一张档案纸,右上角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张着嘴笑着,留着长发,看起来如同耀眼的繁星。
黑衣人影的脸也在桔色的光圈下变得清楚。他看上去非常英俊的眉眼微微凝在一起,仿佛在思考什么。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面。
“顾言希,我最爱的言希。”
温暖的橘黄色灯光照亮了清冷的小屋,慕知夏接过秦若涵递给她的原味奶茶,感激地冲秦若涵露出秦若涵从很小的时候就熟悉的微笑:“谢谢你,若涵,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不是我的功劳,是我哥的。”秦若涵有些无语地白了一眼慕知夏,然后端起一杯咖啡坐到慕知夏身旁,“哥很早就料到你会回来,所以很早就打电话把你的习惯告诉了我,那次浪费我了一个晚上,害我第二天上班连连出错。”
慕知夏没有说话,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地板发呆。屋内一片沉默,气氛十分怪异。
“若涵,安拾他去世了。”慕知夏艰难地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过了好久,秦若涵才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悲伤,眼前一片模糊,雾气里似乎又看见往日温和的少年在微笑。
慕知夏喝了一口奶茶,缓缓说道:“两年前,在我们的订婚仪式前三天。”又是一阵沉默,秦若涵重重地饮了一口咖啡,听见慕知夏继续说道:“若涵应该很恨我吧?如果不是因为我迟到了那么多年才去找他,他应该就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知夏,不是你的错。”秦若涵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笑着安慰慕知夏,“我与哥哥是双胞胎,可是我们的出生却相差了接近三个小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种情况是很罕见的,难道说……”慕知夏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秦若涵。
“也许知夏你已经想到了,没错,哥是早产儿。”秦若涵笑着肯定了慕知夏的猜测,“早在我们俩都出生的时候,医生就断定哥活不过十八岁,这应该是件很让人悲伤的事情吧。”
“那么为什么安拾活到了二十二岁?”慕知夏对这样的事情深感疑惑。
“因为有你。知夏,哥为了你撑了四年。”秦若涵的眼眸中露出羡慕的神情。
慕知夏没有再说话,而是抬头看着窗外深蓝色的夜空。她没想到自己错过的那几年,安拾是最痛苦的人,然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安拾知夏,浅拾而安,遇夏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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