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不想来,他就一定要她来,他就是要当着她的面,对别的女人评头论足,就是要让她难过。她越难过,他越高兴。
可,她偏偏笑了!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慕容麟面色骤沉,一把扳过姚葭的身子,“你笑什么?”
姚葭凝着慕容麟面色不善的俊颜,压下心头酸涩,垂眸又是一记浅笑,“臣妾替陛下高兴。”
“高兴什么?”慕容麟皱眉。
“高兴陛下可以觅得如意佳人。”
“哦?你是在替朕高兴?”慕容麟一把抬起姚葭的下巴。
“是。”姚葭的下巴被抬高,不得已与慕容麟对视,她看到笑容重新绽开在慕容麟的脸上,不过却带了些狰狞的味道。
“就那么高兴?”慕容麟目光灼灼地凑近姚葭,脸几乎贴在姚葭的脸上。
“是。”姚葭艰难地说,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被捏碎了。
慕容麟的笑意在姚葭的这声“是”中骤然消失,人恨恨地盯着姚葭,胸部剧烈起伏,目光几乎要把姚葭盯穿。
“起来!”良久之后,慕容麟忍无可忍地猛然发出一声怒吼,一把甩开姚葭的下巴,随即又扯起姚葭的一只手腕攥在手里,起身就要下殿。
“陛下——”陈弘下意识地拦了一下,选秀尚未结束。
“滚开!”慕容麟一把将陈弘推得踉跄着倒退几步,攥牢姚葭的手,绕过屏风,不顾秀女们惊讶的目光,怒气冲冲地下殿而去。
殿外的黄门和秀女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皇帝陛下,扯着一个柔弱的宫妃,风卷残云般向千秋殿外刮去。有的秀女为得见天颜心潮澎湃,有的为慕容麟少见的俊美所倾到,有的则为慕容麟可怕的脸色暗暗心惊,中官们也是吃惊不小,却只能和秀女们一样,怔怔地望着慕容麟怒气冲冲的背影发呆。
慕容麟知道自己不该生气,不该为这贱人生气,奈何却是根本控制不住一腔怒火。
凭什么不妒忌,凭什么云淡风清,又是凭什么替他高兴?在她心里,他就那么无足轻重?替他高兴觅得如意佳人?
用不着!贱人!贱人!
慕容麟挟愤带怒地走得大步流星,姚葭被他扯得跌跌撞撞,终于,在出殿门时,被高大的门槛绊了一下,一声惊呼,向前扑去,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胳膊却还被慕容麟扯着。
“起来!”慕容麟毫不怜香惜玉地扯着姚葭的胳膊,把她拽起来,纱裙已被蹭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啊,”被慕容麟扯起时,两个膝盖处齐齐传来针刺般疼痛,姚葭下意识痛呼出声,探身想要去揉膝盖,慕容麟却是不容,紧扯了她的胳膊向御辇而去。
腕上的痛,丝毫不逊膝上之痛,姚葭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被慕容麟攥碎了,她转动着手腕,想要把手腕从慕容麟的手中挣脱出来,不但徒劳无功,反让慕容麟又加了几分力。
慕容麟不由分说地将姚葭扯上御辇,沉声吩咐去他的寝宫乾元宫。
一路之上,慕容麟一言不发,也不看姚葭,双腿微分,端坐在御辇中,两手按在膝上,铁青着脸,目光阴沉地注视着前方。
姚葭瑟缩着躲进御辇一角,双膝和腕上火烧火燎地疼,疼得她几欲落泪,却又不敢,只能强忍着。她想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说错?难道替他高兴也不对?她为自己成天担惊受怕地活着感到委屈,不觉间,泪水就落了下来,吓得她赶忙擦掉,又偷眼瞟了慕容麟一眼,见他并未发觉,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在把姚葭甩在乾元宫龙榻的一霎,慕容麟积蓄了一路的怒火如休眠了好几百年的火山,骤然爆发,“你就那么想让朕选秀,就那么想?!”他重重坐在榻上,俯身逼近姚葭,双手按在姚葭身体两侧。
姚葭被慕容麟吼得耳中嗡鸣,“不是臣妾想让陛下选秀,是陛下自己要选。”她胆战心惊地分辩着,声若蚊哼。
慕容麟急急地眨了两下眼,作了个深呼吸,重新提问,“你就那么想看着朕选秀女?”声音比前句小了些,不过,怒气依旧。
“臣妾不想,是陛下一定要臣妾去看。”想起慕容麟的硬邀出席,姚葭倍感委屈。
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答复,慕容麟只觉两边太阳穴的血管砰砰直跳,他快要气疯了。
“朕选秀女你很高兴?”他又深吸了口气,稳定下情绪,气息粗重地换了个问法。
姚葭盯着慕容麟起伏的胸口眨了下眼,“是,臣妾很高兴。”
“为什么高兴?”
“臣妾替陛下高兴。”
“高兴什么?”慕容麟冷冷反问。
“高兴陛下再得佳人。”姚葭把方才在千秋殿上的话又说了一遍。
慕容麟一捶榻,“用不着你替我高兴!”盛怒之下,连“朕”也忘了称。
姚葭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捶吓得一闭眼,未等再次睁开,唇上猛然传来滚烫地触感,一惊睁眼,却什么也看不清,慕容麟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战栗着重又闭上眼,温驯地承受着随后而至的辗压,辗压狠厉,辗转不去。
慕容麟的舌如一尾服了五石散的大鱼,不管不顾地冲进姚葭口中,在那其中翻江倒海,横冲直撞。
他恨,他怨,他怒,他伤心,而这一极度粗暴的吻,就是此时他所能想到表达不悦的最佳方式。
这一充满暴戾气息的吻持继了很长时间,直到姚葭因为呼吸困难,伸手把慕容麟推了又推,慕容麟才阴沉着脸抬起头来,气喘吁吁地望着姚葭。
他一直在骂姚葭是贱人,他想,其实,他自己才是那全天下最大的贱人,因为全天下再找不出比他更傻,更贱之人了!慕容麟你真是贱!真是贱!他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暗骂自己。
为什么,在经过了那样一场天翻地覆,鲜血淋漓的过往之后,你还要执迷不悟?留她性命,美其名曰让她活受煎熬,不过自欺其人,只是你舍不得她死的借口而已!在她带给你天塌地坼的伤害之后,你依然舍不得她死。所以,慕容麟,你才是天下最贱之人!
慕容麟双手按住姚葭的肩膀,一声不响地凝视着她,目光冷凛如三九严冬。如此不声不响地盯着姚葭看了许久,慕容麟再次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那让姚葭闻之色变的字眼,“贱人!”
骂完一句犹似不解恨,又一把将姚葭从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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