抻起,甩倒在地,恨恨地又骂了一声,“贱人!”声音大得简直要掀了房顶。
上一刻还被慕容麟按在榻上吻得死去活来,下一刻却被他甩到地上切齿怒骂。太过快速的变化让姚葭有些反应不过来,耳边嗡嗡地响,脑中突出其来地闪出一些模糊画面——
柳色如烟,芳花如染,长身玉立的白袍青年,芳容皎皎的黄裙少女,执手相看,两情缱绻。
“幸乐长安,幸乐长安,幸乐长安……”是谁?姚葭缓缓撑起上半身,神色木然地侧了脸,凝神细听,耳边富有磁性的男声,遍遍温柔低喃着“幸乐长安”。
她努力地想要看清二人的脸,可是,重重雾气阻隔了她的视线,终是枉然,然而,男人的声音却是无比清晰,那么好听,那么温柔,温柔到不觉间就让她泪水潸然。
看着姚葭忽然现出的奇怪举动,慕容麟一皱眉,从榻上站起,大步走到姚葭跟前,一探身强行扳过姚葭的下颔与自己对视,就见姚葭双目失神,口中喃喃有声。
“你说什么?”慕容麟不悦地扳着姚葭的下颔,想让她大点声。
姚葭不理他,自顾自地念叨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慕容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干脆一把将姚葭提起来,又把耳朵凑到姚葭唇边,想要弄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下一瞬,他蓦地睁大了眼,然后保持这一姿势良久不动,直到眼睛受不了太长时间的不眨动,不由自主地眨了一下,人才缓缓转过头去,与失魂落魄的姚葭对视了。
“幸乐长安?呵呵,幸乐长安!哈哈哈哈……”慕容麟盯着目光呆滞的姚葭,呵呵地笑起来,这样笑了片刻,又仰起头来继续笑,笑声里满是悲伤,很久之后笑声方歇,慕容麟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眼中泪华璀璨。
抬手抹了把脸,慕容麟又恢复了平素的冷凛,转头向寝室门口遥遥一喊,“陈弘!”
寝室的门应声而开,陈弘躬身进来,止在门口,双手对抱,深深一躬,“陛下有何吩咐?”
“取‘忘尘’。”慕容麟面容冷肃,声音平淡。御医给的“忘尘”分成两份,一小份放在姚葭的庆春宫,大部分则是放在了慕容麟的乾元宫。庆春宫的“忘尘”吃完了,再从乾元宫里取。
“遵旨。”陈弘又是一躬,退了出去,不大功夫端了一只黑色漆盘重新进来,盘中之物与庆春宫里的一模一样,金杯,青盏,白巾,红丸。
慕容麟从盘中取出“忘尘”——那颗红色的药丸,用手捏开姚葭的嘴把药丸塞进去,姚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反抗,下颔却被慕容麟合得死死,动弹不得,慕容麟又取过水杯,不由分说地把杯中水泼泼撒撒地给姚葭灌了下去,最后取过绢巾,看也不看地吩咐陈弘,“退下吧。”
“遵旨。”陈弘面不改色,低头躬身,双手托着漆盘,退了出去。
一室沉寂中,慕容麟忧伤地望着臂弯中形容有些狼狈的姚葭,苦涩一笑,“想起来了吗?没关系,一会儿就忘了。”说完,一弯腰将姚葭打横抱起,走回榻边,小心地放在榻上,他也随之在榻边坐下来,静静地凝视着她。
榻上之人很美,榻上之人最美,在他心里,这世上再不会有任何一人美过榻上之人。他痴迷于她的一切,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一颦一笑,一声一息,都让他爱入骨髓。
他不是没试过不再爱她,试了无数次,直至方才。
可是,他作不到,他依然爱她,不过,在爱的同时,还有深深痛恨。
静静地注视着委顿于榻姚葭,慕容麟的眼底闪过含义复杂的光,看不出表情地为姚葭拨了拨黏在额上的湿发,收回手,继续安静地凝视着。
姚葭无力地闭上眼,不声不响,任凭慕容麟摆弄。
房里静极了,空气中暗香流动,醉人心脾。
心有灵犀地,二人谁都不再说话,一起静静地等待着“忘尘”露出它残忍的本相。
其实,姚葭很想乘这段间隙问问慕容麟自己到底是谁?转念思之,却又心灰意懒。
不问了。问了,他也不会说,说了,也不是实情,即便是实情,在“忘尘”起效后,亦是枉然。
算了,不问了。
短暂的昏沉后,“忘尘”如久困出柙的猛兽般,在姚葭体内展开猛烈攻击,看到姚葭出现反应,慕容麟驾轻就熟地将绢巾塞进她的口中,又合身压在她身上。
正在慕容麟心无旁骛地全力压制姚葭之时,房外由远及近地响起了声声通传:“陆太妃驾到——”
慕容麟一怔转头,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寝房门已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就见一身华服,满面怒容的陆太妃出现在门口。
“这是,这是……”陆太妃瞠目结舌地瞪着前方,眼前的画面不雅又诡异,她把头脑中的词语翻拣了一遍,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慕容麟暗叹口气,坐起身来,起身之时,不忘把姚葭扯进怀里紧紧箍住,才对陆太妃微一低首,“姨母见谅,恕麟儿不能全礼。”
陆太妃冷着脸,看着神志已然有些不清的姚葭,眉头微结,“她这是怎么了?”
慕容麟表情平静,“病了。”
“可找御医看过?”
“不用,小毛病,不日即愈。”慕容麟淡淡道。
“今日……”陆太妃狐疑地看看姚葭,又看看慕容麟,还想再说什么,不料却被慕容麟出声打断,“若姨母为今日选秀之事而来,则大可放心,明日,麟儿定会给姨母一个满意结果。”
“麟儿的意思是——”慕容麟前脚带着姚葭离开千秋殿,后脚就有陆太妃安插在千秋殿的眼线,跑去陆太妃的崇训宫添油加醋地打了小报告。是以,才有陆太妃怒气冲冲地前来问罪,不想得到如此答复,陆太妃不由转怒为喜。
“麟儿定不负姨母所愿。”慕容麟作出近一步保证。
果然,陆太妃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绽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如此,哀家就放心了。”
此话说完,二人一时无话,各自沉默,只有姚葭神志涣散地在慕容麟怀里痛苦地扭动着。
“麟儿,你还是放不下这贱人?”陆太妃厌弃地看着姚葭,仿佛对方是一条不堪入目的虫子。
慕容麟一怔,随即面无表情答道,“麟儿说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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