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所以她懂。
就是因为这个鲜红的印章她失去了自信满满的拒绝,若不能亲眼见到,亲手启开的情形下,就算夏子娆如何的说,磨破嘴皮,她也不会嫁进王府的,如果没有开启这封信,她相信她依然一如既往的坚持,可是,当那红红的方方正正的东西突兀的涌入眼眸,她猛然一惊,突然间意识到,心里牢不可破的坚持崩然溃塌,一败千里,跟她之前的心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就是证据,这个东西是可以把一直疼爱她,宠爱她,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爹爹关进监狱,甚至丢掉性命。
夏家的人,很有可能都会被连累,夏家,就会因此衰亡——
她一刻,她根本不想再去看那上面的内容,就这个印章就够了…
她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无神的眼看着夏子娆弯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是以,她错过了太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接到的信会不一样——”
那天他写好了信,揣着,原本要出门,却在踏出门槛的之际,宫里的公公突然来访,贵妃娘娘在宫中备了薄酒为将军送行,于是,逼不得已他只能跟随传旨太监去了一趟皇宫,皇甫昊脑海中突然一个激灵,夏子娆…夏子娆…。皇甫昊狠狠的咬牙。
“那杯酒…。一定是。那杯践行的酒…漓儿。信,信一定被人换掉了…”
他睁大眼,英气的脸被伤痛弥漫,用力的摇晃着此时跟他一样颓萎的失落的夏子漓。
换掉?她愣愣的眼神,漂亮的瞳孔带着轻微的迷茫,好久才聚集了焦点,忽然间,身体软软的跌坐在地,眼眸无神。“我明白了。我全然明白了…。”
“我要去找她问清楚——”猛然间放开夏子漓,皇甫昊愤然的起身,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额上的青筋顿冒,一条一条涨的快要爆裂。
“没用的——”夏子漓坐在冷冰的地上,一声呵止,衣裙的一边顿时沾湿到水里。
她抬起水眸,泪水粼粼的看他,面对着一脸错愕的皇甫昊,“没用的。昊哥哥。太迟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出不了燕王府,而你也必须要娶肖小姐不是么…”
“可是,我们被这个死女人骗了。!”夜空中,男人粗狂的吼声带着十足的力气划过清冷的空气,划破此刻的宁静,听着格外的惊心,但谁都听的出,这里面饱含的愤怒,心酸,无奈。
“为什么。昊哥哥。为什么我们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才解开之间的误会…”夏子漓久久抬起来的脸早已泪流满面
“知道为什么吗…”她抬起绝望的眸子看他“我们都太软弱…我们的爱太脆弱…”
许久,脸上的泪渍已干,她静静从冰冷的地上站起,娇小的身影,在夜风中,蓝色的华丽的宫纱裙,层层飞扬,柔软的披帛,更添加一抹浩渺的美感,湖面还倒影着红色的宫灯的影子,一盏一盏在水里温柔的铺开,如走入凡尘的女神般,那么高洁,仿佛让想要占有她的人握不住,触摸不到。
“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除非他哪天玩腻了不要我。或者兴致来了突然放了我…否则,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哀哀的丢下话,然后拖着裙摆从皇甫昊身边慢慢的走过,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
“漓儿。求你。别走。别离开我…”
身后是低声的哀求,她没有回头,她不忍看,也不敢看,她怕自己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止不住的流,如同她说的,没有办法,两个人的缘分已尽,虽然,那一抹从小就开始的情谊在心中长久的停驻,它早早的生根,然后开花,只是还没等到结果,花朵便凋零了。
可是,她心里清楚的很,不管怎么说,燕王始终是燕王。他不仅是她的夫君,也是权大于天的王爷,他的一句话可以左右多少人的生死,为了夏家,她不能让自己抛下一切什么都不顾,那样不仅害了夏家,皇甫昊更是性命堪忧。
她深吸一口气,昊哥哥。昊哥哥…。至少让我知道那封信不是你,就够了…。
带着紫儿,一路上只听见紫儿不停的说等了这么久,害的她担心之类的话,她没有心情细听,也没有开口,回到宫宴,从外望进去,大殿内灯火通明,那些烛火,让人瞬间感觉有些温暖,翩翩挥动的舞袖,场中一拨一拨的歌舞姬还在卖力的表演,灵活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香汗淋漓。
一踏进殿内,便扑来一阵浓烈的酒香,然后众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移了些过来,没有办法,这种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感觉她已经习以为常,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恐慌。
“公主。公主。你不是要看燕王妃么。那就是了。”此时,身边的宫女忙不迭推了推还尽兴的看着眼前歌舞,时而向墨云轩方向瞟过去的宋青岚,将刚进大殿的夏子漓指给她看。
墨云轩一转头,瞥见她进来,脸明显就沉了下。
在哪?宋青岚急忙将头偏过去,大殿的门前,一袭水蓝娇小的纤细的身影玲珑剔透,凹凸有致,肌肤皓白如雪,眉如新月,美瞳清澈如琉璃,碎光点点,晶莹非常,一寸一寸身上散发的气息婉约之至,清甜淡美,没有心内的恬静,论谁也散发不了这样的气质。
她瞬间看的有些呆了…。一直太低估了…
她从小到大,一直是皇宫里最美貌的公主,宫廷画师在坊廊作画曾夸她姿容冠绝,天下无双,所以,她一直是母妃的骄傲,父皇疼爱的紧,皇后也不敢多说什么,纵然是走出西月,与周边的几个国家的女子相交,无出其右,然而,沐轩国,一向骄傲的她,此时竟然尝试了被人比下去的滋味,她的光芒在她面前形如同日月,活生生的被她掩盖了。
有她在,她还怎么赢得燕王的心,美目顿时爬上一层愤怒,握着酒杯的手指紧紧的收缩,然后,强烈的嫉妒涌上心间。
“王妃娘娘。王爷要你过去…。”
她刚刚挪动脚步回座位,一个公公便从旁跑过来,福身道。
她轻轻一愣,因为还没来得及坐下,隔着座位,一眼就看到了斜对面将头偏向另一边和宁王讲话的墨云轩。
蛾眉微蹙,泛上些不好的预感,她心里‘咯噔’了下,不经意将眸子向外望去,此时,却见皇甫昊喝的微醉,偏偏倒到从殿外进来。
有些心惊,她纤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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