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讲,表妹这次跳楼事件的起因,应该归咎于她的前男友雁南。也就是说,雁南是这起事件的导火索。
如若让我来评价雁南,说他是一得瑟痞子一点都不为过。早在一年前的赴学之旅的列车上,我就发觉他总是用那样的眼神在表妹的身上盯个没完没了,而且我发现他的视线在表妹的胸前停留的时间最多,而表妹却是“当局者迷”。她该说时说,该笑时就笑,就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似的。我心里说:我这个表妹,真是傻得可爱呀。
走入校园之后,雁南的行为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凭借着高我们一年级的“大哥大”资本,以“保护者”的姿态,向表妹大献殷勤。渐渐地,雁南他班级里的画室就出现了表妹的身影。他以给表妹画像为名,不知私下里约表妹去他们画室多少回,光我知道的就不下十次之多。
为了表妹,我还特地找机会跟雁南多接触过几次。单就他的头型样式就死让人厌烦:牛舔般油亮发丝,杂乱地垂于后背,由于喷洒了刺鼻气味的发胶定型水,发丝颗颗挺立,活像个好斗的公鸡,伴随着摇闪的步伐,发丝还有节奏地跟着上下颤动。那滑稽劲儿,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暗笑一笑。
有一次在谈到“女人”这一话题时,他傲慢地向我说,无论是画女人,看女人,还是研究女人,他都特擅长。我进一步追问他究竟是如何研究女人的,他诡异地冲我一笑说:“比方说吧,你看那窗外行走的女生,哎,你看那位,手里拎着用黑方便袋裹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往回走,你明白是怎么回事吗?你若找女孩子约会,记住,这个时期尽量别找,因为她们正‘忙’着呢,根本无闲暇之心顾你,在约会的情调上一定会大打折扣的。如果这时,你若有歪想法那就更行不通。”
他在说话时带出来的强烈的烟酒味儿,熏得我简直喘不过气来。这样的人跟表妹在一起,总是让人忧心忡忡,果然让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天晨读去大课堂,路过画室门口,突然发现表妹哭着从画室内跑了出来,我上前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回答,只顾一个劲往前跑着。我刚要追过去问个究竟,这时雁南也从那个画室中走了出来。我立刻就断定这事一定跟他有关。我随即挡住了雁南并质问他,他塘塞说是发生了点小误会。我根本不信他的话,为探究竟,我坚持要到他们的画室看看,雁南只好同意。
此时,画室内空无一人。由于还没到正式上课的时间,学生们当然不会这么早来这儿。一进入画室,雁南就急匆匆往里角走,我也紧跟其后。在凌乱的画架中穿来穿去就来到了里边。见雁南来到一个床案旁收拾东西,说是收拾东西,其实就是被子,我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那几天,表妹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无论是在图书馆还是食堂,见到她时,她脸上总是没有一丝笑容,就是她的伙伴杨丹有意逗她,她也是不理不睬的。由于话题敏感,所以我也不便再问。只有偷偷嘱咐杨丹要好好哄她开心。另外,那时我刚刚跟文雪处成对象,我的课余时间的绝大部分被她占用了。我们俩经常偷偷在公园漫步,还看电影,吃地摊,一时间就把表妹的事给忘了。
一闪半个月过去了,这天周末闲来无事,突然想起了表妹,她近来状况实在让人担忧,我决定到她宿舍去看看她。
女生宿舍与男生宿舍有一段距离,平时我也很少来这里。我到女生宿舍门卫一打听,说表妹不在。到大课堂、图书馆去察看,也没有表妹的身影。问杨丹,她也说不知道,说一早就从宿舍出去了,可能是逛街去了。
我不相信她此时会有心情去逛街,再说,校内就有日杂用品店,她买什么买不了。她会不会是因为近日考虑的事情多引起头痛脑热的去医院了?我决定到附近的医院找找看。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一家大型医院的化验室门口,我发现表妹匆匆走过。她背朝向我的方向在往医院大门方向走去。她当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等表妹走远后,我急忙向化验室的一位医生询问:“刚才那位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化验的是什么结果?”
这位医生打量了我一下然后说:“怀孕了!”
我听完一下子就愣在那里。
在我发现表妹在食堂的一角偷偷做呕吐状的当天晚上,我决定去找雁南算账。
我知道雁南经常在画室过夜。他这人有个怪癖,喜欢独来独往,不愿与宿舍的同学参合。我径直去画室找他。果然见他一人在画室内练写生。
见了他,我就开门见山地责问他。
我的突然出现使雁南有些不知所措,他停顿了半天才对我说:“武尉,你别以为你是她的表哥,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在我们之间插上一杠子。要知道,到目前为止,我跟施纯之间的感情距离走得比你近!”
说真的,他的这句话噎得我差点没晕了。我不再跟他说话,我来到了那个床案旁停下了脚步。昔日的床案此时已经被一条洁白色的大床单给罩住,在其上面摆放着一尊巨大的半壁维纳斯石膏雕像。我把视线转向维纳斯的面容上,只见她是那么安详和恬静,悄无声息地漠视着教室内的一切。她好像正在用无声的语言,向世人诉说着人世间的纯真和美好。
我指了一下那床案,突然对雁南说:“那天晚上,我表妹是不是就睡在这张床案上了?”
雁南故作镇定地说:“你说的是啥意思我不明白。”
我火气在往脑门上顶:“如今她怀孕了!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吧?”雁南听后一愣,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我又接着说道:“我承认作为美术专业的学子,你画维纳斯不止画了几百遍,几千遍,看了她也不止几百遍几千遍。可是,今天,你还敢正眼去面对她吗?不敢吧?你是怕她责怪甚至责骂你,因为在这宽敞的床案上面,在这洁白的床单中央,是摆放她维纳斯的位置,是圣洁的领地;在这块领地上,决不允许有任何肮脏的思想来玷污她!”说完我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就走出了画室。
雁南也似乎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是很积极地去找表妹来商谈解决方案,可是表妹却不愿理他了,拒绝与他见面和交谈,事情就这样被僵持了下来。
这事总这么耗着终归不行,必须让表妹和雁南有机会进行一次对话,问题早晚都得有个解决。若是迟了传到学校的耳朵里,那可非同小可。于是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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