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没有悲伤,没有不害怕,只因思维已在听到这句话时,失去了思考与分析的能力。
姚葭怔怔地望着慕容麟,慕容麟渐敛笑意地回视着她,二人谁都没再说话。
对面墙角立着一只青铜的莲形熏炉,不断有青色的烟气顺着莲心复杂的镂空花纹曲折逸出,曲曲折折,轻轻袅袅地边逸边散,无声无息地逸散于空气之中,化作一室馨香。
在这一室的馨香中,慕容麟的声音冷得让人心寒,“怎么,不愿意?”
姚葭一惊,慌忙垂下眼帘,掩视自己方才的失态,“愿意,”她的声音很轻,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臣妾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哼,哼哼,好一个‘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姚葭话音未落,慕容麟随即发出了一连串的冷声哼笑,不复方才温柔。
姚葭贴在慕容麟的胸口,身体随着慕容麟胸腔的震动,被动起伏,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招来慕容麟的不屑嘲笑,是的,那样的笑声分明是嗤笑。
嗤笑,不信任,还有,如果她没听错,还有悲愤。
姚葭垂着头,安静地伏在慕容麟的怀里,默默感伤,为慕容麟的嘲笑、不信任,还有悲伤。
为什么不相信呢?有一天,我会毫不犹豫地把生命献给你,只要你需要。姚葭想。
笑过之后,慕容麟再次抬起姚葭的下巴,紧盯着姚葭的双眼,“过几日宫里要选一批秀女,到时,你随一起朕去吧。”
慕容麟看到,姚葭在听到他要选秀时,黑水晶般透亮的眸子,一下子就黯淡了许多,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高兴,然而,高兴的同时却又有些苦涩,苦涩中又奔涌出汹汹的恨意。
“臣妾身份低微,只怕于礼不合。”姚葭觉得自己只是三等的“美人”,选秀这样的大事情,理当由皇后陪在慕容麟身边。
“皇后身体一直不好,不能陪朕参加。”慕容麟顺口接道。
“那陈贵嫔,萧贵嫔……”纵然皇后凤体违和不能出席,还有地位仅次于皇后的陈、萧二位贵嫔,怎样也是轮不到她的。
慕容麟表情狠厉地凑近姚葭,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朕要你去你就去,朕没说你位份低微,你倒在意什么?怎么,你这是在向朕讨要身份吗?”
姚葭的眼中漫上水气,委屈地垂着头,低声道,“臣妾不敢。”
“不敢?哼!你的胆子可大着呢!”不知想起了什么,慕容麟骤然起身,一把将姚葭搡倒在地,人也随之在榻上坐直了腰身。
姚葭不料慕容麟突然发怒,一丝防备也没有,结结实实地跌坐在地,短暂的麻痹过后,臀部、左手腕和左脚踝齐齐传来痛感,尤以左脚踝为甚,针刺般,疼得她几乎当场落泪,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暗中咬紧牙关,调整了姿势,标标准准地垂头跪在慕容麟面前,臀部不露痕迹地尽可能地压在右脚踝上,然而,左脚踝还是不依不饶地,疼得她直冒冷汗。
“朕真的很想杀了你!”慕容麟拧眉怒视着狼狈倒地的姚葭,双手缩在袖中,紧握成拳,身体微微发抖。
闻言,姚葭的身体不觉一颤,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向慕容麟,就见慕容麟满面怒容,瞪着她的目光,简直要喷火。
“为什么?”姚葭眼含热泪,脱口问道。“忘尘”的煎熬,慕容麟的喜怒无常,每一次喜怒无常中的话中有话,和那句让她刻骨铭心的“贱人”,伙同左踝愈发严重的疼痛,在这一刻,冲决了她心中时刻谨守的小心翼翼。
她实在想要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让慕容麟恨到想要杀了她。
“因为你该死!”慕容麟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俊容扭曲。
“既然陛下认为臣妾该死,为何不赐臣妾一死?”剧痛彻底摧毁了姚葭平素的温驯与怯懦。这样的反问语气,对九五之尊而言,绝对是大不敬。
果不其然,慕容麟在下一刻扑到姚葭面前,弯下腰,捏住姚葭的下巴向上抬,“你这是在向朕挑衅吗?你以为朕舍不得你,不敢杀了你?!”
肉体的疼痛外加内心苦痛,终于逼出了姚葭忍隐许久的眼泪,她悲伤地凝望着慕容麟,声息颤抖,“臣妾不敢。”
慕容麟紧蹙双眉,看了眼流到自己手上的泪水,口气依旧森冷无情,“要你死很容易,不比碾死只蚂蚁费多少力,不过,”他残酷一笑,“朕要你活着,因为,”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又无情,“活着,往往比死了更痛苦!朕,就是要你活受罪!”
姚葭泪眼迷离地望着面前的俊美容颜,脑中,是她与面前之人肌肤相亲时的画面。每一次,他用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合着她,每一次,他用强壮的臂膀紧紧拥抱着她,这些都让她以为,虽然,他喜怒无常,虽然,他骂她是贱人,但至少,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
原来,不过是自欺其人。
视线越来越模糊,头脑越来越昏胀。
又一波剧痛袭来,姚葭头一垂,身体一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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