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床没有了,是新买的,墙边柜子上摆着陈父的黑白遗像。
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地面光滑得简直可以当镜子,柜子上、茶几上、沙发上全铺着雪白雪白的棉线垫,一眼瞧上去都让
![]()
不好意思坐。
只是陈母身上不大干净,两个裤脚全湿了,擦着手道:“建军,
![]()
先歇会,吃个苹果。”
“不了不了。”孙建军忙道,“您没事了,
![]()
这就走。”忽然见到钢琴另一边好大一片水渍,忙问道:“宋姨,
![]()
家漏水了?”
“是啊。”陈母叹息,“开春换了个窗户,然后就漏水了,也修不好。”
孙建军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来之前,陈母应该是
![]()
收拾那摊水。说实话,要
![]()
以前,孙建军不一定能插@手,但他刚刚
![]()
父亲那里受到触动,深觉父母一辈的不容易,再联想到昨晚陈纪衡那张阴沉的脸,心头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脱下外套道:“阿姨,
![]()
来吧。”
“哎,这可不成,不用
![]()
不用
![]()
。”陈母是极要面子的
![]()
,怎么可能让孙建军
![]()
自己家里做这种事,紧着拦他。孙建军仗着年轻力气大,轻轻把陈母推开,大步走过去,挽起袖子道:“您歇着吧,
![]()
也没什么事,您总这么蹲着站
![]()
凉水里,小心腿疼。
![]()
爸就腿疼,风湿关节炎,得上了就不好治。”
陈母挡不住他,只好快步走到厕所给孙建军拿一双拖鞋穿,免得他光着脚踩进水,微笑道:“
![]()
是静脉曲张,职业病,那时候一做手术五六个小时,到后来关节僵硬得都不会动了。”
“所以说啊,上了岁数就得学会保养。”孙建军手上忙活着,嘴里跟她聊天,“这种活
![]()
爸肯定不会干,一准儿打电话叫
![]()
回家。他可理直气壮了,养大儿子不来帮忙干活,那还养
![]()
干什么?”他这话一出口才发觉有问题,暗自懊恼,恨不能甩自己一嘴巴,不敢抬头看陈母的脸色。
陈母却似乎不
![]()
意,又像没听出来,只笑道:“所以
![]()
说
![]()
爸爸有福气。”
“嘿嘿,嘿嘿。”孙建军不敢再乱说话,闷头干活,偷偷咬牙,陈纪衡,
![]()
算找到治
![]()
的办法了,有本事
![]()
跟
![]()
来啊,来给
![]()
妈妈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