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歇了会儿,彩琳领上芮锐回娘家去了,我去了单位。果然凉台上蜂窝煤都堆满了,却不见一个人影,也听不到机器响。我问老杨。老杨说:“头一天就都堆满了,没地方放了,再就没来。”手机想了,彩琳打来的,说饭做好了,叫我过去吃。
吃完饭,彩琳就张罗人打牌。我丈人领上芮锐出去了。我说彩琳,你也不嫌乏。她说:“在你屋打,你咋不说这话?到我屋就乏了。”丈母娘说我们打得快,她跟不上,就坐在彩琳旁边看。我一和牌彩琳就叨叨:“在你屋也不见和。”我,彩琳,还有我担子两口,一直打到十点多才结束。丈母娘做的吃了我们才回来。
第二天早上出了门才想起,又拐了回去。找了个袋子,把那些花生枣的拾了些。瑞霖路过办公室门口时,我把她叫进来给了她。“这么多呀。”“呵呵。馋猫也有知足的时候。”她朝我做了个鬼脸:“先放你这,我下班时再拿。”她自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它藏好。朝我一抱拳:“谢了。”说毕一吐舌头,走了。刚出门,她又转回来,悄声问:“你不打算到吕经理家去一下?”“去干啥?”“过年还能干啥?当然是拜年哩。”“我连祁经理都没给拜过,就是局长家都没去过。不去。”“余书记叫儿子都去了。”……
点完名后,吕经理有点迫不及待:“给大家说个事。就是咱曹裕旺和阎香叶那两组加班的事。我当时一听,非常感动。大年初三就加班,这是咱公司,咱全系统都没有过的。我给丁局长一汇报,丁局长也非常感动。这回大家自觉加班,没有领导安排,自愿进行生产劳动,而且是大年初三。我当时确实不晓得,他两也没给我汇报,是我查岗打电话到门房才知道的。我一听还不太信,跑来一看,一个个干得是热火朝天。我就想,都象这样干还有啥干不好的?有啥干不前去的?我希望各个部门都能以这两组为榜样,把公司的事真正当成自己的事去干,多想办法,多出主意,领导在和不在一个样……下去后办公室,徐文,你记着,散会后就马上办。给各部门一家买个大笔记本,平时的好人好事就记上,最后咱发奖金要参考。咱不能光叫马儿跑,不叫马儿吃草。对不对?再是,把初三这两组加班的先进事迹出期黑板报,要大力表扬……我就说这些。余书记,你还有啥?”余书记:“我也说两句。曹裕旺阎香叶两组初三加班加点,确实如咱吕经理刚才说的,是咱们公司和咱们系统从来没有过的。我就在咱院子里住着,也都看见了。大家加班时的干劲比以往确实大,一天时间就把棚里棚外的凉台上都堆满了。这说明,我们职工的主人翁精神确实调动起来了。这样下去,咱们公司的各项工作能不得好?效益能上不去?实践已经证明了,一定能!肯定能!咱吕经理,还有咱芮经理,都是年富力强,改革创新意识强烈,措施得力。我想,从今往后,我们的各项工作一定会上一个更高的台阶。我就讲这几句。”吕经理看着我:“芮经理。你说两句。”我站起来:“刚才经理书记都讲了,我就不重复了。感谢大家!在这儿向各位拜个晚年!”吕经理也站起,又叫起余书记:“我们三个一起向大家拜个年。”
会后,吕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芮经理,过了十五,最迟出了正月,咱是不是去趟山西,把关系先建起来?老祈肯定不会给咱说好话。不过我不害怕。这关系是你拉来的,人家是冲着你,不是他。你也知道,咱这资金紧张。要是先款后货,根本倒腾不开。没煤,职工热情再高,还不是两五一十。现在电视也放了,报纸也登了,局里领导、县上领导也知道了。到时弄不下成绩,说咱只会说大话,来虚的,职工也会笑话。你说哩?”我点了下头:“吕经理,我有个想法想跟你探讨探讨。”“你说。”“你看,这几年,煤价一直上涨。今年过年,电磁灶卖得特别红火,因为烧煤没有烧电划算了。去年冬,上面也来人到咱县里勘探了,规划铺设天然气管道。天然气一通,更便宜,更没人烧蜂窝煤了。再是,凭关系建立的业务也难以长久,靠不住。老陈退休了,咱咋办?所以我觉得必须开展多种经营。我在职工里面也问过了,有的人说搞养殖,可以养猪呀,养鸡呀;有人说建冷库,建商场,搞物流,建转运站。还有的说盖宾馆,盖酒店。咱现在人也比较多,空置的地方也不少。咱们和职工研究个比较可行的方案,可以先抽调一部分人试搞一下。”看他不住地东瞅西看,心不在焉,我就问,“你有事?”“没有没有,你说你说。”我继续说:“前年联社有个朋友,和我一年分来的,叫孙海军。你认不认得?”吕经理摇了下头。我说:“他建议在咱城区煤场建个全县的物流中心。随着城市建设,咱这一块地方肯定不适宜再砸蜂窝煤。这个地方搞物流最有前途。咱们帮用户把货物从外地运回来,然后送到各个门店。同时可以建库房、冷库搞仓储,还可以搞货运……”“等等。这个孙啥前年都给你说了,那老祁咋没搞?”“祁经理担心没生意。弄不好把煤场再耽误了。”“呵呵呵。”“你笑啥?”“老祁精得跟猴一样,马上退休了,肯定不鼓这闲劲。”他又问,“这个孙海军咋不在县联社搞?”“没人愿意。”“噢——”“吕经理,你觉得这事咋样?”吕经理摆了摆手,示意我把门掩上:“芮经理,年前这一段时间,我也能看到,你给哥扑住干哩。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对着哩,确实是为企业着想。可是有些话,我也不能给你说的太透。咱没必要下那苦,也不值得。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咱能在这儿干几天?多种经营,盈利了好,弄砸了,把自家手夹住甩不利,想调走不一定就能走。这号事我不是没经过。现在这人,出力不一定讨好。再说,国家的大厂矿都一个个说倒闭就倒闭,咱麋苑那几个不就是例子,何况咱这小企业。我经常在县上市里跑哩,有些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甭管,干上几年,我想办法连你一块弄出去。”
罗君亚推门进来:“丁局长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祈经理跑去寻事哩。他的意思叫咱息事宁人,再出上两千。”“啥?出啥两千?你说清。”“就是去年年终奖。祈经理说该给他。”“凭啥给他?他早都不是经理了。”“我也说不清。要不你给丁局长打个电话。”吕经理掏出手机,拨通:“丁局长,我是柱国。他老祈准老几要这钱?凭啥给他?……你说,我听着哩。……不管!单位一分钱都没有。”吕经理一会儿咬牙,一会儿拿桌上的圆柱笔使劲在报纸上画,后来没好气地说,“唉!行。你老板都发话了,我还能咋。”吕经理把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