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捡些新的石头回来,再往里面扔。然后再去捡起来。明明是毫无意义的事,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好的兴致…乐此不疲。”
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神色飘忽。正如他此刻抱着她
“夏天。我们下湖里去摸鱼。捡蚌壳…我自己也想象不到,明明是如此一个诗书礼乐样样都学的大家闺秀,别人眼里听话乖巧的相府小姐,本应该一个文静到骨子里去的丫头,怎么可以跟着玩的这样疯…才知道,原来自己骨子里也是喜欢玩的…。那是我们每天打打闹闹在一起。”
如今,她生命里两个对他如此重要的男人都离她而去
“昊哥哥…”她突然问他,用一种很纯真的声音。“当时你有想过我们有一天会成现在这样吗?”
“漓儿。别再说了好不好…。”低低的沙哑的声音,满含痛楚,他痛苦的喃呢。
“怕什么呢?”她轻轻问,像是问他,也如同在问自己“以后不是都不见面了么。”
就算见面。也如同是路人…。
“昊哥哥…为什么你会给我那封信…。”她倚在他的肩头,脸微微后侧,轻轻的问
“什么信…?”皇甫昊明显还没有从刚才的悲伤里走出来,漫不经心的语气。
“你出征西月前留给我的信啊…那里面装着爹爹给些部下的来往书信,上面些了收受贿赂的详细的过程,金额,和官员名字,上面盖着右相大人的印章——”她一字一句,声音缓缓,一定要问。否则死都不会瞑目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右相大人的印章。”
皇甫昊英气的眉蹙起
“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故意想要抵赖。”夏子漓语气有些愤然,明明是他亲手交给她的,他怎么可以说毫无印象,完全不记得,借此推脱的一干二净“没有当初没有那些假的证据。我根本不会嫁进燕王府…夏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
“不是你自己喜欢燕王然后嫁过去的么…”他坚毅的眉微微一拧,恍如说天气一般不经心
夏子漓不可思议的转头,水眸子大睁,直直的盯着面前张脸,一样英气的五官,带着深沉的惆怅,为什么那张依然熟悉的眼却是如此的陌生,她真的想一个巴掌扇过去,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皇甫昊。你听清楚,如果没有你的信,我根本不会嫁进燕王府…。”她起身,恶狠狠的语气,想要一把将他推开。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都听不明白。”皇甫昊急切的说道,因为她推开他的举动让他害怕,她又想推开他了么,他将她想要撤离的身子一把拉住,扯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不让她离开
“你临走时在相府门口(蟹)交给我的信啊…”她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整个身体被他按在怀里,她要起身却不得发法
“信怎么了…”他眸子黯然,满含疼痛“我不是亲手把信交给你?。让你等我。我在信里叫你等我…可是你都怎么了。我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说你嫁人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有多痛么。”
“我在边关那么辛苦,那么辛苦的都是为了什么,夏子娆说,只要我打了胜仗回来,她就请求皇上给我们赐婚。你知道我在边关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吗,漓儿。我想你。我日日夜夜的想你。因为想着你,我才不顾一切的捱回来…”
夏子漓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张惹人爱怜的小脸在皇甫昊的视线里惨白,因为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痛,是无奈,她相信这是装不出来的,瞬间,皇甫昊将她抱的更紧,她晶莹的眸泪光点点,期期艾艾轻轻的抚上皇甫昊的脸,纤细的手指间,
这是她曾真心爱恋的男子啊
“可是。根本不是啊。”她看着他黯然的眉宇,轻轻的启开小小的唇瓣“昊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的信拆开里面是诬陷我爹受贿的证据。那个证据是假的。是他们用来陷害我爹爹,让他入狱的,夏子娆还曾说这是你亲笔,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心里好痛,好痛,而我现在根本分不清楚。分不清楚…”
“那么。现在信呢…”皇甫昊紧紧的盯着她,摇着她的肩,眼里是满满的急切。
“夏子娆拿走了…。”当时,皇甫昊前脚刚走,夏子娆后脚赶到,她一点都不怀疑夏子娆的要出一趟宫是多么的容易,那时的她,已然是皇上的宠妃,但是,她不知道夏子娆背后真正是势力还有宁王,她每每乔装打扮,拿着宁王府的令牌则无人敢问,便可随意出入皇宫大门。
那天,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一向喜欢坐着鸾轿,丫鬟内侍成群的夏子娆居然用半张纱巾围了面,身边连明珠都没带,一个人回到府里轻叩了她的房门,信还放在桌上,没有拆开,她根本还来不及拆开,就去开了门
然后,夏子娆进屋来,她告诉夏子漓她出宫之事不能声张,她之所以冒险出宫,全然是为了她们俩共同的爹爹,夏衍。
她告诉她,她桌上的信里是夏衍贪污受贿的犯罪证据,户部现在账上亏空了很大一笔银子,户部一向是归属于右相,朝廷已在暗中派人追查,这些证据只是部分,是皇甫和,皇甫昊的父亲看在往日和父亲的交情派人送来的,所有的这些证据现在全部送进了燕王府,如果她想要此事不起波澜,便只有一个办法,嫁进燕王府,燕王权力无人可挡,如果她嫁进去,嫁娶联姻,那么夏衍就是他的岳父,不管将来事情发展有多不可收拾,只要燕王轻轻的一句话,便可左右夏家的命运。
那天,夏子娆给她的印象很特别,她的语气诚挚,完全不带往日的嚣张,谁都知道,至打夏子漓入宫在人前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然而,当夏子漓听见她要她嫁进燕王府,她的心在那刹间冻结,如同被冰封住了般,完全感受不到跳动,心上荒芜一片,她怎么能接受突然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从来没有半打照面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品行,性格她全然是陌生。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的人是皇甫昊。
她浑身冰凉,苍白着脸,颤抖着手撕开桌上还没来得及拆开的皇甫昊给她的信,上面带着浅浅的墨香,但她的心里却酸涩难耐,她从信角的边沿撕开,没完全拆开里面的东西就自动滑落了下来,一张一张散开,翩然落在脚边。
那白纸黑字上面,鲜红的朱砂的印章赫然映入眼帘,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显眼,那是右相的专属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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