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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坪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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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裸拜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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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双溪坪人听完了寨老岑老根的故事,就有人站出来说潘旺财给好多人讲,若要驱出阿彩和亨利身上所有的邪气霉气,就得出钱请他跳三天三夜的神,才能将他们身上的邪霉清除干净。

    岑老根不禁又说道:“你们听,真是屎不臭,挑起臭。我说旺财,好端端的事情,你咋又眉毛胡子一把抓,把亨利也扯进去了呢?”

    潘旺财一点不脸红:“我也是为山寨的每一户人家着想。你们想……若要阿彩无恙无邪,不就要驱鬼除邪吗?她若除了邪,那留在亨利身上的邪霉,不也要跟着除掉吗?亨利当然也要跟着驱鬼除邪。”

    这时,就有寨里的老人问潘旺财:“巫师,照你这样讲,那碰过亨利的人不也跟着沾上了邪霉了吗?”

    潘旺财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阿彩滴在山道上的血污都会袭人,亨利身上的邪霉就不袭人吗?真是想得轻巧,吃根灯草!”

    于是,好多家的老人就说:“巫师,你好缺德!这样的恶臭屁,你为哪样不早一点放呢?你不见我们家的姑娘,去抱亨利,去拉扯亨利,去响亨利……你先前为哪样不提谈呢?你是想要全寨人,都请你进家去驱鬼除邪是不是?”

    干柴棍晓得再这样说下去,潘旺财说不定还会生出好多的花样来。他清楚这时寨老和林山兄弟不好发言,他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就骂了起来:“狗日的潘旺财,你烧香摸屁股,搞掼了手脚!你那老鹰下地,草都抓上一把的德性,哪天哪能改掉!你的脑袋里除了钱,还是钱。林山为了迎客,宰杀了猪、狗、鸡、鸭、鹅!下了这样大的注,难道只为你潘旺财捞财喜?依照我说,那过去让山寨倒邪霉的是你的爹,现在要让山寨倒邪霉的人,那就是你了!”

    潘旺财道:“干柴棍,你我是穿衩衩裤长大的老根,你咋开黄腔骂起人来了呢?你小时候,别人家的甑盖揭开任随你舀饭,我家也没有盖过甑盖呀!你为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英国人骂乡里人,你不愧心吗?”

    “我有啥好愧心的?我一生从不坑人害人,你找出一件我做的愧心事让人瞧瞧!我本不该为山外人骂你,只是你做得太过头了!你想,亨利为的是救阿彩,人家才沾上了阿彩的邪霉,他凭哪样要出钱让你跳三天三夜的神?有道是邪不压正,亨利若介意阿彩的污血,若怕倒邪霉,他就不会救阿彩,他一点都不怕邪,还要你去为他驱邪?蔫卵哟!”

    潘旺财答道:“假如亨利真的不怕邪霉,那她就与阿彩成个家,让他去关爱她,温暖她……不是一切都好办了吗?”

    岑老根第一次夸赞潘旺财,说:“是呀,让亨利给阿彩建一座屋,与她成个家,阿彩就不用……求爹爹告奶奶的求人了吗?”

    这时,岑老根想,人若沾染上了邪霉,还得老老实实地除掉,免得往后后悔。又想,全寨就潘旺财这么一个巫师,他的小算盘打得多些,不防一万,只防万一,若是山寨里真的染上邪霉,不是害了大家了?于是,岑老根说道:

    “那亨利,我也猜他真不怕邪,那不怕邪的人,邪能附上他的身?刚才他说话,我是头一回听人说起,也合我的胃口。请不请巫师驱鬼逐邪……这种事应该由亨利自家决定。听说他有说不完的故事,他是林山邀请来的客,若是大家愿意,我们就破例地将锅灶移到阴山那里去,一是去赔礼道歉; 二是去听他讲讲故事,大家说要得,要不得?”

    大部份人都说“要得,要得!”

    于是,在大榕树下野炊的双溪坪人,都齐声赞同寨老岑老根的提议。只有潘旺财和一些上了年岁的,走不动的,眼睛也不好使的老人……冷冷清清地围着一两堆篝火喝酒吃肉,凡是对亨利有好感的老人、枪手、姑娘们……又都向着亨利所去的阴山去了。

    2,这里提到的阴山,是阳光很少照射到的山林。这里的河床差不多被荆棘与藤蔓覆盖住,山林里终年阴暗潮湿,就连树干上也布满了苔藓……白天,从浓密的枝叶间透出的丝丝光亮,在阴暗的河床和崖壁上透射出斑驳的色彩,人若进入阴山,那成群的毒蚊会疯狂地向你扑来,想撵也撵不走……就是鸟儿飞错地方,也不轻易地进入这里。山里人平常总是远避这里,若是哪家散养的水牛四处都找不着了,才会硬着头皮,邀几个枪手走进阴山里来寻找。

    夜晚,当太阳还留在山顶的时候,这里便早早地进入了黑夜。升腾的雾气中,大蟒和毒蛇吐着可怖的蛇信,在树木间,在河流中,在湿漉漉的长满苔藓的地上滑行着,寻觅着。这里的一切都显示出凶险、神秘、恐怖、暗藏杀机。

    阿彩当然不会傻到躲进阴山里去,她靠坐在阴山与河谷交汇的一块岩石背后,当最后的一缕阳光离开她后,密密麻麻的蚊虫便向她疯狂地扑来,嗡嗡的叫声,那撵也撵不走的疯狂……阿彩只得裹着亨利留给她的毛毯,只露出惊骇的双眼,从黑夜开始的那一刻起,她就相信亨利会来救她,一定会来到她的身边的。

    这时的阿彩还十分的虚弱,在她几乎没有一丝抵抗能力的时候,一条蟒蛇就从她眼前爬过,原来,河中央一块岩石上,一条至少有十几斤重的娃娃鱼正在上面啼叫,那啼叫声好像婴儿的哭啼声:“哇!哇!哇——”

    这样的啼叫声,好像是冲着阿彩来的,好像在控诉她残忍地夺去了一条生命,也似乎是那未见天日的小生命,在冲着她啼叫:

    “还命!还命!”

    正当阿彩为这条娃娃鱼的啼叫声阵痛和恐怖的时候,蟒蛇就滑向那条娃娃鱼。娃娃鱼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它身后面临的危险,还在对着还有些光亮的山顶处呐喊着:“还命——!还命——”

    当蟒蛇缠住娃娃鱼的瞬间,平静的波乜河水立即翻滚起水花,那条娃娃鱼竟然扭转过身来,阿彩能清楚地看到它伸出的“手”,在夜幕中挥动着,发出更为凄凉的几声哭啼声:“妈呀!妈——”

    随着娃娃鱼最后的一声啼叫,阿彩才第一次为自己所犯下的罪恶而痛哭流涕,才真的感受到人们对她的轻篾、无情、残忍、打击、辱骂、指责……原本是这样的公平。当一切又很快恢复平静的时候,阿彩才真正感觉到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所有的苦难和痛苦全都是她应有的报应,而这“报应”,是天神与人类对她的共同惩罚!

    这时的阿彩真正地心虚和胆怯了,她在黑暗中害怕地颤栗起来,绝望地哭泣起来:“亨利……英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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