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冬被送到急诊室,处理了一下头部的伤口。他没敢找郭院长,因为怕他一松口,这事儿再传到家里,那不就乱了套了。
他让医生草草地弄了两下,连片子也不拍,就回家了。
赵姐,刘司机还有顾介冬回到紫玉山庄时,已经是后半夜三四点钟了。他头痛的一塌糊涂,根本连事儿都理不清楚了,爬上了自己屋里空空的床,就一觉睡过去了。
介冬第二天没去上班。
他醒过来时是中午了,其实他还没睡够,脑袋不知是因为伤到了的原因,昏昏沉沉的,眼皮直打架。可他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
他在另一间客卧里找到了一晚上没见到的维罗。她一个人抱着膝盖,蜷缩在床的一角,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那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但他看到了有点心软,就是恨不起来。
维罗看着介冬脑袋上的绷带,心里有几个瞬间是懊恼悔恨的不行,可她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坚定地告诉她,‘这是顾介冬应得的。’他摔烟灰缸,你摔牙杯。他用巴掌招呼你,你用花瓶还回去。你流着泪给他跪下,他也哭着跪着求你……你这叫报仇,不叫歹毒。
可另一个声音,却骂她无情无义,冷血绝情,夕日与她缠绵的男人,竟然换回这样的下场。她竟然还敢说她爱他。倘若她心里还存有一分一毫对他的爱,那个花瓶她都砸不下去。可她到底还是动手了……
顾介冬看着维罗,心里病态的想法越涌越多,有句话说的好,爱和恨就是一步之差。即便是恨,好歹也是一种深刻的感情。让她恨自己,恨一辈子……那也好。可前提是,他要她在他的身边恨他一辈子。
“维维,昨晚上没睡好吧。”他见到她第一句话,没有提一丁点自己脑袋的事儿,反倒轻声细语地靠近她,两只胳膊托起她的上身,环抱着。
维罗没有反抗。她连花瓶都砸了,他还是这么固执地要亲近自己……现在就算是那枪口指着他脑袋,他恐怕也不会退缩一丝一毫。
维罗不回话,她心里那个善良的,还爱着介冬的自己,在告诉她道歉。可那个无情无义的自己却在冷笑着,告诉她顾介冬活该,别忘了你昨天还盼着他死呢。维罗因为几天的食宿不安,干裂的嘴唇轻轻地颤抖两下,像是要开口说话,也像是临哭泣前的一点征兆。
介冬看着她,安静地等她开口,他一只手攀上她的脸颊,那熟悉的温度又一次贯穿了她的身体。她看着他,口张了张,又紧紧地抿上了。
她还是不愿意开口。
介冬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垂下眼帘,嘴角挂着的笑不知是微笑还是苦笑,可看上去偏偏是有几分凄惨。他捧着她的头颅,轻轻地在她额前一吻,“我今天在家办公,陪着你,好吗?”
介冬也不指望她应声了,自己站起身,离开了客卧。
顾介冬一个人卧室里一角的沙发上坐着,偶尔看看身边的电脑屏幕上是否有新的邮件。
不知是脑袋上的伤砸的太狠,还是他点儿背,亦或者是因为他没吃早饭就干掉了三杯咖啡的原因,他胃痛的毛病突然开始犯了。隐隐约约地就觉得腹部突然传来钝痛。
他起先想要忽略这种疼痛,静下心好好休息一下。可慢慢地,疼痛开始剧烈尖锐,让他忍不住蹩起眉角。胃痛让他后颈都发麻,他一只手狠狠地攥着腰部的衬衫,屏着气,想去找药,可这股难受劲儿搞得他都站不起身来。
谢天谢地,这会儿维罗走进了屋,她乍一看到椅子上蜷着上身的顾介冬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她有点惊诧地后退了两步,定睛,看到介冬抬起苍白的吓人的脸,“老毛病犯了,你能帮我去楼下的药盒里拿点药来吗?”
她本来想生硬地回绝。可她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介冬纸一般的脸,颜色不对劲的嘴唇,心里莫名的紧张害怕,转身出门,就径直地奔下楼了。
“赵姐。”她一路窜到了客厅。
一边看着食全食美,一边给地板打蜡的赵姐抬起头,看到了慌慌张张的维罗,“怎么了?”她心想这孩子不是又办傻事儿,抄起什么家伙往顾先生脑袋顶上招呼了吧。
“他……他胃病犯了。”维罗的食指朝上,示意是楼上的顾介冬。
赵姐听了,赶忙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去找药去了。
维罗傻乎乎的,手足无措地往那里一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姐最后端着热水和药片上去拿给了介冬。
等她下来时,维罗凑上去,声音很低,“他,没事儿吧。”
赵姐摇摇头,轻叹着气,然后突然拽着维罗的袖子,把她拉到了厨房边上的安静处。
“小薛啊,你在紫玉山庄待这么久,我也伺候你一阵子了。”赵姐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这一看,就是跟顾介冬有关系了,“我体谅你,我也同情你,顾先生他,有时候做事儿是不掂量。可你怎么也变得跟他一样了呢?”
维罗撇撇嘴,别扭地侧过脸去,像是明知错了还不想承认的小孩子一样,撅着嘴,她就是觉得自己委屈,无论顾介冬付出多少,爱她多少,她还是觉得自己委屈……归根结底,她还是仗着顾介冬爱她,她才敢这么想。
“我怎么跟他一样了。我跟他才不一样呢。”她回答,眼睛不敢去看赵姐。
“昨天晚上你往顾先生脑袋顶上砸的不是枕头,是花瓶!”赵姐有点急了,这孩子怎么也变得这么不懂事儿了。
“那他还对我干出那种事儿呢!他还算个男人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这么情绪化。一是同情自己的遭遇,二,是想到了介冬的模样。那个踩在大半个北京城脑瓜顶上的大魔王,在一夜间怎么就跟老了十岁一样。他那副惨兮兮地求着她帮着拿药的模样,让她真想上去抽他两巴掌,帮他找回那个没人性,丧尽天良的她。她来的时候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十恶不赦的股先生,她走的时候也要他好好的……就算她恨他恨的想掐死他……
“唉。”赵姐一时间也没了话,“多的我也不说了,可顾先生对你怎样,你自己心里还摸不清楚吗?”
维罗不做声了。
“老实说,最开始去星河湾帮你送吃的,打扫卫生时,我也只是以为你是顾先生的又一个朋友而已。”赵姐盯着眼前的姑娘,到现在还有点不相信,和顾先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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