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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坪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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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训斥抱姑娘的囚徒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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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不被处理呢?就因为我们运气不好……碰上了……双溪坪游击队?”

    鄢正甫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些问题是分得清、可以解释的吗?他又一次地呵斥道:“你年纪不大,真是人小鬼大!自己不好好检讨,咋还强词夺理呢?”

    这时干柴棍道:“鄢部长,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说这些有啥用?雷公不打吃饭人,我看还是让他们先填饱肚皮吧。”

    这时的杜进,看到了鄢正甫一脸的冷气,这证明了他和彭正阳的分析:若双溪坪人把他们送还给工作队,为了表明严格的组织性、纪律性,剿匪部队和土改工作队一定会当众枪毙他们,以正视听。若是他们在双溪坪人的手中,他们吃得好,睡得好,还抱姑娘,横竖都是死,死在双溪坪人手里,不是惬意得多吗?这时的杜进真的想横了,不想再听任何呵斥、教训了。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你这个从省城来的一脸冷气的鄢部长,我死的事情就用不着你烦心了,你还是回你的省城去教训、管束好你的干部去吧。他居然笑了起来,没有一点点的害怕了,出乎意外的对亨利说道:

    “亨利,英国人,我现在才真正的想通了,我的做法太过份了,太没人性了。”

    “吃饭吧,孩子,我从来不计较你们犯下的罪过。”

    当杜进和彭正阳坐下吃饭时,鄢正甫顿时觉得自己不成个人样。这两个罪犯分明还是少年,而今他们即将死去,你不觉得现在对他们的呵斥和责备太晚了吗?不觉得他们现在犯下的罪恶,与我们宣传是那样地密切相连吗?你这样对待两个即将处死的少年,这……公平吗?他深深地叹息一声,此时此刻,其实,这时候真正该反省的,应当是我,还有……我们。

    2,第二天清晨,鄢正甫像所有的革命军人一样早早地起了床,向着雾气缭绕的波乜河边走去。当他来到大榕树下时不禁大吃一惊,四个慰问团成员睡在大榕树下,昨晚按九寨八村的户数挑灯夜战分配好的十七堆慰问物资,居然有十六堆还原封不动地堆放在大榕树下,这样看来,只有一个村寨领走了慰问物资。

    只有一个村寨来领取慰问物资,这样的现象在任何一个山区里都没有碰见过。昨晚看见许多小孩和妇女聚集在这里,鄢正甫以为这些物资会在转眼之间全部被领走,他的心像受到伤害似地痛了起来。

    双溪坪的黎明处于一片昏糊之中,远处的波哥河在飘浮的雾气中时隐时现,傍晚时分洒满晚霞的波乜河,这时令人万般的惆怅。散养的水牛昂首呆立在河边的沙砾上,用远古时代便传承下来的思维方式,笨拙地死板地思考和聆听着。就在鄢正甫迷茫的时候,一只猪带着五只猪崽,呼哧哧地在他几米远的浅水中经过,他捡起一块石子,准备吓吓这些猪崽,刚要扔出去,手却被人抓住。

    鄢正甫转身一看,却是英国人亨利。再往后看,他看干柴棍和另一个枪手,正端着步枪跪在沙砾上,看到那拖儿带崽的母野猪不可能伤害到省里领导,他们就收起了枪。

    “野猪!”亨利笑咪咪地望着远去的野猪,放下了鄢正甫的手,“晓得这里的人不会伤害它们,才这样的大摇大摆。你若攻击它,它会朝你扑来,会伤害你的。”

    鄢正甫松手丢下了石块,依然冷漠地走开了。看到有枪手秘密保护着他,他感到了一股子的轻松,心中潜伏着的不安和疑问,也随之消失了。不禁对干柴棍和稍远一些保护他的枪手,感激地点了点头。

    在这之前,省委、州委和县委的同志们都十分担心鄢正甫的安全问题。他带着十几个人的省民族慰问团来到了这里,也充分地表明了政府的善意。但是,大家也都心照不宣:鄢正甫和慰问团成员不带任何武装进入双溪坪,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他们的安危,才是解决双溪坪事件的关键,是衡量双溪坪阶级斗争和匪特的试金石。

    鄢正甫不是一个视死如归的人,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怕死;他可以将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可是任何一个慰问团成员遭受到伤害,他提出的一套方案也将付之东流。自从进入虎头崖后,他发现他和慰问团成员都受到周密的保护。甚至……像现在看到的一样,包括野兽可能的攻击,他也受到了保护。

    只有他和省委书记明白,双溪坪事件若是往左方向推一推,你可以将它定性为“反革命事件”;你往右推一推,你会被认为是对帝国主义的“投降和让步”。我们的政策和思考方法在这一问题上十分的微妙,省委书记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才同意由他组团来解决这一复杂的民族问题。

    鄢正甫明白他肩负的重任,更明白党的民族政策是有原则的,是不可让步的。从他与亨利一起吃饭到探视凶手,对亨利他都采取谨慎、敬而远之的态度。因为,只有他最清楚省委的谈判底线。

    这个底线就是:对双溪坪人提出的“神判”凶手,不在双溪坪搞土地改革的问题上,新政府能够一让到底,让得双溪坪人心满意足;但是,驱逐英国人亨利出境的问题,是新政府不可更改的原则,是不容谈判、也是不许谈判的。

    昨天夜里,九寨八村的寨老在神坝上议事前,鄢正甫就把一些信件交给了岑林山,也十分明确地将这一底线对岑林山交了底。双溪坪人能够配合新中国反帝反封建的步伐吗?能够同意将亨利驱逐出山寨吗?他们若作出让步,大家皆大欢喜;他们若是为了一个亨利而与新政府较劲,剿匪部队和土改工作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开进双溪坪,岑林山可以被是反党分子、帝国主义的爪牙、地主、反动土司……真到那时,问题也就变得十分的严重和尖锐了,桀骜的双溪坪人可能会遭到政府再一次的镇压!

    这时鄢正甫想,岑林山不是傻瓜,九寨八村的寨老也不是傻瓜,新政府既然能够答应你们的要求,何犯着为一个帝国主义分子,而放弃了山寨的利益呢?

    鄢正甫经过认真的分析和思考,清楚了亨利在这里被人尊敬、爱戴、被保护的原因:美丽的双溪坪得天独厚,这里有望不到边的大森林,有不可逾越的天堑雄关,有充足的食粮,有种类繁多的野兽,有集体撵山的习惯。这里的偏远,落后,不与外界往来,使山里人很容易和睦相处,也很容易形成联盟;外边世界的国家利益、民族的生死存亡、政权的更替,公民的责任和义务……在这与世隔绝的山区里显得那么的苍白和淡味。

    这里的人们自由惯了,加上那“一家仇、九代休”的誓言,使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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