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往下流,从我的牙齿缝隙流进去的是一小部分,从我的牙齿缝隙流出去的是一大部分,那一大部分就都从我的嘴唇外面流出去到了我的脖子上到了我的胸脯上到了我的心窝上,然后那种液体就在我的心窝上流动,火辣辣的,流进我牙齿缝隙里的进了嗓子,也是火辣辣的……
我慢慢睁开眼睛。
阿恬慢慢地消失了。。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就这么想的。。这不能怨我的心灵脆弱,那时候我还不到21岁啊,还是个需要爱的年龄啊。。。
人算不如天算啊
狗日的韩大队就想着玩儿死我们,我们就那样搀扶着走了很久很久很久。。。。就在这滴水涧里小溪旁的鹅卵石路边儿的大树下面,我们发现了目标、被困者、一个教官!过去了解了情况后,他说他腿断了,胳膊也断了,颈椎也受伤了,要我们抬着他回去!
“好,我来给你固定一下。”小周阴笑着说。对着我们使了个眼色。
拿出简易担架后就小心翼翼的抬他上去。
那教官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轮到绑绳子固定了。我们故意把绳子拉的紧紧的,时间长了血液不回流四肢会发麻,然后变的冰凉。固定手脚的时候还垫了包布,这样回去后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嘞痕。就是想告状也没证据啊,督导组总不能因为一个教官信口开河的说那么两句就把我们淘汰了吧,即使你在说的振振有词,可没证据,就算督导组想办也办不了啊。这次谁让你倒霉来着。让你平时那么凶,让你平时折磨我们,让你丫不早点儿出来,。
结果当然是不配合的,但同样会遭遇到反抗的,虽然我们爬山涉水的走了好几座山没什么体力了,可我们人多,我们就欺负你人少,怎么地吧你就。不服你也叫人啊你。
吼吼,写到这里太爽了!终于出了口气了我们。
“你们几个敢?回去看我不收拾你们!”那教官还在吓唬我们
还用得着你收拾啊,我们就是表现得再好,韩大队照样该捶你就捶你,根本不留情面,还怕了你了呢?再说?再叽歪把你嘴给你堵上!果然那教官就不言语了,估计哥们儿正憋屈着呢,我想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他现在这副摸样儿了。
后来很配合的被我们转移到了一块勉强能进行直升机垂降的地带。那是一个山包子上面,中间空,两边有树,不过都被我们砍了,因为直升机要过来啊。广班果断的发出了求救信号,在地上拿石头摆出一个SOS的国际求救标记。不一会儿,天上就飞过来一个大铁鸟。
很顺利的把“伤员”抬上了直升机。这不是军用飞机,根本就是警用的。没有什么老美电影里的阿帕奇那么大,也没有咱们的米11那么好。我坐进去了就感觉和坐汽车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汽车舒服呢。螺旋桨的声音大的吓人。里面倒是有降落伞,可我们谁都不会用啊,难道真的像《变形金刚》里面那样?拉蓝色是主伞,拉红色是备伞?到现在我也一直搞不清楚这个问题。我的兵种是消防,管这个干嘛。
一袋烟的功夫,直升机就把我们送回集训队了。开飞机的那俩哥们儿啥都不说,和他们说谢谢也不搭理,高傲的像一只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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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我的一个女性朋友在收拾我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在我的大柜子的最底下翻出了一个破旧的迷彩大背囊,上面还缝了些补丁。她知道我当过兵所以不是很奇怪,但是打开这个背囊后很纳闷。我那个乱七八糟的性子,怎么能够把这些东西收拾的这么整齐呢?她就翻出东西来看,都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什么的,甚至连洗白了的八一大裤衩都有。
我当时在看新闻联播,也没注意她在干什么。最后她出来了,拿着一个已经发黄的大信封,上面还写着部队的部别什么的,她把大信封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放到我面前,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我抬眼一看。她把东西拿出来,一个一个放在桌子上。
一个红底绣着锤子梯子水枪互相交叉着上面是五星红旗两侧分别是橄榄叶,下面有长城,最顶部下写着中国消防四个大字,最底下刻着铁军这两个大字。这是我的臂章啊。两个一套,一个彩色的,是我们日常出任务佩戴的;一个暗绿色的,是我们训练和演习佩戴的。两套胸条,一条彩色的,一条暗绿色的。图案是一样的。
还有我的大棉帽子和迷彩色的大汗巾,已经压出了褶皱。再有,就是那枚承载了一个军人所有的所有的国防服役勋章和我千辛万苦叠出来的被子了。
还有,就是我的迷彩服,和几个日记本以及一些发黄了让看看到就眼酸的照片了,还有几个红旗本,我记得那年我们中队进了一年这种日记本,郁闷得我不行不行的;还有一个日记本是蓝色的封面。以及一些授奖的这证那证的。
我的鼻子一下子酸了。
泪水吧嗒吧嗒掉下来。
还有,就是电话里面我的笑声:阿恬阿恬你看见我了吗?我在电视里面的最左面我们班的好多人都上新闻联播了……
还有火。
还有呢?
血。
……
咣!我一下摔碎了遥控器,怒吼:“谁让你打开我的东西的?!”
女孩的脸吓白了,因为我的脾气一向都是不慌不忙懒洋洋的,很少发怒。我印象当中自从她是我的几个女友当中的一个以后也没有过,她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不吊的牛儿了。
但是我发怒了。我就那么下意识的一丢,遥控器轻易地变成了一堆碎片在空中飞扬。然后片片落下的同时,我看见她的泪水下来了。我就那么坐在那儿。
她调头就进卧室哭去了。我就那么坐在那儿,看着一桌子的青春。我就那么坐在那儿,看着我一桌子的青春,看了一下午,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点表情也没有,一滴眼泪也没有。
我就那么坐在那儿,脑子里回想着那两年的血与汗。
我还能坐在哪儿?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连一个可以让我吊一把的地方也没有,而且我现在也确实不会吊了。我已经是个不吊的牛儿了。我就那么坐在那儿,一直到黄昏,她哭累了拿着装好自己的衣服和化妆品的阿迪蓝色背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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