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苏子儇走的这几天杳无音信,孙檩熙的心里开始莫名的空荡起来。
而转眼间就到了除夕,Y市热闹非凡,人们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里。
夜晚,烟火在城市的上空爆炸,开出一朵朵绚烂的花。孙檩熙倚在窗前看着烟花,心里想着一个如同消失了的少年。这时响起了极有规律的敲门声,她微笑着走过去开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檩熙啊~”孟青语孩子一样甜美的笑容出现在孙檩熙的视线里,门外的女孩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塑料袋,身后站着一个约摸17岁的少年,他足足比身高170cm的孟青语高出一个头,五官清俊,艳若女子,却有几分英气,神色淡然,唇边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孙檩熙险些看呆,迟钝地问孟青语:“青语,这位是……?”
“啊,我来介绍一下。”孟青语将少年推上前,脸上却不自然的飞上了一片红晕,“他叫张显,之前我跟你提起过的高二学长。张显,她是檩熙,是我最好的朋友。”
“孙檩熙么?”张显的声线很柔和,与他整个人身上散发的优雅气质相符合,“我经常听青语提起你呢,果然是个真实可爱的女孩子。”
“……学长过奖了。”
“不用这么见外的,你既然是青语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叫我张显就好了。”张显嘴角的弧度加大,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梨涡。孙檩熙默默点头,把他俩迎进屋,轻轻关上门。突然,一阵外力抵制住孙檩熙关门的力道,紧接着门被强制拉开,出现了一个黑衣的少年。
孙檩熙抬头,看到了苏子儇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半晌后,孙檩熙发出了她的疑问。孟青语闻声走到檩熙身边,看见表情平静的苏子儇,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大概是看见了她的笑容,苏子儇的表情在那一刻变得不正常,有些别扭地对孙檩熙说:“新年快乐。”
“……唔,谢谢。快进来吧。”孙檩熙靠边站了站,苏子儇经过她身边时嘴角的弧度上扬,展开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额前过长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眸,却遮不住他眼底的笑意。
孟青语看着这两个关系微妙的人,心里兴许是清楚了几分。聪明如她,自然是明白此时此刻在此种场合之下有些人必须退场,把整个舞台交给他俩。于是她率先打破僵局:“檩熙,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东西没买,我先去买东西。”与此同时她从后面扯扯张显的衣服,少年会意:“我和青语一起去好了,一个女孩子,毕竟不方便。”未等孙檩熙开口,两人便像逃命似的跑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俩了,气氛很尴尬,静得可怕。孙檩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呆呆地看着地面,未料苏子儇先来到她的面前,语气温柔得像一池清水:“过得还好么?”
怎么可能好啊,你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我的心里就变空了。孙檩熙在心里抱怨道,可口头上还是保持了她一贯的冷漠:“唔,还好吧。”
“果然是你的回答。”往常冰冷的少年居然笑了笑,“来得太匆忙,没有给你准备除夕礼物。想要什么?”苏子儇居然会主动问一个女生想要什么礼物,看来他果真是真心喜欢孙檩熙。而少女的脸红得可以与鲜血媲美,但语气里却有说不出的坚定,好像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
“当然。”少年毫不迟疑的点点头。孙檩熙深吸一口气,上前,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把他抱住。紧紧抱住。
“那么,我想要你呢……”
苏子儇一愣,又很快做出反应,两手轻轻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他仍旧可以感受到她温柔的体温。
“我喜欢你,跟你喜欢我一样的喜欢。”
这是孙檩熙在苏子儇耳边的轻言细语。苏子儇的嘴角扬起45度,宠溺地揉揉她柔软的黑发,也是轻声喃语:
“是吗?那很好啊。”
除夕夜晚虽是严冬,但在他们两人看来却很温暖。没有偶像剧里腻歪的海誓山盟,没有肥皂剧里罗嗦的肉麻告白,只有一个拥抱,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那个拥抱很长很长,直到孟青语回来他们才松开对方。仿佛抱紧的不是对面那个人,而是整个世界,是命运的交替。孙檩熙想起了暑假时孟青语曾拉着她去找一个花店老板用塔罗牌算爱情,她抽中的牌是正位的“命运之轮”。
命运之轮。Wheel Of Fortune。
“你今后的生活将发生一次巨大的转变,将有一个机会,或是一个命运的邂逅改变你原本的生活。”
当初花店老板的话在今天得到了验证。巨大的转变,命运的邂逅,就是她遇见了苏子儇吧。
孙檩熙露出如花的笑靥。此刻一切都变得清晰了,她喜欢苏子儇,一直都喜欢。
墙上挂着的钟时针分针都指向了“12”,屋外更是欢乐不已,那晚孟青语像个小孩子一样放着烟花,缠着张显和她一起放。苏子儇和孙檩熙同站在黑暗之处,彼此相顾无言。不同的是,他们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
十指相扣,紧紧相扣,绝不分开。
苏子儇左耳的耳钉在烟花的光芒下闪着微弱的光芒,那一丁点的光芒映在孙檩熙安静的侧脸上,像漆黑夜空中一颗最耀眼的星星。
而她,在这个举国同欢的夜晚,成为了他无尽黑暗上空最耀眼夺目的星星。
大年初一。早上9点10分。
“苏子儇,起床了。”
“……”
“你听到没有?快起床了。”
“……大过年的你就让我多睡会儿吧。”
“不行,你都睡到日晒三竿,你再不起床,我就掀被子了。”
苏子儇把头从棉被里伸出来,看见了孙檩熙那张完美的脸,此时她面无表情,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气息,好像苏子儇再不起床就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昨晚因为玩得太晚,苏子儇索性就睡在了孙檩熙家,本想着好好补补高一缺少的瞌睡,却被孙檩熙这么早就叫起来,他翻了个身,有些耍赖似地说道:“檩熙,再让我睡会儿吧。”
孙檩熙坐到了床边,盯着躺在床上的少年:“真的不起?”苏子儇不答,只听见孙檩熙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进了客厅。苏子儇本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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