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兰陵城府,眼前所见之景让我一愣,这与其说是城府不如说是山庄,里面尽是望不见头的青石小路、楼院长廊,我跟着总管大叔一路走着,不知见了多少奇石秀木、亭台楼阁。
这还真是大啊,希望那个莫雪衣一定要认路,不然就算我成功找到他,也一时半刻出不了这城府。不过这兰陵王爱美色真是不假,我所遇到的侍女家仆皆是姿容秀丽,言谈举止间风致优雅,看得我都忘了记路,糊里糊涂走了好一段路。
“你当真愿意卖身为奴?”
总管大叔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停下步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诶,”总管大叔叹了口气,很惋惜地摇了摇头,继续走着说:“这次城府里召的都是些专干重活的家奴,我看你身子骨过于纤瘦,吃不了那些苦,不如我让你去见兰陵王,若是你能得了兰陵王的喜欢,就不愁生计,还可以过上清闲日子。”
“那便有劳您了。”我低下头,以表谢意。
若是可以接近兰陵王,那我就会更容易地找到莫雪衣,我何乐而不为呢?
总管大叔带我整整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马厩,我将小红交给马夫,就被总管带给了一个侍女。
“公子随宁儿来吧。”那侍女笑靥盈盈:“宁儿带公子去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这兰陵王事还真多,见他跟祭神一样。
“这是城主定的规矩。”觉察到我的困惑,宁儿笑着解释道。
“那有劳宁儿姑娘带路。”
我不好多问,只得老实地跟着宁儿,待绕过一片柳林,我才意识到自己已走出了那迷宫似的院落,来到了萦绕着朦胧水汽的木阁前。
见那门帘上写了个“汤”字,我驻足在门前。
不会是那种会和别人一起洗吧,那我岂不是会暴露身份……真是那样,暴露的就不止是身份了。
“公子怎么不进去?”宁儿歪过头问。
“在下不习惯与人共浴,不知……”
“宁儿当公子想什么呢~”宁儿掩着嘴笑起来:“公子这般俊俏,宁儿怎会让他人打扰公子。”
俊俏就可以单独洗?我眼睛一亮,随宁儿走了进去。
穿过木阁,蒸腾的水雾迎面扑来,我在朦胧中模糊看到一扇屏风。
“公子可要宁儿在一旁伺候?”宁儿立在屏风边,转身问道。
“多谢宁儿姑娘美意,只是在下不忍劳烦宁儿姑娘。”这兰陵城府的丫鬟还要伺候男人洗澡?太不人道了……不过这屏风后面不会是个天然水池吧,这雾气很浓啊。
我走到屏风前往里一瞧,看到个小水潭,散着雾气,周围铺着鸡蛋大小的鹅卵石。
这莫非就是二师父所说的温泉?!
“那宁儿就不打扰公子入浴了。”宁儿说罢,转身离开。
我看阁院中再无他人,刚解开了腰带挂在屏风上,就听宁儿的声音从屏风那边传来。
“公子可喜欢紫棠色的衣服?宁儿觉得公子风度翩翩、清丽洒脱,定会很衬。”
“那就听宁儿姑娘的。”
这宁儿走路脚步声够轻啊,我刚竟未注意到她离我这么近。
我探出头确认宁儿走远后,才褪下衣服,进到温池里。
身子泡在温暖的水中,浑身的疲惫渐渐消融,我倚在池边,头扬向长空,思绪万千。
不知道如今师弟在宫里过得好不好,大师父和二师父是否还是那么爱斗嘴,爹会不会因我出走而解除婚约……那个莫雪衣究竟是什么人呢,若是兰陵王真心待他,那我还要因梦离的夙愿而带他走么,我又要带他去哪里呢?
好乱。
我坐起身子,掐了掐眉心,抬手取下发簪和发带,任长发倾泻下来。
头发都已经这么长了……
我撩起一缕发丝轻叹一声,很快洗完便上了岸,看了眼屏风上搭着的衣衫,便取下换上,这衣服的质地摸上去细腻柔软,应是丝缎,兰陵城府给下人穿的衣服竟这么好……
感叹一番后,我用指尖梳顺长发,望着放在地上的双刀开始发愁。
去见兰陵王带着刀不太好吧……可不带着放哪去啊……
犹豫再三,我还没有想到好对策,宁儿催促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公子须快些,城主要去听莫公子抚琴,公子若是慢了,今日可就见不上城主了。”
顾不上头发尚未干透,我伸手将头发束好,匆匆系上阿白临行前给我的锦囊,便拿着双刀快步走了出去。
“公子请上轿辇。”宁儿站在轿子旁,掀开轿帘。
我一愣,正要进去,宁儿接过我的双刀,递给旁边的一位侍女,吩咐了一句“好生看管”,便将我推进轿子,催轿夫快些起轿。
刚坐正身子,轿子就晃了起来,我隐约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突然被放到了地上,更确切的说——是被扔在了地上,想罢不是途生意外就是遇到了兰陵王,可怜我差点因此摔出轿外。
幸好我反应快,用手及时支住轿子两侧,可还没庆幸多久,轿帘就被掀开。
我本以为出了轿子就能见到兰陵王,但事实上——映入我眼帘的也是一顶轿子,做工还相当奢华……原来宁儿是要带我在半路上截住兰陵王么?!
一时语塞,加上欲吐的恶心感涌上咽喉,我捂住嘴,低下头,强忍住吐意。
“抬起头。”缓了片刻,我抬眼望过去,见对面的轿帘被随同的侍女掀开,里面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想必那就是兰陵王,看上去倒是英宇不凡,只是那令人嫌恶的自傲感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走吧。”兰陵王说完这一句,就让人抬轿走了,我不解地呆在原地,直至被宁儿再次推到轿子里。
“城主让公子也跟着去呢。”宁儿小声在轿旁对我说。
老实说,我可没听出兰陵王有这意思,不过想到那莫公子也许就是我要寻的莫雪衣,我还是乖乖跟着他比较好。
在轿子里又被晃了许久,我越发感到胸闷气短,快要压不下呼之欲出的吐意。
这时,轿子被稳稳放了下来,轿帘被宁儿掀开。
我捶了下胸口,走出轿辇,看到不远处的亭子上坐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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