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父皇母后唤月儿来,所谓何事?”
李治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神闪了闪,犹豫地说:“月儿,你……”
还未说完,武媚娘便挥了挥手,向他使了一个颜色,他立刻噤嘴,不再说话。她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清莲的时候,凤眼变得阴沉,乌云笼罩,却不过眨眼,她便收敛起眼中的深意,状似慈爱地笑了笑,说:“难道没事就不能唤月儿来了吗?”
“母后说笑了,只是月儿习惯了太平观里的素朴,许久不来御书房,乍一看倒有些不习惯。”清莲看似无奈地抚了抚额,一缕碎发将她眼中的寒芒遮住,叹了一息,说,“自打及笄之后,月儿便很少去太平观,但很多习惯还是改不掉。为祖母这一祈福,倒把月儿的公主习惯都给改了,说出去难免让人笑话。”
她们似乎都把跪在地上的余墨给遗忘了,但却有好像时时关注着他。
武媚娘抿嘴一笑,说:“你这丫头,那纨绔不化的性格是得改改了,亏得八年前母后让你去给你祖母祈福,修修性子,否则这皇宫还不大乱呐。将来你父皇母后都不在了,谁来保护你?”
清莲也是一笑,没有接下去。
她若有似无地瞟一眼微微颤抖的余墨,呷了呷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茶杯,在这袅袅的雾气里,她的面容也变得模糊,只那凤眼中的冷芒却是遮掩不了的。她似乎很喜欢这茶,颇为赞赏地对清莲说道:“月儿,这茶是上号的龙井,我和你父皇都挺喜欢的,回头母后让冬儿给你带些。”冬儿说的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
冬儿?清莲微微蹙起了眉,莫非,这秋儿是武媚娘的人?若真是这样的话,武媚娘是不是早已知晓了她“失忆”的事?可既然已经知晓,她为何不问起,即使并不是本于一个母亲的心,也应当是存了些许怀疑的。这武则天,着实令人不明白。说她疼李令月吧,又为何监视她;说她不疼李令月吧,何苦把出家的她留在宫中。
真是,越想越乱了。她轻轻摇了摇头,方才觉得这个动作实在不适,便又点了点头,可又觉有些欲盖弥影的样子。一时间倒是有些纠结,不知该做什么好,又说什么好。
武媚娘倒是扑哧一笑,打趣她:“母后知晓你不爱喝茶,是以逗逗你罢了,瞧你这模样,好像母后欺了你似的,怪可怜的。”
清莲轻呼一口气,幸好平日里她不甚饮茶,否则此时可就难办了。看武媚娘这样子,似乎是把余墨给忽略了,实际上,她是在等着自己开口救余墨,才好强迫自己嫁给薛绍吧。
从一开始听到李公公说御书房中的熟人是一位青年,她便料到了一切,却独独没有料到,武则天竟是如此狠毒,为了一个她,对一个无冤无仇的小侍卫下此狠手。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余墨的家人应当也被掳进宫里来了,武则天做事,从来都是狠辣而彻底的。
这武则天的心机也忒深了些,她怕是早已知晓自己不会答应薛绍的婚事,应早就抓来了余墨以及他的家人,并且动用酷刑。看他身上的伤口应存在许久了,黑血都凝固了。心中有些感慨,这就是身为皇家人的悲哀,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得不防。
垂下眼眸,她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已计划好了一切,缓缓开口道:“母后,不知这人犯了何等大错,竟动此酷刑?”
武媚娘凤眼微微一亮,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她平淡地答道:“哦?月儿想知道?”
除了鸡蛋,有啥砸啥,咱已经带好安全帽了~如果您看好这部小说,请您纤指一点,收推封赏,如墨感激不尽,定和亲义结金兰,欧耶!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