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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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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叛乱之下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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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外头仍然是一片昏暗,薄弱的光线透过纸窗户照进屋里,将将能看得清轮廓。

    靠里墙边上的一张床上,一团鼓起的被子扭来扭去,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过一会儿,似终是不耐,呼啦掀开被子坐起来,露出一团黑乎乎的人影儿。

    一头及腰长发几乎融进周围的黑暗,窗子底下的床上传来一声沉静的低斥:“卫小雨,你一大早不睡觉,起来胡闹什么?”

    声音清晰,幽幽泛煞,不似刚被吵醒的样子。果然,卫小雨抱被靠墙,不服气地道:“你不也睡不着吗?做什么却说我?”

    对面又有一个人影坐起来,声音微微带着沙哑:“嘘,都别吵。天快亮了,我们穿衣裳吧,动作都轻些。”

    吴清婉并非睡得沉,刚刚才被两人吵醒,而是压着心事一直不曾睡着,故而声音显得极为疲惫。

    窗子底下的赵珮纹顿时瞪了卫小雨一眼,却好气地发现她根本看不见,只好道:“说得也是,料来今日不会平静,我们早做准备。”

    卫小雨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摸索着穿衣裳,嘴里犹不肯消停:“有什么不平静的,有哥哥在暗中保护我们,会有什么危险?”

    吴清婉笑而不语,她昨晚睡觉前便没褪衣裳,此时掀被下床趿上鞋子,摸到木梳一下一下打理秀发。

    赵珮纹却冷哼一声:“卫金山?你还是别指望了。”

    “为什么?”卫小雨见她质疑卫金山,脑子转了几圈,有些犹豫地道:“莫非朝中……有动向?哥哥不方便来救我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赵珮纹拉长嗓音,突然飞快地说出下半句:“人家心里只有公主,咱们两个算什么呀!”

    吴清婉羞恼地丢一只枕头过来:“好呀,在这里等着我呢!你们这两个坏蛋,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们,让你们狠狠害怕几天!”

    那日她收好写有小字的纸笺之后,便把卫金山的意思稍微推测一番,告诉了卫小雨和赵珮纹。岂止这两个家伙简直没完了,便是这种时候都不忘打趣她,大是嗔道:“小没良心的!”

    三个女孩子悄悄地笑闹一番,便齐齐坐在赵珮纹床边,等着屋里一点一点亮堂起来,注定不平静的一天正式开始。

    东边正院,吴正廉收刀入鞘,一身兵革加身,衬得他更加高大魁梧,男子气概十足。只是面上十分不耐:“就凭他也敢来跟本殿下要人?”

    在他身后,江心远负手而立,依然是一袭深紫长衫,神情较之前多了几分端重:“瑜王此人不可小看。蛰伏十数年之久,众人皆以为他命不久矣,岂料居然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吴正廉冷笑一声:“假象?”

    江心远听他笑得似有深意,疑道:“皇上已下旨册封他为储君,由此可见瑜王的身体应当已经没有大问题。莫非殿下以为,他连皇上都骗过了?”

    吴正廉冷笑不答。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楚呢?

    很快有下属来报:“禀告殿下,瑜王率领大队兵马,预计半个时辰后便至。”

    “传令下去,牢守院内,不许一只鸟儿飞出去!”

    “殿下,要不要把人都捆起来?”江心远出主意道。

    “不必!”吴正廉胸有成竹地道,“每日一餐米粥,量他们也跑不出去。”

    江心远还欲再劝,吴正廉不耐地皱眉:“你就是太谨慎了,本殿下有两千精锐,难道还怕这些连路都走不动的废人逃走?”

    作为曾经的储君,吴正廉有一队近卫军,共有五千人马。跟随在他身边多年,原是皇帝赐予他,待太子府建成之后充作护卫之用。得知吴正瑜将于今日带领兵士前来,遂调遣两千人守在庄子外头。

    在他想来,吴正瑜此番虽奉皇帝之命,然而到底他才是长兄,身居太子之位多年,在朝中不论号召力影响力都高出一筹。另一方面而言,吴正瑜常年在外养病,于皇帝心中的位置自然比不过自幼长于皇帝膝下的他。故吴正瑜此番前来,所带兵士或有五百之数,至多不会超过一千。

    而他有两千精锐,且在此原地待命,对上吴正瑜跋涉而来的寻常兵士完全不需担忧。

    一如他所预料,吴正瑜只带了八百兵士,其中软甲加身者不足两百,其余人皆绛衣佩刀。

    遥遥只见吴正瑜一身浅黄蟒袍,身姿挺直,坐于马上纹丝不动。面上神情薄淡,目带威严,不容悖逆。行至庄子前方十丈开外,手臂一挥,队伍便原地停驻。

    这时,走在马前的一名身着深红软甲的统领模样的人上前一步:“廉王接旨!”

    吴正廉坐于正院堂中,闻得下属来报,浓眉挑了挑,起身道:“圣旨?本殿下倒要瞧瞧,他带来什么旨意。”走出院子之前,往山庄后方瞄去一眼:“都给本殿下看好了,走失一人,唯你们是问!”

    一行人走到庄子,便见十丈开外一片乌压压的人头,打头一名青年跨坐马上,一身浅黄蟒袍,姿态威仪,颇似年轻时的皇帝。吴正廉当下便冷下脸,兄弟四人之中他长相肖舅,吴正明肖母,吴正贤与皇帝相似五分,唯独吴正瑜竟有八分好似皇帝。随着病体“痊愈”,在皇帝面前愈来愈受重视,这种不喜愈发膨胀起来。

    “廉王接旨!”随着一卷明黄布绢徐徐展开,在场之人纷纷跪地,高呼万岁。便是江心远心底不服,亦不得不跪地听旨。

    唯独两人还站着,一是昂首开立的吴正廉,另一人是手执圣旨的张统领。

    “廉王为何不跪?”张统领扫视全场,见吴正廉的下巴抬得高高,身姿笔直不弯,“莫非廉王殿下要拒旨不接?”

    吴正廉直直看向他的身后:“太子殿下尚不曾下马。”

    张统领回首一望,果不其然,吴正瑜安坐马上一动不动,不曾有半丝下地接旨之意。他只作不见,转过头刚要对吴正廉喝道,忽然身后吴正瑜薄淡的声音响起:“特许廉王不跪。”

    一句话噎得吴正廉跪也不是,不跪更不快,直把一双圆眼怒睁,似要脱出眶去。

    “是,谨遵太子殿下旨意。”张统领暗笑,遂低下头,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正廉品行不端,不堪帝位,免去其储君之位,特封廉王,赐王府,封地绵州。”念罢,笑看吴正廉一眼,“廉王请接旨吧。”

    吴正廉兀自生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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