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在一阵急切的拍门声中揉了揉睡意浓烈的双眼,但却没有睁开,依然懒懒的躺在杂乱不堪的床上,直到那烦人的声音终于让我生出无法压制的浮躁,才不耐的将门开开,心里暗骂一句;“扰人清梦”
其实这夜我睡得也并未多好,但当我开门之后,我就后悔了…
“呀,惊鸿还在睡呢,哦呵呵呵”是老鸨张妈妈,她捏着她那把尖而细的嗓门款款的走进我房内。而我捏着我的鼻子无奈关上房门。
隔绝开刺得我脸颊发疼的空气,我急切的想要回到暖和的被窝里,可这位算得上是‘不速之客’的人却怡然自得的在我的房里喝着茶,我实在不能…
“呀,惊鸿,这这,这”突然间张妈妈从座位上跳起来,煞是惊讶的叫起来。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留有昨晚一切经过的见证。我颔首,走至她身旁轻轻按下她伸出的手,然后在她旁边坐下了,顺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天怎么身上那么累呢。
“待会儿它就会没事的”我轻轻的说道“不知道张妈妈有什么事呢”
“呵呵,惊鸿啊,来来来,我给你梳妆”我才刚说完,她刚才紧张兮兮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变了,硬是将我押到梳妆台前又是为我绾发又是选首饰。其实她为我弄什么我都不反对,反正也不会怎样,不喜欢最多待会儿再换就是了。但是,她一动作她身上的脂粉味就散发的淋漓尽致,弄得我真受不了。
就在她为我插上第十二只金灿灿的花蝴蝶时,我受不了了,一把拉住她的手和那只就要往我头上飞的蝴蝶。
“张妈妈,我希望你记得我们之间有协议,我只借你的地盘,帮你赚钱,而我们之间”
“唉,惊鸿,何必那么见外呢,进了我张妈妈的梨颜阁也并非是坏事,你瞧瞧这么多的姐妹,还有昨晚那么多的俊朗公子”
“停”我讨厌别人打断我的话,松开她的手,我凝视眼前甚至脸轮廓都不太能照出来的镜子,缓缓开口:“张妈妈,我是可以将这黎颜阁当作我的家,将张妈妈当作…不过我认为,我还是应该知道,为什么今天您会待惊鸿如此,体贴”
“呵呵,惊鸿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了,妈妈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呢,是不是,其实这可是件大好事呢,楼下可是又聚集了许多的少爷公子,个个英俊不凡…”她将手又放在我的肩上,就真宛如是一个母亲为女儿梳妆时的情景。
但是。
我的瞳孔倏的聚焦起来,脑海中闪过的尽是一句话‘她不配’。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是可怜的,在这红尘中摸爬滚打数十年,被人践踏被人侮辱被人骂做人尽可夫。这些又有谁愿意承受呢。找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当依靠。可是世上男儿皆薄幸,当红颜老去时,这些非人的生活才让她们看清‘有钱才是王道’的道理。即便有怨有恨,也无关紧要了。世人皆知红尘女子的笑,又有多少能懂她们背后所背负的一切,多少寂寞,多少辛酸,还有多少无奈和指责。
我突然想起了柳永,他一生中多数诗词可都是青楼女子所写,也难怪能如此得到那些女子的心了。忽然我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向上扬“张妈妈”
“唉”张妈妈应道。
“惊鸿这就听话就是,不过让张妈妈来替惊鸿梳妆这可不合适,还请张妈妈去把渺渺给叫来就好”说罢我拉起她的手,起身,微微屈身做出请的姿势。
虽然我此刻低下了头,但我仍能感觉她脸上的表情是有多狰狞,那些粉啊。我还真有点庆幸让弄晴去做脂粉生意了,不说大户人家的那些女人,单单这梨颜阁就足以赚上一大笔了。
在她扭着腰肢即将走出我房门时,我用低沉却足以在房内回响的声音说:“惊鸿不会让妈妈您失望的”
我重新坐回梳妆台前,没有恼人的味道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让我不自觉的就扬起嘴角。下面不是很多‘俊朗公子’的吗,那我就来期待一下好了。
正当我在纠结着我一头的长发还如何处置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是渺渺。
我正准备叫她,却从镜子中隐约看她的头一直低着。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今天是怎么了。
“渺渺”我回头小声地唤她。
“是,姐姐” 她的回答很闷,情绪里好像在忍着什么。
实在让我觉得莫名其妙,虽说相处不久,但是她那个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今天的渺渺。很反常呢。
“渺渺,你怎么了”
“啊,没有啊,那个,姐姐我帮你收拾床褥。”说罢她就像有鬼追着似的跑去。久久的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除了怪还是怪。
但她在我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却突然抱着棉被的一角慢慢蹲下大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可吓我一跳,三步并两步就跑到她身边。
“怎么了”我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尽可能将我声音放至最柔和。但无奈的是她只是一直哭。
我也不敢再发出声么声音,天知道我最不会的事情就是安慰人,却偏偏让我遇到这么多需要给予温暖的人,曾经是煦岚,现在却又是渺渺,是不是我一生里除了种种大起大落和漫无目的的追寻就剩下要面对这些比我柔弱的女孩子。
我实在是对这问题颇感好奇,想着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居然忘记渺渺在旁边哭得极惨。
在渺渺诧异的目光中,我止住了脸上要蔓延的笑容,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是吗,好像反而是应该感到,可悲。
敛去不该有的情绪,我轻轻的用手拍这渺渺的后背,让她不至于被呛到,而目光却随着她手中那张被角移动。
但触及床上那抹突兀的颜色时却在不能别开脑袋,心也像狠狠的被揪起来一般。我能认出,并且打死我也不会看错。这,是血的颜色。
这不是我的。
“姐姐,姐姐,渺。渺渺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渺渺突然说道。
“渺渺,怎么了”此时,我是在没什么办法将心思放在渺渺所说的对不起上,她对不起我?从何说起呢,即便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又能和某个剥夺了我应有生活的人所做的事相提并论吗。
很显然不能,所以也无需在听下去了,即便我还是云里雾里,我还是决定打断她。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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