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个礼。
从阴冷潮湿的地窖回到温暖明亮的房间,又有美人相候,王怜花一时心情大好,伸手揽过其中一名女子,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惹得那名侍女羞得脸通红。
见状,王怜花勾起唇角,又捉住另一名侍女的手,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笑道:“麻烦两位姐姐替我备水了。”
“公子哪里的话,这是我们该做的。”两名侍女娇声答道。
王怜花笑着放开了侍女的手,颌首道:“我要沐浴了,姐姐们出去罢。”
两个侍女齐齐一愣,其中一名小心地开口问道:“公子……不需要奴婢们服侍吗?”
王怜花脱下外袍挂上,听见侍女的话,他背对着她们,随意地摆了摆手,道:“出去吧。”
侍女们面面相觑了一会,终于齐齐行礼道:“是。”
待侍女退下,王怜花走入内间,伸手试了试木桶中的水温,觉得尚可,便把上衣除下,露出精干的上半身。
他的皮肤很白皙,细腻而有光泽,并不是病态的苍白。大概是常年练武的缘故,身子骨虽有少年的纤细,却绝不瘦弱,肌理块块分明,显得极有爆发力。
除下衣物后,王怜花转过身,往木桶边上一靠,手臂搭在木桶边缘,看着刚才一直飘在他背后的何红药,嘴角带上了邪邪的笑意,轻笑道:“小红药莫非想看我入浴?还是……”他压低了嗓音,探身勾唇道:“还是小红药想和我一起洗?”
换做平常,何红药一定啐他一口,骂他几句,甚至尖叫两声折磨他,然后再一脸忿忿地出去。
但今天例外。
听见他的话,何红药只点了点头,心不在焉道:“我出去了。”随后便从外间半开着的一扇窗上飘了出去。
她甚至没有看他已算半裸的身体一眼,或者说她看到了也没有感觉。
不知怎的,王怜花这样一想,就觉得有点不舒服。
何红药并不知道王怜花的想法,此时,她抱膝独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背倚着漆红的门柱,望着阴沉沉的天际,她想起了在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前的最后一夜,所看见的那诡异的天象。
“扭转时空,此等神异之事,闻所未闻,本就非人力所能及。”
这是王怜花对她说的那句话。
难道……真是她痴心妄想?
何红药双手环膝,抬头看天,动了动唇,忽然轻轻唱起了一首歌。
而灯火通明的屋中,温暖的内室里雾气重重,“哗啦哗啦”的水声不断,王怜花舀了一瓢水,仰头浇下,畅快淋漓。
然后他就听见了何红药的歌声。
听不出唱的是什么,但听那个调子,该是摆夷族的曲子,音调婉转凄美,高亢之处猛地急转直下,瞬间给人空空的失落感,是首哀伤的曲子。
何红药的声音本就极好,清脆悦耳如出谷黄鹂,因此王怜花一直觉得她的那张脸和声音相配,实在是违和至极。
如今听她唱这样伤感的曲子,悠扬婉转,音色如空谷幽兰般纯净,再加上她饱含感情在其中,听上去竟干净纯美如仙乐一般。
王怜花的动作顿在那里,他怔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头搭在木桶壁上,躺在热水中,自语道:“洗个澡也不让我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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