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你会伤心,会哭,我怎么舍得死呢?”
水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幽幽地叹息着,任他抱着,蹭着。
享受了好一会儿难得的温馨,钟荁才抬起头,眉眼弯弯,笑问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水溶冷然反问。
“东平王会反,是我挑拨的;我亲爱的弟弟贾宝玉会从公子变成罪子,是我陷害的;忠顺王会病重,是我提示了他香料有催情之用。”钟荁的眼睛清澈无痕,如平静的湖水一般,真诚得……让人觉得无比心寒。
水溶正觉得自己的心一寸寸凝成寒冰,不禁问道:“荁儿,你真的有这么恨?太子确实至你的生死于不顾,确实对不住你,可是太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又何苦如此逼自己?”
钟荁依旧是清淡的微笑、真诚的眸光:“水溶,我恨的不仅是我爹,还有老皇帝,还有整个皇室,当然,除了你。你知道吗,我在宫里做牛做马,终于打动了老皇帝,让他接受了我这个见不得人的‘孙子’——可是,他决定接受我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给我娘灌了鸩酒。”
“什么?”水溶大骇,难道钟荁的生母不是病死的?
钟荁幽幽一笑,自嘲一般:“我娘长得并不漂亮,我爹会看上她,只是因为她那副异域人的长相,日子久了,看习惯了,也就腻了。他腻了的女人,又是养在外头的,是生是死,他怎么知道?外宅派人来报信,说我娘死了,他连原因都没问,给了一百两银子,就此发落了。”
“……”水溶无言,他终于明白了钟荁一直说不出口的恨,可是……为了这样一份恨,做到如此,值得吗?
“当然,我娘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最终会走上这条路,还是因为——”
“因为什么?”水溶发觉钟荁的眼神一瞬间变得迷茫,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钟荁勾起了唇角,笑意十分的古怪,扶在水溶腰间的手不知不觉间一寸寸托在了他的脊背处,等水溶察觉出不对时,身子已经绵软无力,整个人栽进了钟荁的怀里,任由他抱着,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仿佛抚摸着什么珍宝似的,小心翼翼,而充满悲伤。
“你在灯油里下了药……等等,荁儿你做什么?”自小便相依为命,水溶自知钟荁跟他的感情好过寻常人,可是荁儿此时的动作,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暧昧,想到这个词,水溶不禁打了个寒颤。
钟荁笑着,却悲哀地看着他:“你说我的身份见不得人,所以你要把我养在府里,一辈子,锦衣玉食——你是把我当男宠养吗?”
水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荁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把你当成……那种人?”
“可是这样根本没区别,我的命、我的一切,都依附于你,我必须一生听从你的安排,毫无自主,毫无选择,也毫无反抗的能力。”
“荁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一辈子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我不是心甘情愿!”钟荁忽然大吼了一声,眼睛划过淡淡的晶莹的东西,却又瞬间恢复了淡淡的笑意,一手抹着眼角,盯着那湿润的指尖,自嘲一笑,“竟然失控了,多少年没有过了……你对我的影响还是真是厉害。只有你,才会让我变成这副样子。”
水溶惊愕地看着钟荁一寸寸地靠近,而后,一个如清风拂柳般的吻烙在了他的额头上,还有那轻轻的喃语:“如果我乖乖听你的话,做你府上一只金贵的宠物,那我一辈子都不能对你出手……那样,我会疯的,我会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水溶童鞋这是主动送上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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