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上,看到有人在……在粮仓旁转悠,后……后来,不知怎么,粮仓就起火了。”因为害怕,小厮说话更加结巴了。
“烧了多少?”
“还好火烧的不大,被大伙儿扑灭了,烧掉的不多,也……也就二百来斤。“
“也就二百来斤!”贾员外气得脸都青了。现在是特殊时期,一斤米都十分珍贵,跟何况是二百斤。贾员外心知肚明,这分明是紫嫣干的,他没想到紫嫣竟会来狠招,直中她的软肋,他想去告发紫嫣,但一者他无确凿证据,冒然行事只会引火烧身,再者庾州百姓都奉她为救命神,再怎样,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认为自己公然与百姓作对,下场如何很难预料,今天她烧自己粮草二百石,明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贾员外虽恨紫嫣入骨,却又不得不佩服她的才华,仰天长叹曰:“今日,吾必丧于此女之手矣!”
“还不快给我备马车!”贾员外踹了那厮一脚,愤愤地道。
“是……是,去粮仓。”
“去什么粮仓!速给我备一辆快马车,去衙门!”
紫嫣书房内静静等待着消息,虽有八九成的把握,却不免有几丝的担心,所有的事都已办妥,就等贾员外一句话了。
轩马轩突然冲了进来,满脸兴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竟握住了紫嫣的双手。
“成了!事情成了!贾员外来了,正在衙门外等候呢!”司马轩道。
“真的!”紫嫣几乎叫了出来,她没料到事情发展得如此顺利,贾员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千真万确!”司马轩使劲地点头。
“太好了!”紫嫣顾不得更衣,便大步流星地朝衙门口走去。
贾员外果然在衙门外,还带了不少的小厮,气少不小。
“不知贾员外大驾,洛某有失远迎,还请赎罪。”紫嫣笑着给他做了个揖。
“哪里,贾某给洛大人添了麻烦,该赎罪的是我才是,不敢担洛大人如此大礼。”贾员外弯下肥瘦的腰,毕恭毕敬地作揖回礼。
“只要贾员外肯来,就是洛某的荣幸了。”紫嫣笑着,贾员外见状也跟着她大笑起来。
贾员外招了招手,一个小厮拿来契约和笔墨,紫嫣接过契约,通看了一遍,拿起笔正欲签字于其上,却被贾员外拦住。
“洛大人,不知酬劳的事……”贾员外低声问道。
“还是先看粮食吧,来人快把粮食运上来,”贾员外大声说道。
只见满载粮食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驶了过来,排成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边。
“这次我可带了一万斤的粮食过来,这可是我的全部屯粮了。”贾员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脸上的肥肉不住地颤抖。
紫嫣看到此情此景大为吃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粮食,紫嫣明白贾员外说这时他的全部屯粮完全是哄骗人的假话,一万斤对他来说还不敌九牛之一毛。好你个贾员外,紫嫣在心底对他的吝啬自私与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恨。
紫嫣检查了一遍,不多不少真好一万斤,按照约定应该给他七千两,紫嫣从衣袖中拿出一张七千两的银票,递给贾员外。多亏了司马将军,紫嫣想。其实这七千两都是司马轩拿出来的。
贾员外小心翼翼地拿着银票,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生怕是假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命下人好好保管。贾员外见紫嫣在契约上签了字,而且钱已到手,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紫嫣、司马轩二人将一半的粮食分给百姓,剩下的则存储在衙门之中,百姓欢呼雀跃,感激涕零。这下子,紫嫣完全赢得了民心,百姓还自发到衙门前拜谢她。其后,其他商人也纷纷交出了粮食。粮食问终于告一段落,这可以算是皆大欢喜,可紫嫣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得到了粮食,应该高兴才是,为何愁眉苦脸的?”司马轩笑着问。
“没什么,只是我想,现在的大好形势只不过是暂时的,一万斤粮食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倘若没有产出,仅凭这些粮食,早晚会坐吃山空,终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道那是问题会比现在更加难办。”
“你想怎样?”
“必须得有产出。”
“可是现在庾州的干旱问题依旧严重,想要在这片干涸的土地上种出粮食谈何容易,也只能是颗粒无收罢了。”
“这我知道,直接种当然不行,虽然这里没有水,但是我们可以将水引过来。”
“你的意思是?”
“我勘察过,离这里几十里外,也就是在益州境内,有一条大河,我们可以挖一条大渠将水引过来。”
“但那需要打量的人力物力,庾州的百姓长期遭受饥饿,根本无法做这件事。”
“庾州是没有可用的劳动力,但别的州有,我们可以去哪里购满廉价的劳动力,趁现在百姓有粮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有道理。”
“你带些钱去别的州购些壮汉来,和挖渠的工具,速去速回。”
“明白。”
几天后,司马轩带着百余名壮汉回来了,壮汉们个个体形高大,壮如牛虎,除了站在最后的那个男子,他皮肤黝黑,身材中等,不胖不瘦,也还算的上高挑,倒是与其他壮汉形成反差。紫嫣一看到他,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忘了在哪里见过,哪怕是隐约的背影。
“他……他有力气干活吗。”紫嫣指着那男子,怀疑地问道。
男子见紫嫣对自己心有疑虑,便二话不说,将身边重好几百斤的大石头举过头顶。
紫嫣目瞪口呆,赶忙为他鼓掌喝彩,想不到他瘦弱的躯体中隐藏了如粗强大,足以让人为他惊叹的力量。
那男子始终面无表情,似僵尸一般,清澈的明眸中流露出阵阵的杀气。
这项巨大的工程就此开始,壮士们热火朝天地干起来,无人敢懈怠。紫嫣也没闲着,整日四处奔波勘察地形,田地里时常可以看到她忙碌的身影。
一年后,盈和三年。
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大功告成,水渠如长龙般卧倒在庾州的土地上,湍湍的清流源源不断地从远处奔向早已干涸了的农田。水流在农田的裂缝中流过,抚拭着农田的创伤,原本伤痕累累的农田,顿时焕发出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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