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
只听得一阵马啼声,继而便有声音传来,白衍儿和长孙梵漓同时往声音传来之处看去,竟是尉迟木玦骑着疏影反了回来。
“你…”白衍儿微微有些怔愣,他是回来救她的吗?
“苏公子,”尉迟木玦骑马至白衍儿身边,将手伸向她道,“上来!”
“你为何要回来?”白衍儿没有立即伸手,反而问道。
尉迟木玦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很淡的笑容,他只是不愿一个女子替她冒险而已,他是堂堂大微国的皇子,怎能放着一个柔弱的女子不管,尽管白衍儿看起来并不柔弱。
“要我尉迟木玦放着一个女子不管,岂不是太没风度!”
“尉迟,木玦?”白衍儿蓦的睁大了双眼,“你是微国二皇子尉迟木玦?”
白衍儿不自觉的提高了声调,她知他既能认识闻人翟,便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人物,她有想过他或许是某国的少年将军,因被仇人迫害,而误入了迷林,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就是那微国的二皇子,冥王尉迟木玦,是她白衍儿,要嫁之人。
而同时一愣的亦有长孙梵漓,他自是知道微国皇帝颁布谕旨,娶天玄圣女者即得皇位,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抱着也许会重遇白衍儿的心态前往微国,他知道一个凡人要想娶一个仙人,那是妄想,但看到白衍儿的那一刻,他依旧是慌了,如若白衍儿没有要嫁微国皇子的意思,又怎会独下天山,前往微国呢。
“原来苏姑娘知道本王的名字,”尉迟木玦的语气依旧平淡,如幽谭的双眸之中亦一丝波澜未惊,“上来吧!”
那句上来吧,着实放柔了语调。
白衍儿见尉迟木玦嘴角含笑,声色柔和,不由的将手伸了出去,却先一步被长孙梵漓挡了下来。
“你当真要嫁他?”长孙梵漓语气愤怒,眼若冰霜。
“我…”白衍儿转头看向长孙梵漓,见他那如琉璃般的双眸之中,似是泛起了一层冰霜,而那层冰霜之中,亦充满了痛楚。
他,竟是还在意着她么?
心里蓦的一痛,白衍儿手捂着胸口竟跪倒在了地上。
“衍儿!”
“苏姑娘!”
长孙梵漓和尉迟木玦同时冲到白衍儿的身旁,想要将她扶起,却见她手紧捂着胸口,眼神微闭,嘴唇有些发抖,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苏姑娘!”白衍儿的额头不时的有汗渗出,慢慢的弄花了她的伪装,脸上的膏状物体和汗水混成一块,咋看上去,惨不忍睹。尉迟木玦心里忽然有些不忍,竟不自觉的便将白衍儿扶靠在自己身上,继而用手轻轻的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动作甚是小心轻柔。
“你,因我心痛了?”长孙梵漓忽然低语出声,声音听似平淡,但脸色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师姐她在哪里?”
白衍儿闻声努力的将眼睛睁开,嘴角亦牵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师父说,尉迟木玦是这天下间,最能与我匹配的男子,所以要我去微国,嫁他为妻,师姐,师姐很伤心,可是,师命难为,传国玉玺我是真的不知在何处,漓,你放我们走,可好?”
“死生已在一线,你竟是还想着救他,还想着要逃开我!”长孙梵漓不由的后退了几步,眼里满是不敢相信的苦痛。
“你莫不是要我还未嫁便做了那寡妇么?”白衍儿语带调笑之意,但声色已然虚弱。
“不是还未嫁,又何来寡妇之说?”
“可我确实要嫁他。”
“你这般刁蛮,他未必愿意娶你!”
“可我这般刁蛮,你却曾说要娶我为妻。”
“你!”长孙梵漓微微有些恼怒,这个女人现今这般状态,却还不忘激怒他。
白衍儿见长孙梵漓有些动怒,不由的低笑出声,即使隔了七年,他的嘴皮功夫还是不如她。
“你笑什么?”长孙梵漓黑着一张脸,语气不悦。
白衍儿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尉迟木玦,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而且,眼带探究。
“尉迟木玦,你可愿意娶我?”
“你可愿意,娶白衍儿我?”
“此行天山,本…我正是为了娶雪莲圣女而去。”尉迟木玦嘴角笑意更甚,但白衍儿却看的分明,那些笑意,未有一丝到达他的眼底。
只是,白衍儿却配合着他笑了,她说,“漓,你看,他是为娶我而去。”
白衍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之中留有一丝苦楚,只是因为她是看着尉迟木玦的,所以长孙梵漓并未看清,但尉迟木玦却看的真真切切。
“你当真要嫁他?”长孙梵漓双拳紧握,愤怒之色已不再掩饰。
“我。。啊…”白衍儿刚想说什么,心忽然又是一阵触痛,让她不由叫出声来。
长孙梵漓不由一惊,条件反射的向白衍儿走近几步,却见她眼睛微闭,不自觉的朝着尉迟木玦的怀里靠去,而尉迟木玦,更是小心的将她搂在怀里。
罢了。
长孙梵漓闭眼长叹一声,他本就不愿伤她,既然她执意要嫁尉迟木玦,他又能如何。
“我们仙人呢,如果真的很在乎很在乎谁,若被伤害了,就会因他心痛,痛之麻痹,甚至神形俱灭,不求生,只求死。”
不求生,只求死。
长孙梵漓苦笑一声,她能因他心痛,却不愿随他而去,他到底伤她太深,他们之间,亦是有了一条永远也无法逾越的沟壑,他过不去,她却不愿过来。
“带她去天山找她师姐,她自会无事,以后,好好待她!”
长孙梵漓说完,转身骑上部下牵过来的马匹,绝尘而去。
以后,她白衍儿的生生死死,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传国玉玺,他自是会以自己的方式找到。
或许,今生再无缘相见,那便再见无期。
策马狂奔之中,长孙梵漓似是看到了很久之前的画面,那个身穿白色衣衫,如仙子般的少女牵着马匹,语带调笑的说,
“长孙梵漓,你可敢与我骑马一比,我若赢了,你便要喊我一声姐姐,我到底比你大了千岁!”
“驾!”长孙梵漓一扬长鞭,画面顿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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