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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坪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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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杀人太恶心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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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与红军对抗时,杀了一个当官的仇人。负责整编的解放军抓住这问题不放……要送我上军事法庭,我……”

    阿柳在一边怕阿松说得太多,就拉了一下他的衣角:“阿松……”

    岑林山说:“妹子,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家少管。我岑林山要信的就是这种人,让他把根根底底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免省我以后为他做事,不会反悔认霉!”

    “林山兄弟,爽快!我走投无路,叛乱当了土匪头!这个女人,过去受尽他男人的欺压。可是,她的男人去年被农民活活打死后,她又成为了地主婆,又受尽侮辱和欺压。我们一见如故,相依为命,丢下了他的两个崽与我结伴出逃。而今,解放军和土改工作队已经到了上寨,双溪坪的解放只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情。林山兄弟,不是我不辞而别,你们和我这样的人往来,交朋友……会倒大霉的呀!”

    “你是说,新政府会不给我脸面,会收拾你?”

    “我肯定。”

    “看来,你还是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你。我是说,新社会对山里人啥都可以让,对我这样的人,不挖地三尺寻找才怪!”

    这时,岑林山拉着阿松的手,说:“你们朝南走是大山和荒郊野岭;往西走是原始森林,走哪一条路都是绝路。按你的想法,像我把国民党旧官吏安置在后山的飞地……这样的事让新政府晓得了,我也会被杀头吗?”

    “当然。”

    岑林山大笑道:“哈哈……你若不是被新政府吓破了胆,就是不了解我岑林山。事到如今,我也只得给你交底了。”

    阿松不明白地看着岑林山。

    岑林山道:“你不晓得,双溪坪人历来与国民党誓不罢休。双溪坪至今不被兵匪祸害,全因有我双溪坪游击队!我岑林山没有功劳有苦劳,县政府早就带信过来,说我1948年就入了党,是贵州地下党组织承认的双溪坪游击队队长!要我去县城……你猜猜,要我去县城干哪样?”

    阿松说:“这是……诱你进县城,斩草除根。”

    岑林山笑道:“你瞎说!”

    阿松不相信地看了看他,说:“新政府不杀你这样人,会请你去当县长?”

    这一次,轮到岑林山笑得直不起腰来:“是当县长。我要是扯白说谎,我就是条狗!难道……我一个县长,还保不住你一个阿松?”

    干柴棍也道:“阿松,林山兄弟没有麻你。两个月前,林山兄弟一眼就看中了你,说你这样的人,才是双溪坪人的掌寨人。你和阿柳的底只有我知,他知,天知、地知……这地方所有的大小事情,都由寨老一人说了算,不明白的事,双溪坪人不会抢先开口的。”

    这时,岑林山才恳切地说道:“阿松啊,你我成为兄弟,是天生的缘分。你这样的能人,是我岑林山作梦都想结交的。往后,干柴棍就是山寨的寨老……你能在他身边撑撑他,拿拿主意,设些法子……我岑林山就是进县城去,也省心多了。”

    这时,阿柳止不呕吐了起来,她可怜巴巴地、不情愿走地看了一眼阿松。这当儿,阿松的心碎了,那继续出逃的念头,在他看到阿柳可怜巴巴的眼神那一霎间都消失了。他第一次真正地明白:爱情不只是两人世界,那在爱情的天平上增色添彩的,那就是崽!阿柳是他此生的爱,是他的唯一,她呢?不怕生活的艰辛和折磨,她惟独不能承受的,就是不能为她所爱的男人生一个崽。

    啊,阿柳!难道你不晓得这山寨终有一天会解放?会搞土改?会打倒地主恶霸、肃清土匪和残渣余孽吗?你吃的苦还不够吗?可是,在她可怜巴巴的眼神里,他看出了她的疲惫,看出了她因疲惫而产生的怯懦,倘若生存的目的只是为了她,那么,她一心为他孕育种子和希望,不也是一种执着与追求吗?若是又忙着出逃,这娃崽还想保住吗?倘若这孩子保不住,阿柳生活的勇气肯定会消失,生活一旦失却了勇气,那余下的道路也就走不到尽头了。

    阿松咬了咬牙,决心留在双溪坪。至少,要留到等他的崽“呱”的一声坠地才走,于是朝着阿柳、岑林山点了点头。

    2,这时,已是1952年5月,人们不禁要问:县城都解放一年了,上寨的剿匪部队和土改工作队已经进山一个多月了,那里的土地改革和剿匪咋没完呢?双溪坪为何还没解放军的影子呢?若是说起上寨剿匪的惨烈,提出这种问题的人,头皮也会发麻。

    上寨是双溪坪的毗邻村寨,最近的小寨离虎头崖至少也有一二十里路。双溪坪是通往云南和广西最便当的近路,若是上千人的部队硬要闯过虎头崖,你不死伤一二百个人,那才有鬼叫。自从樊沣河的那一师人马,规规矩矩地在双溪坪人面前“认皇”后,双溪坪游击队多了二十条新步枪、二千发子弹后,声威大振,像一个营、一个连这样的小股部队,就得缴出更多的枪支和弹药,才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双溪坪。

    这时候的国民党逃兵都极端缺少弹药。说缴出一部份枪支还可以,说每支枪要交出一百发子弹、至少五十发子弹,他们就不愿意了。即使交得出来,也等于是背着空枪逃命,划不来,也值不得。但是,威风凛凛的双溪坪游击队就镇守在虎头崖边,你即便打得进去,也不见得逃得出去。所以,这些小股部队不得不选择上寨的山路,宁可多走上六七天的山路,多穿越些山林,多爬一些大山,多吃些苦……到了箩箩底,也只能进入广西的十万大山中去。

    这样,进入上寨的小股国民党军人也就越来越多。多的时候有六七百人,少的时候也不会低于二百人。天长日久,对山外的世界从不关心、也从不过问的山民们,有时也不禁夹疑起来,说贵州都解放两年多了,或许新政府要的只是县城和县城边沿的山村,这隔沟吊坎的、走山路也要走好几天的偏僻寨子,新政府肯定不会要了,也肯定不会管了。

    就是疲于奔命的国民党军人,不但在这里感受到了宁静的生活,也感受到了贵州山里人的热情和好客。他们和上寨的枪手一起撵山,一起抱姑娘,与寨老交朋友,与枪手喝便当酒,吃野味……有的还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真的舍不得走了,想成个家了,娶了当地的姑娘。在上寨,至少有头十户人家的姑娘,还与兵匪成了亲,有的还生了崽!

    说去说来,人就是感情动物,这里所有的山民们对新中国的新法规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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