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曼瑾抱着膝头静静地坐在那里,右手在地上摸到一粒小石子,她随手把石子投进了池塘,石子瞬间不见了踪影,只有水面上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曼瑾扁了扁嘴唇,突然好想哭,这个家,似乎再也不像小时候一样温暖了,呆在房间里都会令她冻得打冷战,空荡荡的,身边除了冷漠,似乎什么都没有了。不久前,她才知道,自己的娘杀气人来竟是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三娘,那个在自己小时候笑着把自己抱在怀里,会亲昵地喊着:“小瑾儿”的三娘,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亲娘烧死了。
还有妘浈姐,虽然她是爹的四太太,但是她却像是自己的一个姐姐,那么温柔如水的美丽女子,也死了,为了她的爱情。
“曼瑾?”
听到有人唤出自己的名字,曼瑾回头:“大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彦玮挨着她坐了下来:“在房间里找不到你,我就找到这里来了啊,想什么呢?”
“大哥。”曼瑾看着彦玮的眼睛:“我想去留学。”
彦玮一脸疑惑,但是一看她这么认真的表情,才知道,她并没有开玩笑:“怎么突然想起留学了?”
“我讨厌这个家,我不想呆在这里,这不像个家,像冰窖,像地狱。”
“可是在外面留学不比在家,很苦的。”
“我能坚持,在哪儿都比在这儿强,三娘是怎么死的?是被我亲娘亲手杀死的啊,还有妘浈姐、、、”曼瑾小心的转头看着彦玮:“哥,你后悔吗?”
“嗯?”彦玮被问的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完全可以带她走的,爹不会在乎一个妘浈是不是能够留在他身边的,他只要当时得到了就足够了啊。”
彦玮用手环住了曼瑾的肩头:“可是哥不爱她,即使是带她走,她也不会幸福的,甚至还不如呆在这里。”
“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还小,长大了你自然会了解这些的。”彦玮出神地看着平静的池塘水面,一只小鸟飞过,小爪子点了下水面,晕开一层层的水纹,渐渐幻化成了妘浈的笑脸,对她,彦玮只当成了朋友和知己,爱人,还很远。
“哥,你想办法让我出去吧。”曼瑾期待地看着他。
半晌,彦玮点了点头:“好,哥去给你打点。”让她出去经历些事,也会对她有帮助的。
下午时,思月带着曼瑾叩响了二太太的房门:“二太太,小姐来了。”
躺在摇椅上的二太太拈起一粒麦芽糖,放入口中:“快进来。”
曼瑾坐在二太太身旁,看着思月把糕点一盘又一盘的摆到小桌上,她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到曼瑾的口边,微笑着看她吃着,用手拍了女儿的手背:“好吃吗?”
“嗯,好吃。”
“思月的手艺就是好啊,娘除了她的谁做的都吃不下。”
“娘,我要去留学。”
二太太猛地睁大了眼睛:“瞎说什么,你个女孩子留什么学!”
“女孩子怎么了,谁规定了女孩子不准留学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好好在家待着,整天胡思乱想,别总是跟你大哥学些没用的东西!”
“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都是老封建思想,娘你也太落后了吧,还有,我哪跟我大哥学什么没用的东西了,那些都是有用的知识,您懂什么啊。”
“你这孩、、、”
“娘!”还没等二太太说完,彦万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甩着一只怀表,一身的浪荡气。
“鬼叫什么!”二太太尖声吼着他。
彦万坐到桌边上看着思月:“小思月,给少爷我倒杯茶。”
思月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给他送了过去,彦万邪笑着看着思月把茶递给了他,用手快速地抓住了思月的手:“嘿嘿,真滑。”
“贾彦万你给我放规矩点儿!有屁快放!你来干什么来了!”二太太皱着眉头教训他。
思月用力抽回了手,径直走出了房门,曼瑾蹙眉看着思月离开的背影,又扭头看了一眼彦万,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厌恶。
彦万晃着腿:“娘我要钱。”
“又要钱?前两天不是刚给你了吗?”
“就那点钱您也不能指望我花一辈子吧,喝几次酒就没了,够干什么的啊。”
二太太抓起一个板栗砸向了彦万:“混蛋呢你!”
彦万见二太太没有给他钱的意思,又巴巴地跑到二太太跟前蹲下了身子晃着二太太的手臂:“我的好娘,再给我点儿吧,你看我都这么大了,出个门连钱都掏不出来,那不得给咱贾家丢人不是。”
“玩玩玩!整天无所事事,没出息的东西!”
“娘!我是您亲生儿子不是。”彦万用力晃着二太太:“再多给点儿吧。”
二太太不耐烦地甩开他:“滚账房自己支钱去!别在这儿烦我!”
“嘿嘿,还是娘疼我。”彦万欢快的站起来往门外跑,经过曼瑾时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曼瑾快速的用手拍开他。
“呀哈!死丫头想死啊!”彦万挑着眉毛。
“哥,你就不能像大哥一样找点正经事干吗!”
“大哥大哥,你记住了,我才是你亲哥!”说完后,他便扬长而去。
曼瑾白了他一眼,然后很认真的告诉二太太:“娘,我要去留学!”
“不行!想都别想!”
“我就要去!难道你想看着我变成我哥那样子吗?整天游手好闲的!”
“那也不能去,外面多危险,你知道什么啊!
“我就要去!就要去!就要去!我不怕危险!“曼瑾使劲儿跺着她的高跟鞋。
“你们啊!加上你爹!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二太太沉默了半天:“好好好,去吧去吧,到时候哭可别找我。”二太太心知拗不过她,只能点头答应。
“我不会哭的,出去了,我就不会后悔!”
一起床琬月就发现,今天是个大晴天,已经入了冬了,这样明媚的天气也是极少的。打开窗门,琬月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中的温暖气息,不禁展开了笑颜。
她在窗口扫视窗外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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