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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山西之行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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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经理见面就催:“芮经理,你啥事都别管,给咱一景联系陈老板。再不发煤,下月就得停戏了……”

    我打到陈伯的办公室,是他接的电话:“陈伯,回来了?”“昨天刚到家。”“听你单位人说你出国考察了?”“考啥察?出去游玩了。”“去哪了?”“就云南过去哪啥?”“新马泰?”“对对,还去了趟越南。”“越南?”“我提出的。想看看到底咋样个国家,还跟咱打仗哩。”“咋样?”“咋说哩,一般。就是一门热。”

    寒暄后,他问我是不是有啥事?我说我们经理想去看看你。“看啥哩么。老祈不是说那人不行?”“催我好几回了。”“那你看人咋样?”“我,我说不来。”我迟疑了会儿,“想过去叫你看看。”“他来还是想叫发煤哩。你觉得能行就发。”“我也拿不准,才想让你参谋参谋。你见识广,看人准。”他哈哈笑着说:“啥么。要来就叫来。”“你啥时有空?”“最近都在家,啥时都行。”“那我来前给你打电话?”“行。老祈咋样?没事叫来转转么。”“还可以。一家超市聘走了,当主管哩。”“我知道这人闲不下……”

    事儿联系好了,心里反而忐忑了起来。吕经理虽说雷厉风行,敢说敢做,可是只顾眼前,不讲长远,大手大脚,爱扎排场,我多少有些看不惯。就拿雇出租来说,家就在县城,离公司才多点路,走也就半个来小时,骑自行车五六分钟,可他每天上下班都是车接车送。这过来过去,职工能没意见?彩琳常说我小气,干不了大事,这样的“大气”就能干了大事?以前祈经理逢年过节,隔三岔五,总是给大家买个这发个那的,虽然是一些大葱呀,苹果呀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奖金呢,也是一二十、三四十块的不多。可那心叫人老感觉在企业,在大家身上操着。开会一决定,他老是第一个跑下来,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显摆”:这几天给大家买个啥买个啥。大家便总是“嫌少”,他便嘿嘿一笑,给大伙许愿:“只要挣了钱没麻达,你的说买啥就买啥。”他到公司的第二年,给大家做了一套工作服,料子虽然一般,可左前胸“麋苑县煤炭公司”七个红字却印得特别醒目。职工们都说太刺眼。发的当天他同时宣布了一条纪律:以后上班必须穿工作服,不穿的,发现一次扣五块。可吕经理不这样。有一回我跟他提及,说今年该给大家做工作服了,他竟然很讶异:“工作服?做啥工作服?”我本想说在祈经理手里就是每两年做一回,话到嘴边改了口:“公司规定每两年给大家做一套。”他竟一口回绝:“做啥么,哪来钱么。好多单位连工资都发不了,还做啥工作服。”我们俩谈了这么多话,从没听他说过一句给职工弄个啥发个啥的;不管做什么从不顾及职工会有什么看法,什么意见。这么长时间了,没听他说过公司该怎么管理,业务该怎么扩大,效益该怎么提高,没有,从来没有。祈经理老是琢磨找钱的门道,节省不必要的开资,可吕经理不。祈经理有事没事就在煤场里转,和职工交谈,开玩笑,他也不。。

    我越来越担心,万一真象祈经理说的还不上钱,总不能叫陈伯也跑来跑去地要债?不行!这绝对不行!那样还对得起人吗?

    可公司目前的情况明摆着,要是再不进煤,影响了生产销售,经营搞不上去,怎么保障职工的收入?业务又是我主管,现在竞选也照我说的搞了,职工也干起来了,最后在我这里却卡住了手脚,大家会怎么看我?职工们一个个对我这么好,工作上说什么就做什么,生活上处处关心,而且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依靠这点工资维持生计,要是企业再靠不住了,他们该怎么办?企业一旦陷入困境,最后受可怜的可是他们。还有局里,说把我派下去就这么个结果……

    吕经理不至于象他们说的那样惨吧。要真是那样,局里也不会把系统最大的公司交给他,这百十号人可是要凭这吃饭的。这点,局领导心里不会不明白吧。

    给陈伯电话里之所以把这些话没有合盘托出,而是让他看着办,不瞒您说,这是我的“私心”:把人放你面前,给不给煤,你瞧着办,将来真出了事了也与我无关。可即便这样,我还是轻松不起来,毕竟人是我带去的。而且我也知道,陈伯十有八九是不会拒绝的。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唉——不想了不想了,到时再说吧。

    我拿起电话。

    吕经理一听高兴万分,说叫他问一下丁局长看局里有没有事,没事了明天就走。

    娜娜到会计上领完发票和瑞霖一块推门进来,从挎包掏出一包东西,打开,是炸糕:“来,你俩吃。”说我,“兄弟,谢了啊。”“谢啥?”“我爸那事到头了。”我就问:“咋到头的?”“给拿了点东西。”我惊讶地说:“耀军出息了,学会吃拿卡要了?”娜娜高兴地说:“下次再谝,外面车等着哩。你俩慢慢吃。”瑞霖就问:“你主任还给你派专车了?”“是人家拉煤的顺车。”瑞霖说娜娜:“炸糕太多了,你回去拿上些。”娜娜走到门口,回头朝我俩脑袋一歪,手一摆,“拜拜。”拉上门走了。

    瑞霖坐那儿不言不语,一口一个,眼珠子却盯着桌角一动不动。我说:“嗬,你这是咋了,忆苦思甜?”她却说:“我不想在会计上干了。”“不想干了?”“我到煤场收款开票做啥都行。就是晚上值夜班当警卫都比这强。”“这官一升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啥烂官,我一点都不稀罕,只想顺顺气气干自己的事。”“出啥事了?”“就是上回老姜报账,我说了句实话,那现在都不理我。成天眉眼摆着,脸脸不兮的。还故意给我上话。说现在兼职会计多的是,一晚上就把帐做的好好的。我心里说,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做哩,原来是请人家,说这话也不知道脸红!当会计股长连帐都不会做,凭证不会填,算盘不会打,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光拿钱不干活,就这还好意思说!”我让她别着气,我下去给说说。瑞霖不要:“你少说!叫她还以为我给她回话哩。啥人么,没本事装本事!连点愧疚心都没有,我真服了。以前连办公室都不来,来了尻子连板凳都不挨就走了。跟我闹事后,有事没事就往那儿一坐。那一天故意掏出包口香糖,这个给个,那个散个。哼!谁没吃过咋的。你给吕经理说下,给我重新安排个工作。你不说我说。”

    我以为她撒撒气就过去了,没想到下午快下班了,就听吕经理叫我。我一进办公室他就问:“瑞霖咋了?说她不想在会计上干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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