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后颈微痛,强睁开眼睛,东陵语无法适应周遭的黑暗再加上身体突然虚弱瘫软,又再一次倒下去,随即便听到身下传来闷哼一声,吃了一惊。
“语儿,虽说你很轻,可是你这一撞还真是疼。”身下戏谑的声音,东陵语忙挣扎着欲起身。
“啊,语儿,别动!”傅子佑握住东陵语的双肩,仿佛忍受着剧痛。
“你怎么了?”依旧用冰冷的强调说话的东陵语察觉到有异样,便不动了,将头尴尬的枕在他的胸膛。
“没什么,就这样……在休息一下。”傅子佑微喘着气。
不过一会儿,东陵语的眼睛便适应了昏暗,她慢慢抬起头,看向傅子佑的脸,发现他的眸光也正落在自己身上,那双清亮的眸仿佛隐忍着什么,那张满是戏谑的脸上早已满是汗水。
“你——”东陵语用水袖为他擦汗,随后捧起他的脸,不料东陵语脸色乍变,“中毒了?”
傅子佑依旧笑着,“语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冷绝丹。万蚁噬心之痛。”东陵语垂下头,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语调已不再森冷,“值得吗?”
“语儿,你说呢?”傅子佑静静的看着她,俄而又笑了,“倒也没那么痛啦,还剩下半个时辰就好了。”傅子佑拥着她,努力承受着体内的痛苦,“不过语儿,你身上还是和以前一样香呢!”
“对不起。”东陵语不抬头看他,“我无能为力。”这来自异域的毒药冷绝丹是没办法解的,中毒者只能独自承受万蚁噬心之痛三个时辰,直到毒发结束。
傅子佑依旧笑声不减,“语儿,这样可一点都不像你啊。我们现在在西厢的地下室而且都中了软骨散没有体力,我可不想在一片漆黑中听你无聊的道歉。不如跟我说说,你这几天调查的结果吧。”
东陵语只是闷声说了句,“你不是都知道?”抬起头,看向他,“李管家。”
“呵,不不不,我可不知道,你和言妙关在房中说的闺阁密语。”傅子佑拥她身子的手忽然收紧,毒仿佛愈强了。
“子佑。”东陵语皱着眉,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无法为他做,虽然她不知道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肯定是因自己才中毒的,且又因为听到他直接唤伊言妙那么亲密,心中总有些不自在,便伸手扶着傅子佑的胸口,点住几个穴位。
“语儿……”傅子佑依旧流着冷汗,不过呼吸倒是平静了一些。
“舒经活血。缓解疼痛。”东陵语继续着动作。
“据伊言妙之言,那日她像以前一样赴月落城雪城昭的约,但他却一反常态,并企图侮辱,她挣扎之际被匕首刺进了腹部,不过幸好不深。她一直强调,那日的雪城昭并非本人,因为耳朵上有着难以察觉的耳洞,我猜想易容术便是方法,中原只有女子才会有耳洞,若是健壮的男子,有耳洞的就必定是金人无疑了。”
傅子佑点点头,随即换上一副惊讶的口吻,“语儿,这还是你第一次在看诊之外对我说这么多话!”
东陵语没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说说着。
“事情应是如此。伊言思本不是冷梅山庄的正统继承人,虽说她和雪城昭有婚约,但是雪城昭欲修改婚约,与伊言妙成亲,如果真的任由事情如此发展,她会处于何种尴尬的位置,且她自己在冷梅山庄中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所以她便想除掉伊言妙。而此时,金人也正好找上了伊言思,两者便暗中勾结。”
傅子佑接着道,“不错,因为伊言思与金人的关系匪浅,她的娘亲后来被一个金国贵族看上,掠夺了去,她自小便在金国长大,结识了不少金人,其中便有完颜潇。”
“他是谁?”东陵问道。
“完颜宗弼的养子之一。”傅子佑的眼神倏地变暗。
“金兀术?”东陵语惊讶地说道,“当年曾与我岳家军为敌的金军名将。”
“嗯。完颜潇是被派来劝降月落城的,但因月落城的强硬拒绝和它易守难攻的地势,只能以软攻硬,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么,伊言思的事对于他来说不就是个绝佳的机会了。于是完颜潇那晚便扮作雪城昭,欲杀伊言妙以绝后患。”东陵语点点头。
“语儿,完颜潇也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他怎么可能留给言妙活路!除非……”傅子佑望向她,“他另有阴谋。”
“我?”东陵语也不禁怀疑起来。
“嗯。恐怕他早就知道我已派人混进冷梅山庄,所以需要你身处危险从而让我就犯,像现在这样困住我们,然后再带我们去金国或者就在此处困死我们,所以才并没有杀死言妙。”傅子佑轻点她的鼻子,“真如他所说,你可是我的软肋啊!”
东陵语耳根一热,并不言语。
“不过若真没有你,我也恐怕不可能知道言妙经历的那些。那时在冷梅山庄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傅子佑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又是言妙。东陵语想着,那昨晚完颜潇说的“她”就是指自己了。
“对了,语儿。那日你是不是就看出是我假扮的管家了?”傅子佑想到当时东陵语看见他时那锐利的眼神,不禁莞尔,“应该没什么话语或者举止让你怀疑我的吧?”
“气味。”东陵语说道。不然她才不会无聊到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凑那么近。
“我的气味?”傅子佑一愣,竟是这个原因。
“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上会有些年老之气,而你没有。”东陵语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她不会告诉他,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香草味,那曾是她送给他香囊的味道,只有像她这样常年与草药打交道的人才能嗅得出。
“哦。那以后易容时可要注意注意了。”傅子佑故作认真的点了点头,思考着她给的“建议”。
“傅子佑。”东陵语咬着唇,连名带姓的叫他。
傅子佑继续笑着,“在。不知小娘子有何吩咐?”
“贫嘴。”东陵语嗔怪一句。“我们的尽早出去。”
“是啊,今日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啊!”傅子佑强撑起身子,抱着东陵语坐起身,慢慢向后移,靠在了一堵墙上。
“今日?”东陵语一惊。
“嗯,可惜这里太暗了,应该会有门或者什么机关才对。”傅子佑向四周望去,可恶,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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