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场子里就剩那几堆煤了,看他拿啥买车!要是发不出工资,局里一定会来人调查,问我时我一五一十地说。”。“反正你拿稳。”瑞霖熬煎地说,“还了也好,也不夹你手了。”
钱一汇过,我给吕经理打了个电话:“老陈那边清欠哩,催得很急……”
吕经理一回来,就叫罗君亚把我和瑞霖叫到办公室,气冲冲地说:“芮经理,你汇钱是不是事先该给我说一下?丁局长当时就在当面,说汇出这么一大笔款经理连知都不知道,就问我这经理是咋当的?咱在一块搭帮要相互促烘,拆台是不是就弄不成了?”“吕经理,这不是拆台。”“那你至少先给我打个招呼,对不对?我起码还是这个单位的经理。钱出去了,起码也该知道一下。”瑞霖打圆场说:“吕经理,你是不知道。当时老陈确实催得很急。芮经理也想打电话来着,说是你开会哩,怕打搅了。再是也怕老陈担心,说要个钱咱跐跐慢慢的,怕有啥想法。吕经理,其实从你到公司,我觉得你和芮经理配合得确实好。芮经理老说你对他信任、重用,也铆上劲给你干哩。你安顿的事不管大小都扑着往前赶哩。这也不是个啥事,公司毕竟还要靠你俩哩……”吕经理说:“在块搭帮不敢这样。你文化比我高,各司其职各司其职你应该知道懂得。万一出个啥事就是我的责任。”瑞霖说:“芮经理干事你就放心,一点都不会给你撂麻达。”“不说咧。下去赶紧叫老陈发煤,煤场都空咧。马上月底了,还要发工资哩。”
一回到办公室瑞霖就说我:“哄人都不会。你照下镜子看看你那脸色,一点都不自然;说活粗声粗气,明显就是带气哩么,你以为吕经理看不出?”“我就是叫他看哩。”瑞霖长吁短叹:“唉,我总觉得这事不妙。”“怕啥!大不了局里把我撤了,只要忍心这百十号人没饭吃。”
吕经理给老陈打了几次电话,老陈依然是那句:“上头原则不让再这样搞,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吕经理问我:“要不你去一趟?”“我去跟电话上说没啥两样。”
隔了一天,吕经理喝了酒推门进来,长长地往沙发上一靠,吸了一大口烟,又吐出,然后指着自个的腔子:“芮经理,你哥我是没你的文化多,可你也甭把你哥当二杆子!你拍拍良心说,我对你咋样?没想到你给我耍心眼哩。”“吕经理,既然说到这了,咱就把话说开。你说咱要着要不着车?屋里离单位就两步,有啥事就雇个车。养一个车一年最少还不得三四万?公司有多少业务,还不都跑了闲了?远的不说,光局里那些领导就支应不完。再是工资都发不全,你叫职工咋看咱们,咋说咱们?说实话,我确实市为你着想……”他连连摆着手,一脸的轻蔑:“我不是吃屎娃。”“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他忽地站起,指着煤场:“要叫我信你立马叫老陈发煤。”见我不语,他重新往沙发里嗵地一倒,“我知道你不。所以甭再糊弄我咧。我也知道,我没你肚里弯弯多。”“吕经理,我要是肚里有啥弯弯,开始我就不会和你去山西了。再是,我也不想跟你隐瞒,我确实担心以后把煤款还不上。”吕经理来了劲:“照冬,你甭说这话!老陈给煤是不是全冲着你还是两可。要是没那两千块,我不信你会有那么大的面子。这世上是钱的世界,其他毬都不顶!”“吕经理,我敢担保……”他不让我说话:“再是,企业之间这三角债也不是就咱一家。药厂欠咱煤款二十万,这都七八年了,咋不还哩?咱欠的是国家单位,不是他老陈私人的钱。就是不还,老陈也损失不了一分洋。我啥都晓得,你甭再强辩!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把你认错了。还有瑞霖。我给秦校长把电话也打了,他休怪我不给他面子。”吕经理站起来,“芮经理,不要以为离了你这红辣子就不调菜了。我这人是谁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谁给我一棍,我还他一刀。你记住,是你先不地道。”他说着把门拿脚拨开,接着又踢开,出去也没去办公室,直接下楼走了。
徐汶进来,不安的说:“你给吕经理把事情说情,都是为了单位。要不就给回个话。吕经理给我说以后办公室和业务都不要你管了。”“不管就不管,随他便!叫我给他回话,哼!我长这么大还没给谁回过话哩。我又没错,凭啥给他回话!妈的,啥球货么,叫我给你回话!”瑞霖也进来了,担心地瞅着我。徐汶叹了口气走了,瑞霖这才说:“你是不知道,连续几晚上我都没做好梦。”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唉!你也不是人家能立起能蹴下的人……”“你看今日这怂是不是把实话说了,他就没想还这钱!妈的,啥货么!”罗君亚在外面喊瑞霖。瑞霖一努嘴:“我进来她明明看见咧,还故意喊。你这门她都不进了。”
工资推迟了半个多月才发。是吕经理从农村信用社贷的款。局里并没有来人。随后,煤也到了,是裕旺联系的。星期五早上,谢主任找我,说是抽我去县志办,时间大概是一年,叫我把工作交接一下。
星期一早上的职工大会上,吕经理宣布了这个消息,同时说:“业务以后由裕旺负责。”
早上,我去局里报道。文斌把我叫到办公室:“唉!咋说你哩。你这人灵灵的,写诗哩写小说哩,没想到这么冲动。”“你是不知道,这怂一点都不踏犁沟。”“上一回有个事情,我想了想没告诉你,就是调工资那次。柱国来跟丁局长说你寻他的事哩,说余书记都不言传,没料想你会寻事。说你说话还难听太。”“这怂还爱打小报告。”“你甭看柱国长得五大三粗的,心小太着哩。还爱给人记仇。对了,还说他升局长后,公司人都叫他局长局长的,就你老是经理经理的。说你看不起他。这回他就说是你故意日弄他哩,把钱都汇走了。”“他没说我为啥把钱汇走?”“没有。丁局长也着气你太,说是你拿不住自个。”“还说啥了?”“就说了这。柱国说他催你要煤,你总是推三阻四。”“文斌,你也知道,没钱给大家发工资,却有钱买车!你咋好意思开进开出的?”“我的意思是你做事的方式太偏激,你这不是把人得罪下了。本来叫王老汉去县志办哩,最后丁局长说把你抽去。你知道这意思不?就是怕你给柱国再添乱。”“唉!我当初以为公司经营不善,局里会调查处理的,谁知道连来都不来,任由那怂胡作非为。”“你一天就不看,柱国和丁局长天天都在一搭,柱国做啥事,哪一回不是丁局长给拿的主意?包括这回提干升副局长,全是丁在后头给出谋划策。局里谁不知道,我就不信你不晓得?”“听说是听说,就是不愿意相信。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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