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苏札恭从来不是个为难自己的人。苦苦思索无果,他便干脆放弃了对以后的设想。有时候,单纯也未必不少好事,至少苏札恭觉得他完全可以随遇而安,一步一步走着来,没有必要谋划好未来与沈牧的相处。
经过这几日再加昨晚,他虽然不会再如同从前般那样莽撞行事,可真的要心无芥蒂,他承认他还是有些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更不需要勉强。
所以,当沈牧再次醒来,精神饱满地洗漱好后,他看到苏札恭早已坐在客厅等他。
看到他下来,苏札恭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不失主人气度却也不是十分热情的笑容。沈牧耸肩,丝毫不介意他的举动。
“苏札恭,我该走了,伯父伯母呢?我想我该说声谢谢。”沈牧礼貌地客套问道。苏札恭起身,走到楼梯口,抬头仰望着沈牧。
他举起手,慢慢地伸向沈牧。他盯着沈牧的脸,专心致志地摸着,显得极有耐心。
沈牧顿时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推开苏札恭,待触及他疑惑的申请,沈牧才解释道:“我不习惯同人过多接触。”
苏札恭点头,算是理解他这个习惯,他也回道:“我也是。但我想说,你的脸旁还有些牙膏沾着。”
他说的一本正经,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成分,这神情倒是让沈牧捉摸不透了。他点头,算是感谢地回道:“我待会儿自己擦。”
苏札恭没有反驳他这句话,他继续说道:“我待会儿送你回去。”
沈牧虽然犹豫,但却没有反对。他打量着苏札恭,疑惑才一个多小时不见,这人怎么感觉沉稳了许多,不再那么莽撞且自以为是了。
但是,苏札恭的改变不足以让沈牧在心里想太多。他很满意苏札恭的做法,朝他礼节性地感激一笑,独自上楼开始收拾东西。
时值中午,在街上走动的人仍旧很多。沈牧与苏札恭占据车子的两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司机在沈牧的指挥下,缓缓地将车子开入一个小巷。
沈牧便在这里下车。苏札恭也跟着离开座位。他环视了四周,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重新看向正专心着的沈牧,内心里却愕然。
他只知道沈牧的家庭,却不知道他家是住在这里。
这里的房子都破旧的很,有了太久年月,他一段时间前更偶尔听到自己父亲说起这个地方。
毕竟做为花城不雅观的存在,这些住宅区势必要拆建。
“你住哪里?”苏札恭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不露痕迹地平淡问道。不知道为何呃,他看到这副场景,如若和从前般,他势必要好好嘲笑一番的。可今日看到,他除了叹惋却别无想法。
寒门真的能出不平凡的人?
苏札恭不确定,但也不会多做讽刺。而沈牧听他问起,就一直在注意苏札恭的表情。他看到他没有讽刺,没有不满,只是很冷静地问“你住哪里”。
顿时,苏札恭从前已崩坏的形象稍微好了那么一点。思及如今,更想到昨日的事情,他也不好冷言冷语地做无视。因此,沈牧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方向,回答道:“唔,就在那里,车子是开不进去的。”
言下之意是苏札恭这个小少爷要进去也只能屈尊了。
沈牧本以为苏札恭听到这便会自觉且自动地上车离开,毕竟不嘲讽是一件事,屈尊降贵地来到这地方更是一回事。
苏札恭皱眉,他停在那里想了几秒钟,便歪下身子,对着司机耳语,司机不断点头,然后发动车子,缓缓离开。
苏札恭摊手,示意道:“我现在不继续走也不能回去了。”
沈牧失笑,第一次看苏札恭那认真的表情。
这人,一夕之间改变甚大。
沈牧的家自然比不上苏札恭,因为地处偏僻,而四周又全是房子,因而沈牧家中长年不见阳光,有种阴森冷寂的感觉。他开了门,示意苏札恭随意坐,自己自顾自地开始收拾房子。
沈天晴其人曾经除了自暴自弃外,更是十分懒惰,而沈牧从小便很自觉懂事,因此对于家务十分了解。
苏札恭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思绪万千。他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更不知道沈牧家是这样子的。这家虽然小虽然阴冷,但他看得出,沈牧在刻意制造一种家的感觉。
但再怎么装饰怎么收拾,没有父母,没有疼惜,那永远不会是家。
苏札恭不知为何自己今日联想那么多,或者是有了感触,或者是他本性不坏也是心存同情,只是他习惯了趾高气扬地对待人,他更习惯他所接触的那个天堂般的世界。
沈牧的生活,今日他是第一次了解,而他的世界,苏札恭更是第一次进入。
“你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苏札恭问,心存好奇。沈牧此时已经整理好房子,也陪着挤在沙发上。他看了看四周,点头道:“习惯了。”
“那你从前的自卑也是因为你的家庭你的母亲?”苏札恭认真问道,眼中装满探究。
似是触及到一些不愿吐露的事情般,沈牧没有回答。他看了许久,才把目光移向苏札恭。他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自卑?”
“即使自卑,那也是你记忆中的我,而如今的我已经不同。”
苏札恭点头,算是承认他这番说法。他看得出来,是不同了。
一个人可以改变环境,却很难改变自己。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人转眼间却成为与他比邻的风云人物,而他对他唯一的印象仍是从前。
苏札恭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自己潜意识不去相信,或者是他本身就不愿接触沈牧。
他本以为自己听到这番话会暴躁,会跳脚,更会怒骂。但出乎意料的是,苏札恭发觉自己没有那张欲望去辱骂耻笑。
甚至,他还怀疑,那曾经的自己是自己吗?
他知道,班级里的许多人都已经接受沈牧不简单这个事实,只有他固执地不愿相信,仍以过去的目光去批判去看他。
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沈牧,以饲自己变态的心理。
那一瞬间,苏札恭有种质疑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只有他错的离谱?固执地令人发指?
“还记得吗?沈牧,我曾说过如若你比我强,那么我道歉,为我曾经那些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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